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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锦绣之路(102)

二来,柴氏虽恶心他,但好歹多年为霍家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仅为私怨压迫打杀,却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影响也不好。

是以,霍珩一直对柴家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只暗中监视,以防出大幺蛾子。

现在,除去柴家的时机已到。

不管柴氏是否就是陈佩内应,这都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陆礼赞同点头,“主公说的是,正好师出有名。”

*

不管底下如何暗潮汹涌,这邺城内外,都是一片喜乐祥和的。

包括冀州的诸多将吏谋臣,霍珩私底下的动作,他们丝毫未知,霍珩也不打算让他们知悉。

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没必要让他们感到困扰。

就在这种西征大胜的余韵尚未消褪的欢乐中,邺城某一处大宅,却有人格格不入。

他淡淡道:“不太对,柴家大约是被盯上了。”

这么多年了,好端端的,霍珩为何突然就盯上了柴家呢?

结合这段时间他的着意观察,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自己极不愿意相信的判断。

霍珩不知从何察觉到端倪,他应是在查内应。

这人心中有鬼,又细心敏锐,半个月前,他就隐隐察觉到邺城歌舞升平之下的不同寻常。

果然!

他揉了揉额角,眉心紧蹙,久久沉思,最后提笔写了一封信,细细用火漆封了,招来心腹。

“送到南边去,需更谨慎些。”

这封信十分简洁,只说了一件事,邺城内外已开始排查内应,以后若无大事要事,切不可再传信给他。

第70章 各自心思

日夜兼程, 这封密信在数日后抵达豫州。

瀛洲别馆,承露阁。

丝竹之声从层层垂下的帐幔后传入, 大开的一整排隔扇外室宽敞的白玉台子, 身穿蝉翼纱衣的美姬妾翩翩起舞。

阁内设一大案, 珍馐美酒满满铺陈, 案后有二人,陈佩与樊氏。同样衣着单薄却凌乱的樊氏按在长案上, 陈佩兴致大发, 一边褪了下衣在足力挞伐, 一边满斟一樽美酒,按在樊氏唇边, “喝!”

陈佩好烈酒,樊氏不胜酒力,又早被兴高的陈佩灌了不少,已满脸酒醉的晕红。她极不想喝,但更不敢拒绝, 只得十分温驯地张嘴。

陈佩直接一灌,小半的酒从樊女艳红的唇畔溢出,顺着她的脸颊肩颈,淌落在黑漆大案上。

她努力吞咽,终于阖上双眸,醉死过去了, 一动不动。陈佩也不在意, 自顾自地继续弄了一阵, 又觉得不尽兴,遂抽身而出,招手领舞的二个美姬进来,扯了薄纱就入。

阁内一阵高亢急促的低吟浪语。忽然,有脚步声急急而上。对方特地把脚步声放重,登顶后又轻扣门扉,“主公,主公,邺城有密报!”

陈佩闻声一顿,他已到关键时刻,立即剧烈动作一阵,腰间一松,随后站起,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冷冷吩咐:“下去。”

二美姬知道是和她们说,也不敢在停留,匆匆用被扯破的薄纱勉强遮了遮身体,出了门,和白玉台上的诸多舞姬一起,立时走了个干干净净。

两女在面前经过,青木垂眸眼风不动,他举步入内,里头黑漆大案上还有一个中门大开的樊氏,他目不斜视,利落给主子见礼后,递上刚接到的密报。

“他遣人送来的。”

这个“他”是谁?主从二人心知肚明,陈佩立即接过密信启封,展开一看。

他眉心立即一蹙:“霍珩竟在暗查内应?”

“什么?!”

青木此一惊非同小可,竟一时忘了尊卑,他诧异抬起头:“怎么可能?!”

是啊,陈佩也觉得无甚可能,毕竟内应已很久不动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露了痕迹。

他一双碧眸暗沉沉的。

青木想了想,忽想到刚投奔而来的晏庆,“主公,会不会是晏庆?”

思来想去,唯一最近发生变化的,只有晏庆,他愤恨道:“主公刚将他安置在留县,难道他竟敢两面三刀?!”

晏庆月前投来,陈佩果然知情识趣,将人安置在豫州汝南郡的一个富庶县城,留县。

晏庆一行很满意,已经率军过去了。陈佩虽拨出一个县,但也算满意,因为他把晏庆这个不稳定因素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陈佩摇了摇头,“他必不敢。”

这是安身立命的东西,晏庆只要没笨到家,就必然会把嘴像蚌壳般闭得紧紧的。

至于晏庆身边一干亲近者,陈佩也派人查过底细,背景没问题,还都是跟在晏庆身边多年的老人。

细细过滤一遍,陈佩并未发现问题,他蹙眉吩咐:“你亲自去,将此事告知晏庆,他身边的人,再给细细查一遍。”

他接着说:“既然霍珩在查,那必是毫无线索,以不必应万变即可,不必慌乱。”

双方不动即是上策,有动作反而容易露了痕迹。

陈佩叮嘱:“他说得对,此时万不可再联络。”

青木利落应是,犹豫了一下,他低声问:“主公,也不知霍珩能不能……” 能不能查到“他”的身份?

这一点,陈佩还是很有信心的,挑了挑唇:“你放心,不会的。”

青木笃信主公,闻言松了口气,他随即告退下去办事,转身时,余光却瞥见黑漆大案上那具白花花的年轻女体。

樊氏醉死,方才屏退众人,也没让人把她抬下去。青木仔细回忆一下,主从二人也没透露什么关键词汇,于是也没有提醒主子,垂首匆匆离去。

青木脚步微顿,陈佩其实察觉了,他将目光放在案上的樊氏身上,缓缓往前踱了两步。

居高临下,他淡淡看着,樊氏玉.体横陈,双目紧阖,红唇微张,呼吸轻而缓,听其频率,显然还在沉睡当中。

陈佩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樊氏裸.体被人看了去,因为对方在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正经纳的妾。不过吧,樊氏之美貌,肉体之销魂,难有人能出其右,确实让他兴趣极浓。

若是旁的姬妾,恐怕不管她睡不睡,陈佩都已经命人处理了。

他回想一下自己方才说的话,算了,这樊氏就先留着吧。

*

樊氏是被仆妇抬回自己的小院的,等在承露阁外的贴身侍女细满连忙跟上,又千恩万谢,又多多塞了钱财。

细满是樊氏的陪嫁侍女,董家灭门,她也是托了主子的福才活下来的,最是忠心不二。眼前的虽是仆妇,但却是承露阁内伺候的,不可轻易得罪。

仆妇们满意离开。

细满兑了热水来,掩上门,又放下床帐,才揭开主子身上盖的锦被。

斑斑青紫,在白玉般的娇躯上尤其触目惊心,陈佩就从没怜香惜玉过,细满立即红了眼圈,但她唯恐隔墙有耳,不敢哭出声,忙细心给主子擦洗搽药。

一直醉得死死的樊氏,眼珠子突然转动几下,张开了眼帘。

她眼神清明,竟是未醉。

樊氏体质敏感,不管是运动还是男女情.事等,只要一动,总容易满面潮红,肌肤泛粉,娇喘吁吁,看着格外激烈。但其实,她并未到无法负荷的程度。

喝酒也是。

这种敏感体质不为人知,却帮了樊氏大忙,陈佩非常爱折腾她,不管是灌酒还是什么的,她昏死过去,总能少受不少罪。

久而久之,樊氏还练就了一身调匀呼吸的好本领,丝毫不露馅。

没想到,今天听见了这么一桩隐秘之事。

樊氏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细满原先不解,但心念一转想到青木入承露阁,陈佩屏退所有人,她也明白过来,一喜,忙俯身耳语:“主子,可是要紧事?我们,我们能否利用一二,看能否有脱身之机?”

没错,樊氏最大的愿望,就是摆脱陈佩。

陈佩根本不把她当妻妾看,正经的纳妾礼没有不说,她在这个瀛洲别馆,更像一个家伎。与其他家伎的最大区别,就是陈佩对她兴趣甚浓,还没有将她赏赐给心腹将吏一起使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