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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吞赦】蚀心火(8)

作者: 李清 阅读记录

突然,左肩受到一记撞击,随着慌然停下动作,只见一只小石子同时坠於沙土之上。

「左肩,乃汝之空门。」

熟悉的平静嗓音突然响起,对这突如其然的出现有些讶然,更有些紧张。

「动在意先,攻後回守,可以补暂漏;留意身体平衡,维持右出击而左不动,是为根本之道。」

随即,简洁而准确地精辟言辞一语直接切中核心,不禁一个愣怔。

师尊确实曾经提点,我的左臂攻势猛进,但防守不足。可关於这点,若非长期仔细观察或出手对决,寻常人绝该难以查觉,可为何他却能这般轻易地一言道破……

他如何知晓?何以看破?为何又能一语点明缺陷补足之法?

「汝也该是时候休息了。」

乍一回神,於心不甘地扬戟於地上划下四字──

『什麽意思』

「言下之意。」

难道,这就是所谓天赋悬殊的悟性差别?

理所当然的果决,与简明扼要的态度,一直是他状似无意却让闻者有意的睥睨挑衅。

对了,这阵子的朝夕相处,竟让我一时遗忘长年努力不懈的最终目地。

猛然转戟再划──

『与我一决』

「时机未至。」

又是这话!为何总要挑起我的斗志之後,又立马否定拒绝?

为什麽?在你眼中,我就连挑战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愤然一阵沉默对视之後,那冷傲利眼稍移,微怋的生冷薄唇突然道出一言:「待汝收服雷兽之时,会有机会。」

原本高涨的情绪在这句期盼已久的诺言之下,暂得舒解。

记得曾经多次邀战,他不是置若罔闻,就是避而不谈,如今总算允诺,这让他的努力不再遥遥无期,追赶的脚步不再匆促茫然。一旦收服雷兽,一旦正式对战,不论输赢,至少在身份上,自己不再是矮於他身後的小辈,而是能够平眼相对的同伴了。

获得认同的感觉,较起突破能力极限的快感还要让他欣喜开怀。

「过来,吾为汝更换纱带。」白袍长影轻描一声淡说,率先转身步向一旁大石。

闻言,立即收敛心头的欣喜之感,收起长戟,扬足即欲随他而去,然而却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欲走进他的身旁,接受他所给予的『多事』,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扭及紧张感混杂地罩上心头。

微略困顿之後,依然缓步而去。

原来,接受,并不如想像中的艰难与苦涩。

虽然依然让人感觉窘迫,却意外地有些不同一般的微妙感受。

对於我这一点的转变,起初,他有些惊异。虽然那瓷塑般的冷颜还是一脸不动声色的冷静与默不作声,但我就是可以知道……

像是他那省视伤口的举动变得更加小心,那包紮的手劲变得愈是轻柔。过程中就算没有开口,偶尔还是可以瞥见那双锐眼中不经意透露的温煦眼光。

受他如此相待,我不禁开始更深一层的困惑,像他这样顶着不败战绩的魔殿大将应该早已分身乏术,为何总能无时无刻地出现在我左右?甘愿如此细心照料我身上的伤口?

除了,所谓的责任之外,对我……你是不是怀有别种……不一定的想法?

你,一直是我心头的一阵谜团,让我敬畏,让我气愤,又让我不知所措。尤其当你无预警地接近时,其当你无意识地触碰我时,都让我……让我心头没有来一缩,紧张到不知所措……

同时,我竟然开始等待你的出现,接受你的关注,当分离之时,总忍不住望向那长影远去的方向,心里有些怅惘却会莫名地期待明日。

我不懂这是种什麽样的心情或情感寄托?我只知道曾几何时,我已沉溺在这莫名的患得患失当中,不可自拔。

我十分焦虑,却又无人倾诉、无从问起,只能闷放在心,任由时间沉淀发酵或冲淡……

然而,不可置否的,至此,我很清楚明白……

不知由何时开始,他早已登堂入室,严然成了存在我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

《待续》

【蚀心火】之五?吞佛篇

是日,受魔君之命出师突袭苦境圣域,大获全胜,魔君龙心大悦,赐酒席与众将开怀畅饮。

在三杯下腹之後,便借故先行离去──

行走在熟悉的小道之上,微眩的昏沉让行进的脚步有些不稳。

酒,使人昏眩,令人失智,难以保持脑袋清明,无法完全掌控自己。这种失制的感觉,总是令他无比厌恶。今昔若非魔君之命,绝对滴酒不沾。

然而,却也因为如此,让自己几乎不胜酒力。

一阵晕眩来袭,扶着身旁石壁暂做休息。

此时此刻脑中唯一想法,只有尽快回到居地,入睡就寝,以趋走这身不适。

再度振作欲行,一抬眼,却发现身处的径道前方并非接连他的居地,而是那座空山绝谷,那名倔傲之人所居之地。

是往来太过频繁所致,以致於下意识地朝这而来?

一抺轻笑霎时浅漾薄冷唇角,再动身,并未转变前进方向。

「这麽晚了,还未休息?」

一入空谷,即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舞戟夜空。

练武受到干扰,人即停下动作,侧颜冷视身後来人。

「吾并非前来限制,汝大可自由继续。」在一旁石上率性坐下,一手撑着发晕的额头:「就让吾坐在这里休息一会。」

人早已无心继续,转身注视着石上之人,秀丽的颜对来人不同往常的表现透着几分防备与不解。

「今夜魔君赐酒畅饮,吾酌了几杯,除了晕眩,并无大碍。」对那探视的目光,迳自做了简略说明。

听了,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人长戟一挥於地上划上二个大字──

『离开』

不梢一看,便能了解其所写为何,接着说道:「吾同样疑惑为何前来此处,可此刻吾再无气力回头,待酒醒吾便自行离去。又或者……汝要送吾回去?」

最後,抬头对着那道伫影似真似假地浅略一笑。

人,愤而转身欲去。

「别走,坐下来陪吾,一人在此可十分无聊。」

人,定住脚步好一会儿,仍是拂袖而去。

眼看着这果如预期的反应动作,一阵笑意蓦地涌上心头,让他禁不往吃笑出声。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待在寂寥空静的山谷,夜显得特别沉闷,闷得饮酒不适的他倒卧而眠。

无声无息的空荡空间里,忽闻一阵微弱的脚步声缓缓朝着自己接近。

总是保持高度戒备的警戒心,就算入睡也是浅眠,仍可观察身边周遭之细微变化。

由空中送来的气息与意图隐藏的步伐声,不难明了来者是谁,故意不动声色,是欲了解其意欲为何。

声响来到身旁便停下,毫无动静,持续一段长长的时间,突感一阵风起,温暖的兽皮随之落至身上,接着,脚步声再度响起。

「慢着。」

蓦然睁眼,起身一把攥住那手腕,一接触,这手竟与上回一样冰冷。

被这突然的举止一吓,意图挣脱甩开,然而那手却似铁栓一般扣得牢牢紧紧。

「即然来了,就坐下来陪吾吧。」手臂随後向後一拉,将其一把扯坐下来。

愠色地瞪视这无礼之人,耐何挣脱不了,只得气愤地将头侧向空无一人的那旁。

冰冷的手因自己的捏握变得不再冰冷,望了一眼乖乖静坐身旁的傲影,视线转而投向一望无际的闇夜天际。

无月的夜,只余数点星光隐约点缀。

小憩片刻之後,先前的昏眩已消退许多,脑袋恢复一往如常的运作,甚至感觉自己比起过往任何时刻还要清楚明白。

「不是不理采吾,为何调头回来?」

突然开破沉默,视线顺着那牵连的手落在那线条优美的侧颜与微怋的唇瓣,就这样静静地注视了好一会儿,蓦地又收回视线,望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