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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清](369)+番外

鹿血却有功效,可没这么夸张。

明摆着,张廷玉这是被算计了……

倒是忽然想起来,方才听人说科尔沁的姑娘中意了他,所以才端了鹿血。如今她怎觉得这样酸呢?

不知不觉间她已是只见着半遮半掩模样,说不出地煽情。雪白的肌肤里透着粉色,灯光下像是荔枝新雪。她一双明眸里润着水一样,朱唇微张着,仿佛要说话,而有些怔然看着他。

张廷玉目光一凝,忍不住放柔了手上的力道,掐了她尖尖下颌,便勾她下来亲吻个不停。

此刻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那躁动之意不减,甚至越来越凶猛,却不知劲头还有多大…

他口中还有鹿血的腥气,一时全蔓延到她口中去,一时难以接受,可很快又变得适应起来,更勾出些别样的情致。

张廷玉咬了牙,想起胤禩与胤祯来,顿时杀意起,眼下又是急火,只恐折腾得顾怀袖明日出丑,只吻着她脖颈,一路向下,最终吻她心口位置,却喑哑着声音道:“乖,先给爷用手……”

“你还未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

顾怀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怕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头又伤着身体。

张廷玉这里明摆着是被人陷害了,哪个却还不好说。

都到箭在弦上的时候了,她这里还要问这些个不相干的事情,张廷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只点她眉心一下,“怎偏生遇见你这么个爱计较的?”

“二爷……”她颇为无言,又不知该说什么。

张廷玉额头薄汗出来。只道:“一会儿必然一五一十告诉你……你家爷现下里忍不住。”

又瞎扯了,张廷玉平日最大的本事就是忍,现在这一句“忍不住”……

顾怀袖脸上也烧了起来,她一向是个懒人,如今只好依着他,手握了帮他纾解一回,这才算微微送了口气下来。

末了,张廷玉拿了帕子给她擦手,便抱她去榻上,除了衣裳,却还跟她咬耳朵,声音里带着低沉与舒缓:“但凡你方才用点子心给爷弄,这会儿便该少受些苦。”

顾怀袖真真一时在天上一时在地下,脚掌抵着榻上铺的绒毯,扭腰便想要躲,奈何还是躲他不过。

本就是小小一张床,能躲到哪里去?

她低声咒骂,末了又用更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叫饶了她。

眼见着两个也算是多年夫妻,近年来屋内事极有规律,颇得鱼水之欢养生之道,怎料今日又开始狂野起来,却不是因为顾怀袖,而是因为张廷玉。

她只觉得腰酸,又被他催逼得厉害,容纳着他,又将两人的温度交换,她的温凉,他的滚烫。

他倒是渐渐开始过了药力,不像方才那般粗鲁,一时想起颇多新仇旧恨来,一面与她交缠,一面却暗声问道:“下次还敢不敢那么漫不经心了?”

顾怀袖哪里想到给他用手那么久,他也没……

头一次她想着张廷玉还是老得快点吧……

不过……

狠狠一闭眼,顾怀袖秉承少说少错的原则,还是觉得不说话为好。

若她前头认真一些,何来张廷玉这样大的火气?

他掐她腰上把,让她睁眼,然后埋头下来与她吻在一起,唇舌交缠之间又是情意绵绵:“当真要叫爷爱煞你了……”

夫妻的生活好了,感情自然更佳。

顾怀袖望他,又瞥见那几根白头发,心底又钝钝痛起来。她忽道:“女人真是善变。”

前面说想着他来得快,免得他折腾人,现在却忽然想他还是等等自己,一起老的好。

不过这话旁人听不明白,只觉得来得奇怪,张廷玉耕耘不减,却道:“何解?”

顾怀袖怎么会告诉他……

她只搂着他脖子,略一咬嘴唇,忍了眼底泛出来的脆弱泪意,虽还是朦胧了一片,可到底没掉泪,只弯唇笑:“二爷疼我……”

他动作骤然一停,眼神幽暗地看着她,却咬牙:“若叫你明日连床榻都下不来,你这面子往哪里放去?非二爷不顾念着你,乃是你自己个儿作的。”

顾怀袖心说我作我的,你做你的,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难得煽情了一把,他倒不解风情起来。

可下一刻,顾怀袖便知道自己错了,张廷玉虽不知女人善变该做何解,可他难得听见顾怀袖这样的娇俏话,便忍不住微微一笑,点她耳廓:“二爷可疼你了。”

坏透了。

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顾怀袖想想,张廷玉这人着实不是良善之辈……

她是不是就喜欢这人坏呢?

一时也想不大明白,满脑子都是些不健康的事情,理智早不知飞哪里去了,顾怀袖就更考虑不出结果来。

她想着这种时候的念头,自己明日起来必定忘了,索性懒得继续想。

可脑子里渐渐又冒出别的念头……

这会儿顾怀袖是又想笑又想哭,一时又被他弄得要死要活,死去活来也不知多少次,模模糊糊之间只想着什么“二爷疼我”“二爷疼你”,等着白日里回想起来定是羞死个人的。

情到浓处,未可分解了。

倒是张廷玉收了的纸条躺在他袖子里,却不知那些个算计他的,今夜是不是要吹够冷风呢?

一直等到完事儿,他才一五一十地说了,什么东珠儿,给他当闺女还差不多,张廷玉想着也是觉得颇为好笑。

顾怀袖这里细细算着,却是明白了,“你便没接到别的东西?”

“还是你聪明。”

张廷玉果然将纸条递给她,“看看。”

拿过来一看,纸条上分明一句话:白桦林后老树旁,候君晚至,东珠儿。

顾怀袖冷笑一声:“若不是她不要脸,那便是要坑你了。”

第二二二章岁月女人

张廷玉原本没想过他们割取鹿血也能找上自己,尤其是那个不知所谓的郡主东珠儿,最让张廷玉完全摸不着头绪。

早上起身的时候,他只捏着那一张纸条看,似乎还有些斟酌不定。

到底这件事要怎么办,还是有些难说。

外头指不定有什么祸事……

顾怀袖缩杯子里,瞧着张廷玉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一想起昨晚真觉得脑子现在都还在发昏。

“这个东珠儿郡主乃是科尔沁的格格破例封上来的,可见很得皇上的喜欢,若她真缠上来,只怕有得熬。”

所以,最要紧的是,“最好在事情没闹大之前,把她的威胁给解决掉吧,夜长梦多。你的烂桃花,你自己解决。”

张廷玉听着便笑了,他走回榻前来,看她只有脑袋留在外头,顿时失笑:“烂桃花……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到底我的烂桃花哪里有你的多?”

张廷玉不纳妾,多少姑娘要扼腕?

只可惜,她们都没在张廷玉发迹之前遇上他,又或者说在他发迹之前还瞧不上他。

顾怀袖越想越觉得,自己越走越高,日子却是越来越回去,又或者说,还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原地踏步走。

张廷玉姑娘缘好,顾怀袖这边似乎也不差,还是个一直没办法解决的沈恙。

她只抬眼望着他,不一会儿张廷玉便不说话了。

谁也没比谁好多少罢了,顾怀袖与他是抱成一团的,从最开始的一日一日走过来,渐渐到如今这样自然的水乳交融,二十年实在难得。

当初多少人以为张廷玉不纳妾不过是闹着玩儿,可时间能证明一切。

顾怀袖微微地一笑,抬了手臂用手背撑着自己的额侧,眼底透着的笑意说不出地温和雅静:“半斤八两……”

张廷玉只将她的手拉下来,给她塞进被窝里:“天开始寒了,你还是躺着吧,左右今日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至于东珠儿郡主……”

他一笑:“我自有法子。”

左右是他惹出来的事情,他自个儿解决。

现下,不比从前了。

顾怀袖的确乏得很,见张廷玉收拾去了,索性又闭上眼睛睡。

一直等到大中午,顾怀袖睡着睡着觉得整个地面床榻都在摇动起来了,耳朵边都跟嗡鸣一样,便知道那些爷又开始在附近的地方射猎,好觉是睡不成了。

叹了一口气,顾怀袖唤白露青黛来为自己穿衣,而后便道:“可有什么人来找过我不成?”

“还不曾有。”

青黛将石青色的绺子给她打在腰上,垂下来的丝绦依旧透着江南气韵。

顾怀袖略略整理了一下袖口,心里想着张廷玉跟东珠儿的事情。

据说东珠儿乃是科尔沁的一颗明珠,这个名字老是让顾怀袖想起很久之前的女真第一美女东哥来。

东珠,原本南珠价更高,不过清朝更重东珠,反而使得人人对东珠趋之若鹜。

东珠儿……

这名字也有些耐人寻味。

有时候,人的名字,冥冥之中预示了一个人的一声,尤其是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