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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88)

她们就像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在笼中伺候野兽的活。

再者说,这个主子讲话都听不明白,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丫鬟们是一概不知的。

因此便更是胆颤心惊。

接着,她们便看到这主子顶着一张烙了个通红巴掌印的脸,眼角发红,嘴唇紧抿,看都没有看他们,直奔后院,一把 拿起了后院里那把长剑。

完了!煞神要杀人了!

探头探脑的丫鬟们顿时吓得四散而逃。

众人都能看出这煞神今日怒火中烧,一动心念便要取人项上人头。于是周围但凡同他会有些牵扯的人,都远远地躲开了去。

可唯有戚断情自己知道,自己此时一点都不生气。

而是难耐的委屈。

他拿着那把没开刃的剑,在屋后竹林中呼呼生风地练起剑招来。

是在第一个世界中自己被乔易年安排去祝宸那里学来的。

那个世界里的许多事物但凡拿出来,都难以理解释,比如此时手头这剑招。离了那个世界的灵力,便拗力而难使,并且没有丝毫用处,攻击力还比不上中小学生广播体操。

再比如说师尊。

师尊在那个世界里,是对自己最好的时候。

无微不至,善良而沉稳,是自己在那个压根不属于的世界里唯一的归属和依靠。

戚断情自从初中毕业进入军校,到最终战死沙场,肩膀上都背负着太多的东西。无论是联邦的责任,还是众人的崇拜,都在催促着他做出更多的努力和奉献。

只有乔易年。

在遇见乔易年之前,戚断情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需要人保护的,也从来没有过被人无条件护在身后的感觉。

这让戚断情从潜意识里对他产生了依赖,进而久而久之,不知为何变成了迷恋。

但可惜的是,他到一个世界,便会忘掉原本的回忆,以另一个人的身份重新生存。

但纵使师尊似乎有意无意地在疏远自己,可师尊本性中那叫人安心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并叫他沉迷其中。

因此每一个世界结束时,戚断情面临的都是难以避免的生离死别,这让他每次都觉得自己无力且没用。

终于,这个世界,他在遇见乔易年之前,就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在他恢复记忆、知道大启国姓为乔,有一个一没来过边塞、二没带兵打过仗的亲王名叫乔易年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下辛苦培植了十来年的草原雄师胡乱打散,连着输了几场大仗,才让大启的那个废物将军勉强打赢了仗,又恰好将自己俘回大启。

于是,不出所料的,他被恭亲王收回了府邸,虽说他也不知这恭亲王用的是什么理由。

为什么不知道呢?

因为他听不懂恭亲王讲话。

他们北方突厥上数血统能靠在最西北的欧罗巴民族,因此千年来都有自己的语言系统,跟汉语大相径庭。

虽说阿史那将军统共说了三辈子汉语,可敌不过奇妙的血缘和文化环境,他也成了个对汉语一窍不通的蛮夷。除了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的乔易年三个字,和隐约对自己原本的名字有些许印象以外,戚断情一句汉语都听不懂。

但他丝毫不在乎这个,只要能找到乔易年,对他而言,语言的鸿沟压根不能算是问题。

可是,这个恭亲王压根儿不是乔易年。

这下,他像个独守空闺的小女人,被和一大群乱七八糟的男人养在王府的后院之中,成天被一群从不和自己说话的侍卫丫鬟像是养金丝雀一般伺候着梳妆打扮。

阿史那将军隐约知道自己在王府中充当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了。

阿史那将军像是匹被拔了牙的老虎,三辈子以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但是在他见到乔易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受的所有委屈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在听到乔易年在喊自己名字的时候。

后头两个字他模模糊糊地听不懂,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第一个戚字,他一下便辨认了出来。

师尊也认得我。戚断情心想。

所以他怀着心中难以抑制的狂喜,遵从本心去同师尊亲昵。

然后便换回了这个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戚断情还没有从浓郁得叫人头晕眼花的幸福之中反应过来,便看到乔易年神情冷漠地负手而立,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盯着自己,开口说了什么,接着便有两个侍卫上前,押住了自己。

以戚断情的功夫,这两个人丝毫近不得他的身。可是戚断情此时动也没动,只看着乔易年。

乔易年甩袖,转身就走。

这下,戚断情才反应过来,师尊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来。

我如果没有回忆,反而好。戚断情收了剑招,心想。如果没有回忆,便不会做出这样轻薄的事情,叫师尊厌恶我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左颊,并不觉得又多疼,只觉得自己这皮糙肉厚的脸上,似乎也缭绕着师尊身上那股清新浅淡的草木香。

也不知道师尊此时手疼不疼。他心想。

乔易年此时手心发麻。

他翘着腿坐在自己的书房中,端着一杯清茶降火气。

“押回去了?”乔易年问道。

单膝跪在他桌前,被这一通变故吓得噤若寒蝉的侍卫总管答到:“回王爷,押回去了,卑职还派了一队人去阿史……戚夫人那里,严加看管。”

乔易年懒懒地嗯了一声。

“卑职疏忽,致使手下人玩忽职守,还请王爷责罚!”

“这次免了。”乔易年缓缓道。“下次若再叫他跑出来,本王便要狠狠责罚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天,刘狗花导演把攻一号戚断情拉到一边,深情严肃。

“我得跟你谈谈戏。”刘导演说。“你看看,剧本给你让你往哈士奇那里演,傻一点,帅一点,可是没让你见着乔一年就贴上去发情啊!”

戚断情红了红脸,贼不好意思地一乐,道:“导演,生理反应,控制不住。”

刘狗花:“……。”

“行了。”刘狗花摆了摆手。“休息去吧,没你什么事儿了。”

等戚断情走了之后,刘狗花摊开角色设定的小本本,横着几道将戚断情名字后头的哈士奇划掉,大而潦草地写了两个字。

泰迪。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5)

乔易年的这一句话, 就像一个无情的flag, 毫不留情地插在了侍卫总管的背上。

这一日, 总管从乔易年那儿领了罪回来,便光顾着去照看前院里举办的喜宴了。

王爷身边的顺喜公公接亲之前便吩咐他, 定要保证前院里喜宴的秩序。赴宴的都是京城里最有头有脸的皇亲国戚、世家重臣, 若是出了差池, 他纵使有一百个脑袋也担待不起。

前院后院来回跑的侍卫总管今日可谓是胆战心惊,心力交瘁。

前院拿来会客的正厅里摆了几十桌酒席, 从厅里一直摆到了厅前的院子。屋里院里披红挂彩的, 红灯笼里的蜡烛全都点了起来, 还请了京城最好的班子唱戏。吹吹打打, 热热闹闹,到处洋溢着喜气。

可这喜宴奇怪。一不见高堂, 二不见新郎, 且连个操持的主人家都没有,由着客人们吃喝。

尤其是方才, 新娘子接进门来,没有新郎迎亲,叫这小姑娘一个人进门,一个人跨火盆, 一个人拜堂。

到了堂前, 新娘子气得自己揭下了盖头,甩开身边的喜婆和丫鬟,径直进了后躺。

堂上顿时连个说话管用的人都没了。还是王府的管家急匆匆地赶来, 点头哈腰地同来宾们再三道歉,并叫众人自行开宴。

但来人也没有哪个不知道恭亲王在“那方面”的隐疾,故而这次恭亲王难得地失礼,众人心里也皆有盘算。

此时大家虽说个个儿心里揣着一本八卦的账册,可谁都没显露出来,各自递交贺礼,互相道喜,便自如地应酬吃喝,谁都没提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