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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113)

郁赦:“……”

钟宛越想越心疼,“他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查清楚了这个,可能能弄懂很多事。”

郁赦艰难道,“林思就不能提醒他一下,我们最近已经在争储了吗?”

“林思根本还没见他呢!”钟宛愁断了肠,“你说宣璟怎么这么倒霉?早年一同念书的时候就他跟不上趟,现在争储也跟不上趟,不过也行,别人争别人的,他自己跟自己斗,也斗的很精彩……他到现在还担心,你或者宣琼会用那个琉璃盏加害他,去御前告状,说他毁坏御赐之物!”

郁赦面无表情的摇头:“我没这好兴致。”

钟宛扼腕,“半年了,整整半年了啊,没人提醒他,更没人打扰他,他还在纠结他的琉璃盏……”

郁赦一言难尽,勉强保证道:“好吧,你欠他一次,我保证……今后只要他不害我,我也不会加害他。”

第84章 子宥也曾努力想融入内阁

快到府门口时郁赦才反应过来, 下车前郁赦捏着钟宛的手腕, 低声道:“跟我耍什么小心思呢, 故意替宣璟装可怜?”

钟宛被郁赦戳破心事,也不遮掩了,一笑, “生气了?”

郁赦不置可否。

钟宛老实交代,“替他装可怜是真的,他太蠢, 也是真的。”

郁赦莞尔, 把自己的披风丢给钟宛,“裹上再下来。”

晚膳还没备好, 郁赦先命人叫太医来,想让他给钟宛看看胸口是不是烫伤了。

钟宛叫苦不迭, “我就是不小心睡着了忘了它,被烫出了个红印, 根本没什么事,你别让人又说我娇气!我这两月不怎么出门都不知道,原来外面现在说我什么的都有, 名声全毁了。”

郁赦无辜道, “瞎说,我何时污蔑过你的名声?”

钟宛敢怒不敢言,早年他也没少传郁赦的流言,现在报应不爽,轮到自己了, 他其实没什么立场质问郁赦,今天出门,从宣璟那从宫里的老太监那听说了不少有关自己的传言,把钟宛听的一愣一愣的,若不是知道这说的是自己,他都要信了。

钟宛实在不想再传出什么奇怪的话来了,可怜兮兮道,“你不放心,你自己替我看看就算了。”

郁赦皱眉,“我又不懂医术。”

说是这么说,郁赦看了看外面,料着太医先来不了,起身放下内室的帘帐,起身走到钟宛面前,稍稍犹豫后,解开了钟宛领子上的衣扣。

钟宛微微抬起头方便郁赦动作。

郁赦将钟宛衣服解开,重新看了看,感觉他胸口那红痕的颜色比刚才更深了,“这不就是烫着了?”

钟宛抬头看着郁赦,喉结微微动了下,“只有这一点吗?下面呢?”

郁赦方才并未往下看,闻言皱眉,“肚子也烫着了?”

郁赦将钟宛衣裳又解开了些,细细看了看钟宛平坦的腹部,“……下面没有红的地方了,你哪里还疼?”

钟宛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再往下……你替我看看。”

郁赦手指一顿,回过味儿来了。

郁赦定定的看着钟宛的眼,心平气和问道,“归远,刚才的红枣糕,原来你是夹在腿间给我捂着的?你为什么这么豁得出去?”

钟宛调戏郁赦不成,尴尬的咳了下,“自然不是。”

郁赦毫不留情,“不是你下面疼什么?!”

外面太医拎着药箱来了,郁赦放开钟宛,掀开帘帐命太医给钟宛看伤。

郁赦毫不讳疾忌医,还很配合,细细的跟太医交代清楚了,钟宛胸口的红痕是被红枣糕烫出来的,红枣糕呢又是他捎给自己吃的。

太医默默腹诽,心道这个红枣糕不管是带给谁的,该烫伤都是要烫伤的。

“还好,没起水泡,可以涂一点烫伤膏。”太医看过后认真道,“别沾水,过几日脱一次层皮就好了。”

郁赦点头,命太医留下药。

吃晚膳时,钟宛边吃饭边道,“郁妃一计不成,会不会再找你麻烦?”

郁赦给钟宛夹菜,道,“大约吧,不过她翻来覆去还就那点小伎俩,最多就是恶心恶心我,做不了什么别的。”

钟宛沉吟片刻,“她手中没实权,又有汤钦盯着,翻不出大浪来,现在就怕郁王那边,郁王……他这几日又在做什么呢?你知道吗?”

“隐忍蛰伏。”郁赦道,“被咱俩坑了,他吃了两次张冠李戴的亏,不会再轻易上当了,如今皇上不许任何人见宣琼,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这两日……若我没猜错,他在悄悄收敛当年的人证物证,想着给你府上翻案。”

钟宛哑然,“我们府上?你说钟府还是宁王府?”

“宁王府。”郁赦道,“他既然有心想扶宣瑞做傀儡,那就得给宁王翻案,让宗亲和朝臣们信服,先帝当年确实是要立宁王为太子的。”

“姓宣的这一辈有不少人,想要证明宣瑞才是承天授命的那一个,这是最简单最合理的办法了。”郁赦自嘲一笑,“不过这也没错,当年若没有他们谋朝篡位,宁王顺利继位,如今该登基的,确实是宣瑞。”

郁赦看向钟宛,“归远,你想过替钟宣瑞争什么吗?我不是说现在,以前呢?你同他还是有些情谊的时候呢?”

钟宛咽下嘴里的饭,轻松一笑,“没有。”

“宣瑞原本有继位的可能,但那不是因为他才能过人。”钟宛淡淡道,“是因为宁王天资聪颖,为上所喜。”

“他只是沾了宁王的福荫罢了。”

钟宛叹口气,“宁王都没能继位,他又哪里来的这个福气?再说我那会儿只盼着他们能活命,想不到这里。”

“不对。”钟宛想了下皱眉,“宣瑞现在等于是还在你手里,郁王为何风向转的这么快,宣琼这边还有希望,他在宣瑞身上费这些时间做什么?”

郁赦喝了口汤,好一会儿道:“谁知道呢?也许……他觉得宣瑞只要活着就还有做傀儡的可能,不过是把人运来要费些时间罢了,他这是笃定了我至死也不会杀宣瑞吧?所以这么放心。”

钟宛一想觉得也合情理。

别人误会郁赦,郁王心里该清楚的,郁赦无论表现的多暴戾,他并不会真的穷凶极恶的去随便杀人。

郁赦轻声道:“让他折腾吧,这不很好吗?”

钟宛失笑,“你这是借郁王的手替我们家翻案吗?”

郁赦漫不经心的一笑。

钟宛想了下,放下了心,“那下面你的日子大概会好过很多。”

郁赦挑眉,“怎么说?”

“郁王若存着这个心思,那必然要收敛锋芒,暗中筹谋了。”钟宛道,“装安分了,自然不能再同你针锋相对了,总要做出点输家的姿态来。”

钟宛所料不错,接下来的半月里,郁王面上收敛锋芒,被崇安帝明着暗着申斥了几次都老老实实的受着了,没给自己解释半分,不管是宣琼的事还是其他的琐碎政事,只要是问责,郁王就应着,还应的很诚恳,请罪的折子一封接一封递上来,身段放的越来越低,似乎是真的服气了,忍下了崇安帝认回郁赦的事,不敢再有半句怨言。

另一边,郁王在暗中发力,当年的事本就是他和崇安帝合谋的,他当日就留了一手,除了伺候小钟妃的宫人,类似的人证物证还有许多,这种事他做起来比任何人都方便。

崇安帝有没有被迷惑住不清楚,郁赦和钟宛是万万不会信了他的,钟宛使坏,授意郁赦借助内阁之便,多给郁王找点麻烦。

反正他要装认怂,这会儿不欺负他什么时候欺负?

郁赦深以为然。

自这日起,除了认真给郁王找麻烦,钟宛还多了一件事:每日去接郁赦回府。

风雨不改,乐此不疲。

郁赦同他说过几次,不用他辛苦,钟宛没听。

两人之前有次聊起一起读书时的事,郁赦无意说过,忌恨宣瑞好命,每日和钟宛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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