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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的江湖(726)【第1-4部完结+后传+前传】

长高长大长壮了奇圭做为得胜还朝的大将军,风光一时。

鸟皇对小念的交待,不过是一句:“幸不辱命。”

坐在镜前,等待宫女服侍着装,想起一句古诗:“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暂时挂在一旁的战袍,与宫中繁复的朝服,鸟皇回过头,凝注那沾满风尘色的战袍,想念起与朋友兄弟在一起的日子。

宫中的空气,有一种冰冷的清香,让人的血液渐渐凉下去,凉下去。

那一年的夏天,空气中弥漫那股凛冽的清香。

直到鸟皇下令,她的宫殿内不要薰香。

每次各地进贡的香品,鸟皇都请依依先选。贡品不过按例先给皇后过目,真正鸟皇用的并不多。脂粉,香,衣饰,珠宝,鸟皇不过拣中等的一两件,基余的,送去给依依挑选,然后是其他妃嫔宫女。

鸟皇向往那种雪白无暇,又水嫩得吹弹得破的肌肤,不过她也知道,以她的肤色,每天用天山雪莲敷也不会变成那样的肌肤,鸟皇只求不失礼于人就可。

有几天小念觉得依依的肤色特别的好,然后依依忽然开始生病,人只是慢慢地衰弱下去,越来越没力气,懒得吃东西,然后开始全身痛。

遍寻名医,不见起色。

依依虚弱地躺在床上,可是依旧打扮得整齐漂亮地等着小念。

那天小念回来早些,看见依依正欠着身子,努力地在向脸上扑粉,他不禁心痛,过去一把抢下来:“你不好好休息,还费神费力地,不要命了?”

依依苦笑:“我有什么好处呢?不过长得好些,如果连姿色也无,陛下,臣妾以何侍君?”

小念心酸:“胡说,我岂是那种人?”

依依笑笑:“陛下帮我涂吧。”

小念愕然:“我?”然后失笑:“好,我来服侍娘娘千岁。”

依依微笑。

小念用手指沾一点粉,轻轻敷在依依脸上,他嗅到一股杏仁味,不禁皱皱眉:“味道怪怪的。”

小念忽然回忆起了什么,早年间,小念在魔教时,曾大略学过各种毒药的辨别与治疗,这味道何其熟悉.小念将粉盒拿起来端详,然后捻了一点,闻了闻味道,他忽然脸色大变:“这盒粉是哪来的?”

依依吓了一跳:“无非是哪个州县贡上来的,难道臣妾还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朋友会送这个来吗?”

小念大怒,起身就走,一边说:“叫阿丑到书房。”

小念问:“这粉是哪里送上来的?”

阿丑看一眼立刻答:“是前些日子,宫中采办去中原办事,特意为皇后从中原带回来的,不过皇后不喜欢这些东西,全送了给依贵妃。”

小念气得双手发抖:“混帐!”

阿丑惊道:“莫非这粉里有什么问题?”

小念冷冷地哼一声。

鸟皇正微笑听玉玺讲孙子兵法:“孙子说,遇到困难危险,逃跑是最好的办法,所谓,十六计,走为上策。”

鸟皇微笑:“原来如此。”

玉玺道:“娘,你想想看,要是有人找我打仗,不管打输打赢,我自己总会挨上几拳几脚,就算我把他打死了,我自己也是会痛的啊,比较起来,当然是一点也不痛的好。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不打,扭头就跑为上策嘛。”

鸟皇大笑:“原来如此。”

然后看见小念进了宫门,门口的宫人这才报:“皇帝陛下驾到!”

这样急冲冲是为了什么?鸟皇忙站起来迎上去:“陛下!”

小念抬手给了鸟皇一记耳光。

那清脆响亮的声音让所有人呆住。

鸟皇一时呆住

按宫中规矩,鸟皇应该跪下请罪。

鸟皇站在那儿:“陛下,所为何事?”她眼中的沉着与冷冷的对抗激怒了小念:“来人,拿鞭子给我!”

鸟皇冷冷地:“陛下要打我?!”

小念问:“我不能吗?”

鸟皇再问:“陛下为什么?”

玉玺吓呆,眼见娘亲挨打,不禁悲从中来,双眼含泪痛叫:“为什么打我娘?你是被狐狸精迷昏头了吧?”

小念大怒:“谁是狐狸精?来人!带这畜生去上书房反省,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一步!”

玉玺被带走,鸟皇没有阻拦,她也不想让玉玺看到她与皇帝陛下的冲突。

小念再次上前:“我不能动你可是?宫中是你为所欲为的天下?”

鸟皇不得不选择臣服的态度,她跪下:“臣妾不敢!”

小念怒吼一声:“拿鞭子来!我在这里说话是不算的吗?”

没人动,宫女们早就吓呆了,竟无人应答。鸟皇不得不向英儿递个眼色,英儿才惊慌地一连声答应:“是是是。”

小念偏偏看到鸟皇这个眼色,不禁冷笑起来:“鸟皇,我不过念在旧日情份上,一向尊重你,你竟妄自尊大到这个地步,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里竟成化外之地,我的命令不如你的一个眼色!”

鸟皇垂头:“臣妾知罪,臣妾对宫人管教无方,罪该万死,只是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事要鞭打臣妾?”

小念怒道:“你心知肚明!”

小念抡起鞭子抽到鸟皇身上。

鞭子留下一道血痕。

痛疼令鸟皇沉默。

多年没再忍受这种肉体痛苦了。

贵为皇后多年,连一句重话都少遇到,所以对痛疼的忍受能力下降了。她感觉到后背肌肤被撕裂,同时裂开的,还有她的灵魂。

不明不白的鞭打折辱,令得鸟皇心灰意冷。这么多年的忍耐与努力似乎变得毫无意义,鸟皇想起玉玺的话,同人对打,就算打赢,自己总是会痛的,不如不打。

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只不过现在不是提出归去的时机。应该在打胜还朝时提出离开,至少是个好的结束。

痛楚让鸟皇眼前发黑,年纪大了,在酷刑面前不得不显出狼狈来。先是以手支地,然后整个人扑倒尘埃中。

夏天的衣衫单薄,小念暴怒之下,下手重了,当淡黄色衣衫渗出血来,小念迟疑了。

他握着鞭子,看着无力地倒在地上的鸟皇,这个曾与他患难与共的女子,同他真的只有旧情了吗?

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是这个女子站在他身后,用她的坚强她有力的双手,她有担待的肩膀,她的智慧与决断给他最强大的支持。

现在,她违拗他的心意,意图对他所喜欢的小女子不利,他要杀她吗?

杀她?

怎么能?

这个女子才是他的妻子,他们在一起经过那么多的风雨,即使他一时忘了那曾有的旧情,要他杀她,那怎么可能做得到?

如果不杀她,他怎么可以在众人面前折辱他的皇后?

打了人,小念气平。

然后,他觉得这局面有点不好收拾。他内心深处有一点怕鸟皇。

你面对平等的人时总会有一点怕对方,怕触及对方的底线,怕被人憎恨。

小念站在那儿,环顾呆站着的七八个宫女太监,这些人目睹鸟皇受辱,小念眼中忽然露出杀机!

鸟皇见鞭打停止,便抬起头,正看到小念望着众人的一脸杀机,虽然不知为什么,但鸟皇与他共进退多年,熟知他的习性,知道他要杀她的手下,鸟皇道:“陛下,所有过错,由鸟皇一人承当,陛下不要牵连他人。”

小念一甩手:“你倒会收买人心。”但他不敢违拗鸟皇心意,他不敢动鸟皇的手下。

姚一鸣求见鸟皇,近卫军统领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出入宫门向来比较方便,今天宫中回话是:“皇后正在午睡,请统领大人改日来。”

姚一鸣诧异:“皇后身体不适吗?”

回话是:“不知道。”

姚一鸣向里面看了看,有个新发现,今天的昭阳宫,宫人特别多,而且都不是平里熟悉的那些人。

姚一鸣心里一震,难道鸟皇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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