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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104)+番外

这趟出游,虽是她准备的,但陛下也未甩手,贴心地想要使她高兴。“好了!”刘藻高声道,语气中有些欢呼。她将兔肉起出来,放到早已备下的鼎中,取一新匕首,将肉割开。

兔肉还烫手,刘藻一面说着要趁热才好吃,一面手指都烫得有些红,但她毫不在意,分好肉装到碟中,捧至谢漪面前,眼中闪着点点小期待,道:“你尝尝。”

谢漪便吃了小块,仔细地品味。

刘藻顿时紧张,目不转睛地看她。谢漪将肉咽下,显出思索的表情,刘藻按捺不住,轻声问道:“好吃吗?”

那郑重以待,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谢漪嫣然而笑,颔首:“好吃。”

刘藻松了口气,眼中满是喜色,几乎要高兴地跳起来,她像受了表扬急欲再表现自己的孩子,忙道:“雉肉也要好了,谢相再尝尝。”

说罢,又去起出山雉。照旧请谢漪先尝,仍是美味非常。

二人将稚肉与兔肉分食,吃得饱饱的,而后在林中散步。

雪原之景,虽是单一的白,却也有波澜壮阔。无穷无尽的雪,高低起伏,犹如波涛骇浪,势头高处,也有惊心动魄之美。

刘藻缓步行走,克制不住地去看谢漪,谢漪目视前方,仿佛心静如水。刘藻悄悄地牵了她的手,谢漪没有挣扎,她转头看了她一眼,与她一笑,由她牵着。

刘藻心念大动,直接抱住了她。谢漪止步,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刘藻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意欲何为,不言自喻,只是存着犹豫,恐使谢漪不悦。谢漪微微一笑,轻轻道:“萌萌。”

这二字如同准许一般,使得刘藻再无自制,她不管不顾地吻上谢漪的唇,既急切,又热情。谢漪回应她,抚摸着她的后颈,抚摸着她的发丝。她的温柔,化解了年轻的躁动,使得刘藻也舒缓下来,愈加缠绵如春水。

她们相拥而吻,分开时,脸上都红红的。刘藻有些羞涩,又很欢喜,隐隐间,又觉不安,她想了想,小心地问道:“你可会觉得我无礼,太过……太过得寸进尺。”

她们不久前还是她苦苦相求,谢相避之不及的场面,好不容易谢相接纳了她,她却总想与她多些亲密。不知谢相会否以为她轻佻。

刘藻这般一想,不免担忧,轻声道:“我也想自持些,但、但你在我眼前,我就克制不住,想与你亲近。”她分明是有些自制力的,可谢相接纳她后,自制力都不知去了何处,竟是荡然无存。

她的言语坦率而真挚。谢漪道:“的确无礼。”

刘藻脸色一白,惊惶地望着她。谢漪不由红了耳根,佯做镇定,继续道:“但只有我与陛下之时,不必处处守礼。”

刘藻转惊为喜,她看到谢漪红通通的耳朵,再对比她冷静的脸庞,顿时情动不已,小声地道:“如此,如此,我不守礼了。”

说罢,紧紧地抱住谢漪,与她再度纠缠相吻。

第86章

天公不作美,待刘藻与谢漪欲回城时,阴云遮蔽,伴着狂风大作,暴雪骤至。

众人忙欲寻一处避雪之地,观前方不远便是长门宫,均快马往那处去。

长门宫原是馆陶长公主献与武帝的园池,陈皇后被废后,武帝令她迁居长门,以省己过,待废后郁郁而终,长门宫便空了下来,直至太后迁入。

刘藻不愿与人口实,在太后迁入前,特命人修缮,不拘用材花费,尽量修得华美堂皇。长门宫原就是富丽之所,经此,更是华室遍布,珍宝无数。

刘藻与谢漪入宫门,至正殿,掸了掸雪,便在廊下观景。

谢漪恐她受凉,令人取了大氅,为她披上,又要她入殿去。刘藻想再看看雪,便小声央求道:“再让我看看。”

纵然是冬日,如此漫天飞舞的大雪也不常见。一片片雪花飘落,在风中一卷,凌乱纷飞,在一片宽阔苍凉的天地间,如画卷一般,勾勒出一笔笔黑白分明的美。

谢漪见她着实想看,便狠不下心来劝她,刘藻见此,弯起眼眸,小狐狸般地笑,拉住谢漪的手,与她道:“我们一同看。”

谢漪少不得无奈,正想容陛下再在廊下站上一会儿,身后传来步履之声。刘藻立即收敛了笑意,回头一观,便是漫不经心的慵懒笑意:“太后。”

谢漪松开刘藻的手,抬袖一礼:“拜见太后。”

刘藻也施了一礼:“见过太后。”

二人将礼节摆得分毫不错,仿佛当年争斗是假,将她自长乐宫贬至长门也是假。太后心下暗讽,面上倒也不失风度:“陛下与丞相如何忽然驾临?”

刘藻也无甚好隐瞒的,随口便道:“出城游玩,逢风雪大作,来太后这里避避。”

太后便是颔首,召来一名婢子,吩咐道:“令呈美酒佳馔来。”

刘藻见此,便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那名唤做绿竹的宫娥就在太后身旁,但太后却未就近吩咐她,而是另寻了一名宫婢。

她往绿竹脸上一扫。那日见她是在夜间,她又是躺在床上,看起来就与今日大有不同。眼下看来,绿竹与谢相似乎更像了。唇鼻眼眸具有相似,只是虽有相似,谁都不会将二人认作一人。

刘藻看过便收回目光,一转头便见谢漪正在看她,目光幽深幽深的,刘藻便问:“怎么了?”

谢漪笑了笑,摇头不语。

很快便有宫人奉上美酒,是温过的,酒香阵阵,令人心驰。

太后在食案后坐下,一面观雪,一面令人斟酒。谢漪与刘藻也各占一座。

雪未歇,风倒越刮越猛。谢漪饮了杯酒,仍是担忧刘藻的身子,与主人家道:“风雪狂虐,使人寒冷,不如设一屏风。”

太后一听就知是为皇帝所求,答应了。

刘藻含笑望向谢漪,谢漪又看了眼她手中的酒爵,道:“不可逞强。”

刘藻笑意更深,听话地只饮了一爵便作罢。

二人并无亲近动作,只三两句言语,与一两回对视,然任谁都瞧得出其中亲密。太后见此便知小皇帝终究是得手了,她暗自一哂,转头望向绿竹。绿竹一直在她身边,她本就离不得她,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后,更是时时将她带在身旁,必得抬眼可见。

她这一望,便见绿竹正看着谢漪出神,发觉太后回头,她吓了一跳,惊怯的目光转到太后身上,又忙低首,不敢言语,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太后的心便沉了下来。相较皇帝与丞相相互倾心,眼神缠绵,绿竹对她,仿佛仅是畏惧而已。

她顿觉不悦,又极不是滋味,但她不愿再吓着绿竹了,便耐下性子,柔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绿竹似乎想后退,却又不敢,小心翼翼地望了太后一眼,又忙低头,轻声道:“婢子、婢子没看什么。”

太后的容色便淡了下来,这小宫娥如此怕她,大声说话都不敢,对她恐怕是没什么情意的,不过是惧她太后之尊,虚与委蛇罢了。

果然还是在床上顺眼些,在床上,她会娇喘,会求饶,情事过后,还敢与她说两句心里话。

太后不知怎么,便烦躁起来,望了眼殿外,想道:天为何还不黑。又看了谢漪与刘藻一眼,想道:风雪怎地还不止。

黑夜自然是要降临,幸而夜幕来临前,风雪也停了。刘藻与谢漪得以动身。

这一日真是美好。一回到未央宫,便仅是一层不变的宫室,毕恭毕敬的宫人,刘藻一看就觉寂寞,她拉住谢漪的手,道:“不要走了,就在宫中留一宿。”

谢漪看了看她,答应。

刘藻欢欣,忙去沐浴,又与谢漪道:“我使人为你备了衣裙,只是寝衣还未来得及赶得,你穿我的。”

她这话,一听就是说谎,都过去这样久了,衣裙都得了,寝衣又怎会赶不及?分明是她喜欢看谢漪穿她的寝衣。

谢漪自是心知肚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刘藻顿时脸红,努力地装作问心无愧。谢漪便笑了一下,去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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