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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Veleno药(68)+番外

作者: 二狮 阅读记录

童言打开了车门,车后猛冒出一人,迅雷不及掩耳间,辛博文将童言一拨,辛博文身上一震的同时,一锁眉头,准稳地打穿了来人的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三人上了车, 辛博文让童言开车。

迷轻躺在后排,辛博文坐在副驾。

车在岛上横冲直撞地飞奔。

“去哪里?”

“一直向前走。前面有——直升机。”

童言侧过脸,辛博文咬着领带一头,一只手配合着将领带狠扎住了手臂上伤口。儒生一般的脸上,显露出震撼童言的坚毅。

童言侧过脸叫:“轻轻,轻轻——”

迷轻奋力地哼了一声。

车子来到尽头,悬崖上方半悬着一只飞转的直升机。桨声盖住了追缉的枪声, 大风刮地四周叶声一片。童言下了车,开了后门去抱迷轻。猛感腿上一震,钻心彻骨的疼一瞬间夺走了童言的大半意识, 身子几乎立不住,可她不能倒。

飞机上的人已落下来与来人驳火。

童言忍住了疼,去拉车里的迷轻。身后的飞弹穿进车厢,不知打中了什么, 车内警声大作。辛博文扯开童言,一把关了车门, 乱弹雹子一般胡乱擦刮着车身。辛博文将身护住了童言,一边开枪掩护,一边命令:“先上去!”

童言大吼:“我要带轻轻上去!”

辛博文叫:“我来!”

童言挣扎着去开车门,辛博文一把敲在她后脑。

根本没有时机, 一群人被逼地节节败退,童言昏怔着被带上飞机,视线落在下方的车辆。无声地叫:“轻轻,轻轻……”

来人为了威胁飞机上的人, 将车猛朝崖边的车撞过去,越野车被掀出半个车身,童言眼看着,想叫却没力气。

飞机上仍在火拼扫射,童言的眼看着那部在崖边摇摇欲坠的车辆,感到了地狱从脚下漫上来。

下方人威胁不奏效,带着恶意的笑,奋然一撞,越野车宛若一只小玩具,从万丈崖上坠了下去……

……

那是数日前的一场做不完的恶梦。

童言哭、叫、嘶吼,将头去撞墙,一时痴一时狂……

房间的家具被搬空了,软的墙,软的地,童言觉得自己要死了……却死不了。死不了是最可怕的。

日以继夜地不能睡。闭上眼就是落下山崖的车……她不该在这里,她该和轻轻一起落下山崖……

休养了一个多月,门开了。辛博文走进来,童言厉鬼一般扑上去,抓住了辛博文的领,将他的头往墙上撞,墙太软,挥拳胡乱往他脸上砸,“你还我轻轻!还我!还我!!”

保镖上前阻止,辛博文一甩头,人撤出去闭了门。

童言打够了,扶着辛博文喘息落泪。

辛博文靠着墙,说:“我派人去找了……有消息我告诉你……”

童言双目通红咬牙压抑叫道:“你要不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辛博文将她抱在怀里,童言愤怒挣扎,抓着辛博文的衣裳将他摔在地上。欺身将膝盖压在他颈项,辛博文窒息着,不得不还手将童言摔在一旁。

童言倒在地上,捂着脸撕心裂肺地嚎哭,一时猛然挣起,扑往辛博文身上一把夺下配枪,朝着自己猛扣扳机,保险未除,童言翻手去开保险,辛博文一步上前,劈手夺过,一巴掌猛甩在童言脸上。

童言瘫在地面,望着天花板怔忡不语。

辛博文无力坐在一角,托着眉心,“我会给迷报仇。”

“报仇……”童言无意识重复着辛博文的话。

“是辛耀祖的人……”

“辛耀祖……”

童言的泪淌下来,是她——因为她向辛博文的复仇——害死了迷轻——

这就是地狱吧……童言想,为什么……明明复仇的车还没登上,怎么这条路就停不下了?

杀不了警备的辛博文,但她可以杀毫无防备的辛耀祖。杀了辛耀祖,再自杀,她制造的矛盾就成了辛博文百口莫辩的动机。她要的是辛博文整个家族的血为迷轻陪葬,却亲手埋葬了迷轻。

可是复仇的列车已经开动,在列车脱轨前,她只能把这条路走完。

……

枪伤在辛博文的私人医生的养护下好的很快,疤痕在三个月后完全看不见了。

童言的生之希望彻底卷入了毁灭的火焰。

有一次不意经过更衣室,辛博文在里面换衣服,没关门,童言一眼瞥见,简直触目惊心。

他大概是在虐待中成长的孩子?

童言将财产找律师核对过,确认唯一最终受益人是莉莉斯坎贝尔她的妻子后,安心地筹谋起来。

辛博文还没有行动,安静内敛的让童言生畏。依旧每天来给她做饭,童言喝酒,他为她弹钢琴。漫天残阳如血,一整个院子被染成血色,二人悄然无语。

一天,院子蹿进几只体型壮硕的狗,黄白兼有。童言有些怕,辛博文笑着唤过来,狗儿们很乖服,来到辛博文的手底下,坐着吐舌摆尾翻肚求宠。辛博文对童言道:“摸摸。”

童言不愿,她不是怀着少女心的无知小女人。这两种犬眼神机警,肌肉均匀发达,动作灵敏矫捷,绝非善类。

辛博文拉着她的手,摸在狗的皮毛上,“放心,没我允许,你就是踢它们也不会咬你的。”

童言抽了手,“你什么时候给迷轻报仇?”

辛博文说:“这两种犬,黄的叫比特犬,白的叫阿根廷杜高犬。”

童言听得不耐烦,一转身,“大约是你弟弟,总有不便。我自己想办法。”

辛博文跟在廊下,“你想清楚了?这条路一去无回头。”

他倒不是劝她。辛博文和祁仲北是两样人。

童言回首,“想清楚了。”

辛博文上前,侧着头轻轻撩弄着童言的发,柔悄声说:“童言,我真的爱上你了。在最危险的时候,我第一想到的,居然是你。”

童言举起酒杯,“恭喜你来到地狱。”

“如果没有迷,你会怎么办?会离开我吗?”

童言不说话,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悲切。是为了他的身世堪怜吗?是为了他们共同患难吗?为了他们爱着同一个女人?亦或是他把她感动了?

怎么会为着夜色太黑星光璀璨而泫然欲泣?

辛博文说:“你心里有我了。我看出来了。”

童言抬起眼,对着他微微地笑。寒意从眼里沉淀入心。

“这样为你死也值得。”

辛博文把脸靠过来,童言推开了道:“别说的这么伟大。听着恶心。”扭开身,却被辛博文一把拽进怀里,捏住了下颌,猛然吻下去。

童言的心已死的里透外透。任他抱着自己在夕阳中转,靠在柱上,倚在廊下。

眼里都是迷轻的笑靥,香草园的玫瑰没有迷轻让她失魂,迷轻白色的衣裙,黝黑的发辫……落下山崖的越野车……

童言落下泪,辛博文揩在指上,“以后只为我落泪好不好……”

……

童言裹着风衣从咖啡馆里出来。撇下一脸怔忡失神的祁仲北。

她和他道了别。

慢慢走在街道欣赏人生最后的风景。

一切变得陌生而新鲜,童言宛若新生。

身前停下一辆车。

童言开了车门,坐进车内。

……

兰森的内克尔岛最是适合休憩放松的场合,环岛住客不超过二十八人,每周三十二万美刀,单租或者包岛都是理想选择。珊瑚礁遍布,沙白海蓝,日里滑翔潜水、网球健身,在黄瑾树下的吊床小憩,听风响着椰树和霸王棕,细数房檐下鲜红的凤凰木,在别墅品饮作画,直到月上中天。

浪声此起彼伏,童言戴着墨镜仰躺在椅上,钓鱼竿架在一边,长长的丝线直深入不见的深海。

“看见他的船了。”男人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童言。

童言摘下墨镜,接过望远镜,瞭望着吩咐:“靠近了。”

船慢慢驶近,童言脱了外衣站在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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