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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57)

“熹白?”他歪着头想了半天,不解道:“什么熹?西瓜的西吗?”

荣三鲤忍俊不禁,走到他面前笑道: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等你身体康复,做事利索了,我就教你认字或送你念书,到时就知道是哪个熹。”

小白点点头,“那我姓什么?我一直想有个姓的。”

“这个你自己决定,当初小楼到我家时,顾字也是他亲自从书上挑的,是吧小楼?”

荣三鲤回头问了句。

顾小楼自前几天开始就心事重重,此刻脸上也毫无笑意,没有回答她的话。

荣三鲤没强求,问小白:“现在可以把那个声音的秘密告诉我了吗?”

小白提起这事就得意,变戏法似的从破烂口袋里摸出一块小铜片,塞进喉咙里,调整嘴型,说道:“这就是我的秘密。”

稚嫩尖细的童音变成了粗粝沙哑的成年男性嗓音,与她那日听到的一模一样。

荣三鲤欣喜,又道:“你能用其他声音吗?”

小白的表情看起来毫无压力,调整了铜片的位置,再开口时,声音成了女子一般的温婉悠扬。

之后他又试了女童的、老人的,甚至学荣三鲤说话,声音足有八成像。

荣三鲤感觉自己捡到了宝,按耐着惊喜问:“你是怎么学会的?”

“马戏团里一个表演口技的老人教我的,不过主要还是我聪明,他教完我没两天就死了,之后都是我自己学的。”

“厉害,真厉害。”

荣三鲤毫不吝啬夸赞他的语言。

顾小楼在旁等了许久,感觉自己犹如一个透明人,忍着郁闷出声问:“三鲤,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荣三鲤看出他的心思,点头答应,对小白道:“我买了一张新床,床单被褥都是现成的,就放在楼上包间里。你先上去休息,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去,吃完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不要管,尽快养好身体。”

“那我的小鬼呢?”

“已经在包间等你了。”

“太好了。”小白兴奋不已,恨不得现在飞到二楼去。

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连路都走不稳。顾小楼黑着一张脸把他抱到楼上去,帮他盖好被子才下来,走进荣三鲤的房间。

荣三鲤正在看那副小棺材,盘算着有没有用处,没用处的话就劈柴烧掉,省得占位置。

现在家里多一口人,睡在哪里是件麻烦事。总睡包厢不是个好办法,会影响生意。

其实顾小楼和他都是男孩子,睡一床就行,不过……

荣三鲤看着走进来的顾小楼,不用问,也知道他不喜欢这个小白。

“三鲤。”他关上门,很不开心地问:“你为什么要让他留下来?”

这句话他憋太久了,想问又不敢问。知道三鲤的事他不应该插手,在旁边帮忙就好,可是……

他如何忽视家中多了个人呢?

三鲤身边本来只有他是最亲近的,现在又收了个小白,会不会把感情也分他一半?

顾小楼对于以后的生活简直不敢想,尤其是刚才,他就站在旁边,可三鲤只跟小白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千根纳鞋底的针在扎,痛得他无法呼吸。悲怆感如同迷烟钻进他的脑袋,让他浑浑噩噩,上楼梯的时候都差点摔一跤。

荣三鲤道:“我留他,当然是有他的用处。”

“你想让他做什么?我来做,我年纪更大,还能比他做得更好。”

顾小楼在这一瞬间回到五年前,又变成那个总害怕自己被抛弃,整日患得患失的小孩。

他蹲在她面前,两只手放在她的膝盖上,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问:“你最信任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荣三鲤无奈地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发。

“他有他能做的事,你也有你能做的事,你们两个我都需要啊。小楼,这也是你的机会不是吗?你一直知道自己性子急躁,遇事冲动易怒,就是改不了。如今多了个小兄弟,你要做个好榜样,引导他管教他,这样我会更喜欢你。”

“真的?”顾小楼目光闪烁。

荣三鲤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大洋,放在他掌心。

“这是给你们的零花钱,由你掌管,小白需要什么可以给他买,你需要什么也可以买。”

她柔软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带着熟悉的淡淡香味,似乎从来都不曾变过。

顾小楼握紧手,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为了证明这句话,接下来几天他格外卖力。小白的一日三餐由他承包了,精打细算地买来几身新衣服,每天都洗澡水必定是调好温度端上去,洗完又亲手端下来,夜里偷偷溜进去给他盖被子,就怕他生病,荣三鲤说他不尽心。包括那只猴子也一起喂,还给它买香蕉吃。

小白很小爹娘就死了,先要了几年饭,后又被人抓进马戏团里,从来没有人这么贴心地照顾过他,还是之前揍过他的。

最初两天他受宠若惊,东西不敢多吃,水不敢多喝。后来看不像有诈,渐渐的就大胆起来,甚至指挥顾小楼给他买水果糖。

顾小楼任劳任怨地当了几天保姆,一日给他端洗澡水时,忽然觉得……不对啊!

三鲤只让他照顾他管教他,又没说把他当皇帝对待,凭什么?这小子挨完揍依旧生龙活虎,皮实得很,不能让他蹬鼻子上脸。

想明白后,他下了楼,把水倒回水缸里,做自己的事去了。

小白在房间里等半天也不见来,以为他忘了,让小鬼下去提醒他。

小鬼找到顾小楼,把他拽向后院,要他打水。顾小楼推开它的爪子,它继续拽。再推,再拽。

最后猴脾气犯了,一爪子拍到顾小楼的脸上,把他抓出几道浅浅的血口子,破了相。

这下顾小楼怒了,去街上抱回那只曾问他讨过食的流浪狗,喂它吃饱,让它去咬那只该死的猴子。

一猴一狗从二楼追到一楼,又从一楼追到后院,堪称鸡飞狗跳,热闹无比。

食客们当做马戏看,荣三鲤则哭笑不得,心里还隐隐藏着一股担忧。

酒楼的生意稳了,她想要的人也留住了,霍初霄却许多天都没露过面,是已经放弃她了,还是另有打算?

她掐指算算日子,五月廿四,与她离开平州时给自己定下的日期越来越近。

两个男孩陡然变成兄弟,性格需要磨合,必定要闹一段时间。

她不打算管,任由他们闹去,换上一件月白色绣银色暗花的改良款旗袍,挎着包,去街上找卖洋货的店老板,问问他冰柜打听到了没有。

老板表示还在问,要是一时买不到,急着用冰,他可以介绍一个开冰窖的,定期给她送冰去。

荣三鲤谢过他,走出门,路过算命摊子时,拐子张把她喊住。

“荣老板,要不要算个命?今天我还没开张,帮忙做个生意吧。”

拐子张自从上次常家客栈闹鬼的事后,终于在永乐街上有了点存在感。不过这里客流量一向不怎么大,全靠生活在附近的百姓撑着。没有人家里闹鬼,至多闲来无事时找他算个命,生了孩子取个名,每日赚点糊口钱罢了。

“好啊。”荣三鲤点点头,在他面前唯一的凳子坐下,问:“怎么算?”

“荣老板想算姻缘还是其他?”

拐子张取出几块写了字的小木牌放在她面前。

荣三鲤垂眸,只见那些牌子上的字赫然连成一句话——陈已知悉,加快进程。

这些天霍初霄总不露面,莫非就是因为这件事?

她微微一笑,随手捡了块丢到他面前,悠悠地说:“何以解忧,唯有暴富,做生意的没一个不想发财,你还是给我算算财运吧。”

拐子张颔首,拿起牌子随便扫了眼,就悉数扫入桌下的布袋子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套看模样就很廉价的笔墨纸砚,再次摆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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