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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45)

他站起来,退了两步,但突然又想起什么。他掉头回去。

那摔在地上的男人正边揉着腰边爬起来,还没站稳,突然感觉被人轻轻一踢。

那一脚的力道的确很轻,角度却该死的刁钻,而他刚巧站在舞台边上,这里有点滑,在这一脚下,他竟直接滑到了台下,摔了个四仰八叉。

岑年蹲在舞台边上看着他,对他挥了挥手,认真地说:

“痞老板,海底世界不欢迎你,再见。”

男人看着他,气得满脸通红,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得猫着腰从人群中溜走了。

岑年一直目送着他消失,才掉头回去,站在那青年边上。

他仰头看了青年半晌。

那青年也垂眸看着他,眼神是与方才天差地别的温柔与柔软。

丁芙在台下,看着那人注视岑年的眼神,心中动了动。

那声音,与刚刚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一模一样,这位应该就是岑年的‘前辈’了。只是……

丁芙打量着两个人,若有所思。

台上。

傅燃注视着岑年,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问: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酒店?”

岑年却没回答。

他像是听不懂一样,懵懂地看着傅燃。

岑年定定地仰头看着他,过了半晌,小声喊:

“你是——”他似乎很高兴,笑了笑,“你是派大星。”

由于喝醉了,他双颊微有些泛红,半睁着眼,眸光潋滟,诱人而不自知。

傅燃顿了顿,眼神一暗。

他哑声道:“岑年。”

突然,主持人拿着话筒,打断了他们:

“虽然换了人,但是惩罚还是要继——”

没等他说完。

岑年踮起脚,把傅燃一边的口罩拉下来,吻住了他。

口罩挡住了两人的脸。主持人包括台下的观众都俱是一惊。

岑年仅仅碰了一下,就站了回去,满足地说:

“派大星是可以亲的。”

他像是刚偷吃完一块糖的小孩,舔了舔唇角,表情有些许餍足。

傅燃的呼吸顷刻就急促了起来。

但他仍记得这是个什么场所。他们不能待太久,台下已经有人在疑惑,甚至举起手机拍了两张。

他重新戴上口罩,看向主持人,低声问:

“这样可以了吗?”

主持人本想强调一下那个‘五分钟热吻’,但看见青年冰凉的眼神,被冻了冻,只得干笑了两声,说:

“勉强,勉强。但是……”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还有一个才艺表演,钢管舞呢。”

这个真的不能再少,再少他就要被扣工资了。

“钢管舞?”

傅燃的声音一冷。

主持人一个激灵。

他壮了壮胆,说:“是的,这位先生自己抽的签,惩罚是钢管舞和热吻五分钟。”

“钢管舞?”

岑年重复着这个词。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热,特别想喝一杯冰可乐。

不过,还好,派大星是凉的。

岑年往傅燃靠了靠。

也许是因为,派大星是海底生物,海底生物都是比较凉的吧。

岑年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找到了非常合理的解释,满意地点了点头。。

傅燃:“……”

他想了想,看向主持人,说:

“换一个。”

“啊?”

傅燃顿了顿,接着说:“只要是表演,就行了吧?”

“理论上……”

傅燃微一点头。

后台摆着些器材,那只摇滚乐队刚表演完,还没来得及把东西都收走,吉他手和贝斯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他先把岑年送下台,让台下的李阳看着,然后走回后台。

架子鼓还在舞台边上摆着,没来得及搬走,那鼓手拿着鼓棒抛了抛,看了傅燃一眼。

两人视线一对。

半晌后,鼓手吹了声口哨,而傅燃则笑了笑。鼓手一扬手,把鼓棒隔空抛给他。

傅燃伸手握住,颔首:

“谢了。”

.

三分钟后。

有点吵的背景音乐停了,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一片黑暗中,低低的吉他和弦切入。

明明是电吉他,这声音却温柔极了。它在一片沉郁的黑色中安静地流淌着,像在等着什么。

一束追光蓦然亮起,追在舞台的正中央。

那里摆着一架架子鼓。

一个戴着口罩的青年随意坐着。他半垂着眼睑,低头注视着架子鼓,眸中涌上一些类似于怀念的神情。下一秒,他闭了闭眼睛。

酒吧一片安静。

他闭着眼睛,伸手,两只鼓棒轻敲三声。

再睁开时,他看向观众席,一眼就找到了自己所想要找的人。岑年站在台下很近的地方,眼神很亮,还学着别人的样子,冲他吹了个口哨。

傅燃眼底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

三下敲完,鼓棒在他手中快速地转了个圈。

吉他手与他对了个眼神,一直低唱着的和弦停了。

傅燃手指骨节分明,也灵活极了,那并不轻巧的鼓棒迅速而流畅地画满一个圆,被半抛到空中,再落下时,被傅燃直接接住,在嗵鼓上敲下第一个节拍。

——怦!

这一声清响的同时,吉他声切入。

与方才不同,此时的主旋律瞬间逐渐激昂了起来,而节奏感也被架子鼓引着,由弱渐强。

打架子鼓是需要调动全身肌肉的,傅燃右脚踩着单槌头掌控着低音大鼓,左右手握着鼓棒,在嗵鼓、军鼓与吊镲间流畅切换。

几乎是在炫技。

许多人到此时才发现,什么旋律也没有的架子鼓演奏,竟然也能这么有魅力。连高调的电吉他旋律甚至都沦为陪衬。

从每一个动作,到预料不到的节拍,一下又一下,几乎在逼迫着耳膜与突突搏动的血管,让人为之战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与大多数的鼓手不同,傅燃打鼓时,并不是全情投入、完全随着节奏而动的。

即使在主旋律与节奏最为激昂之时,他仍收着一分神智。在那一片混乱与无数人的尖叫中,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自始至终都不曾闭上。

他必须保持冷静。

他不是那种通过情感影响节奏的鼓手,他是通过节奏掌控情感的鼓手。

在过去的许多场演奏与练习中,傅燃永远是乐队里最为冷静的那个人,他甚至可以漠然地游离在音乐之外,旁观着观众、同伴,旁观着他们被音乐与节拍所感染、所调动时快乐、兴奋的神色。

“有的人打鼓是一种发泄,”大学时乐队里的吉他手曾这么说他,“但傅燃的打鼓,是一种忍耐,一种掌控。”

“你说你,”吉他手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你想掌控什么呢?又忍什么呢?”

傅燃记得自己的回答。

“因为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想要到——无法允许任何失败。”

“还没有十成的把握,所以,”他笑了笑,低声说,“只能忍耐。”

记忆回笼。

节拍逐渐加快,音乐进入一个最为澎湃的部分。

傅燃的视线从台下一张张讶异、激动、疯狂的脸中滑过,停滞在了一个角落。低音大鼓闷闷地响着,踩着主节拍,傅燃的眼神一软。

在那里,他的小朋友正仰着头,乖巧而专注地看他。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岑年冲他比了个口型,笑了笑。

傅燃心跳一滞。

他低下头,收回视线。

——岑年是在说‘好帅’。

.

一曲终了。

那吉他手几乎是激动地走过来,问他:“您是哪个乐队的?”

这水准,他不信对方是业余的,说不定就是同行。

傅燃摇了摇头:“抱歉,有急事。”

全场的氛围都被刚刚短短几分钟的演奏调动了起来。追光灯再次闪烁,寻找着下一个幸运观众。

越来越多的人堵上了,问傅燃各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