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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女(113)

怎么可能会拣选上自己?他又不是乡野间娶不上媳妇的浪荡汉子!

这么一想,心下着恼,浅儿钵大的拳头就挥舞过去了。

窦思武没想到自己生离死别后的一番肺腑之言,却换了一顿拳雨,马车里狭窄不及躲闪,只能看看拉着她的手,只将浅儿往自己地怀里扯。

此时气恼上头,也顾不得同窗正在车里,只照着浅儿脸颊狠狠地啜了一口。

就在这马车里乱成一团的时候,正在疾驰的马车上突然跳上了什么人,紧接着那马车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姜秀润和浅儿同时“啊”的叫了一声,心下真是被惊得不轻。

这今日也不知是不是鬼门大开的日子,死人复活。

出现在马车上的赫然是明明该遇刺身亡的凤离梧。

他骑着骏马赶来,接近马车时,便隐约听见男女撕斗粗喘的声音,心里便是一紧。

于是也顾不得拦车,径自跳上马车,掀开帘子一看,果真是男女搂成一团,有些不堪入目。

不过却是那个窦家的小子抱着那个丑婢在亲,而他的小少傅,正贴在车厢壁上,嘴巴正长得老大,作壁上观。

姜秀润这日在夜里反复梦见凤离梧活过来的情形,不知为何当刚刚醒来,犹未辨析现实与梦境时,心内总是会好过一点。

可现在,当他真的活生生的,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时。

姜秀润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口发堵,身子也一时动不动,直直地瞪向凤离梧。

凤离梧可是等不及她主动扑入自己的怀里了,长臂一身,就将她拽离乌烟瘴气的车厢,揽着她的腰复又跳回到自己的马背上,拐到一旁的树丛里,跳下马来,将她抵在一一棵高大的树桩前贪婪而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许久不见,与记忆里的那个妖媚女子相比,脏了些,也消瘦了一大圈。

那表情也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委屈,眼圈红红,嘴唇微微抖动,那眼儿噙满了泪,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还有那纤细的手指在不停地抚摸着他的眉毛鼻梁还有下巴,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假的。

不过凤离梧不用摸,都知眼前的这个才是他货真价实的小少傅呢!就算是出神入化的易容捏骨,也仿不出她的神韵半分。

多日来的担忧,如今尽数消散,他只想紧紧搂住她亲吻她的樱唇。

可是姜秀润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终于哽咽出声道:“殿下且缓缓,我好几日没有洗漱了,刚才还吃了撒了胡椒的烙饼……”

可是凤离梧哪里听得那些,只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将她的唇舌含住,贪婪地纠缠裹绕着……

什么香的臭的?此时还有什么比紧紧抱着她,感觉着她贴着自己的柔软胸膛下的心跳更重要的了?

凤离梧觉得失去而来她的那几日,自己的胸膛空落落的,现在将她揣在怀里,含在嘴里,才最踏实!

至于凤离梧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其实也很简单。

里河分岔,窦思武在外河打捞时,凤离梧也在不远处带着人搜寻。

因为要诈死引出秦诏背后的真凶,他一直吊线捉鱼。

可是秦诏虽然送信出去,却并未曾去见过什么人,而他送信之处不过是一处人去院空的院落。

压根无法知道姜秀润是否在秦诏的手上,或者生死。

也是病急乱投医,凤离梧在广布人手的同时,竟然也是不自觉地来到姜秀润的失踪之地,竟然也学了窦思武那傻小子下河捞人,妄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第92章

结果凤离梧这一找寻,竟然入了心魔,总是忍不住想象若是姜秀润真的糟了歹人的陷害,在水中无依无靠的情形……整个人都越发颓唐。

直到今天,突然听闻外河那边监视的侍卫回报,窦思武正搂着个貌似浅儿的男子哭喊,这才连忙去看。

结果先听到马车里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原先就奇怪窦思武为何这般积极找寻,不过想来他若不知情姜秀润的身份,也是在寻找同窗徐应罢了。

可现在一看,难道是对他的秀润见色起意?于是便急急跳上了马车。

只是掀帘子的时候,的确是大大出乎意料。

虽然窦思武的口味着实让人吓了一跳,可他也无暇关心,只终于将日夜思念的人儿拉扯进了怀里。

若不是顾念着她这些日子像是受了不少苦的样子,凤离梧真想就地将她在树林里从头到脚地亲吻一遍,一解相思之苦。

姜秀润此时身子也是软绵绵的,她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是计划逃跑又一次失败的沮丧?还是看见他死而复生的惊吓?总之交融在一起,竟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她不愿细细探究心内的百味杂陈,想推开紧紧亲吻着自己的高大青年。

毕竟自己不算太干净,他的脸上的胡茬也冒出头很多,有些扎人,自己消失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为何疑心重的凤离梧不审问自己,反而亲起来,没个头儿?难道他不怕自己也是影女假冒的?……

可是这所有的思绪,在二人相拥越来越紧时,全都变得不甚重要。

姜秀润忍不住回拥住他的脖颈,只用心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心跳,任凭着自己的鼻腔充斥这他的麝香气息……

其实细算起来,姜秀润枉活两世,却从不知爱人为何滋味。

前世里太苦,那秦诏的粗野更是撕扯断了情窦初开的女子对男女情事的一切向往。

而今世,她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探求如何让她与兄长避开前世的厄运,好好活下去的出路上。

凤离梧也不过是能暂时让她依靠的大山而已,又何必付出真情?姜秀润不愿自己往内里深想。

而现在的这一切,应该也不过是逃脱了险境的悸动罢了。

毕竟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许久没吃,也难免挨着了便有些想。

这么一想,对他的一丝眷恋便有了十足合理的解释。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凤离梧抱着她重新上马,回到了自己的宿营之处。

等入了帐篷,他吩咐侍卫烧水,给姜秀润用木桶泡澡。

因为浅儿还在窦思武的马车上被他纠缠。此处少了服侍之人。

凤离梧干脆自己充了仆役,替姜秀润搓背。

姜秀润才不干,她算起来两世也没有被男人服侍着洗过澡,哪里肯干?

可是她又拗不过凤离梧,只能被他压在水里用丝瓜络搓背。

微微有些发烫的水,熨烫着身体解乏极了,最后姜秀润到底是趴伏在木桶壁上,被凤离梧大小适中的力道搓弄得樱唇微张,舒服得半闭着眼。

不过凤舞意欲谋害他的事情,不能隐瞒,趁着沐浴的功夫,姜秀润也将那秦诏与凤舞勾结一事,向凤离梧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凤离梧的表情越发冷峻,沉默不语。

他的这个弟弟,是父王的心尖爱宠。从小时起,父王便是拿了他当储君来培养的。

若不是当初外祖父出面干涉,自己可能连书房都不能入。

而入了书房后,他自知不能抢了凤舞的锋芒惹来父王的嫌弃。

虽然他在冷宫里由母亲的宫女教了字,却还是假装全无半点的根基的样子,总是故意写错字,越发显得凤舞聪慧有才学,这才换来自己能继续求学的机会。

后来他在老臣的支持下,趁着父王离京一遭变天。虽然杀死了凤舞的母亲,可是却并没有趁机除掉凤舞。

并不是他兄弟情深,而是父王震怒,连夜修书给了他的外祖父。

而那些个老臣们不愿背负清君侧杀皇子的骂名,是以便对外宣称二皇子染了急病,就此销声匿迹。

早先凤离梧是派人暗中盯梢着凤舞的。

什么兄弟情深,对于从冷宫里出来的凤离梧来说,从来没有体会到。他只知道斩草除根,只是那凤舞似乎受了什么高人的庇护,几次派人无果,最后竟然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