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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女(92)

姜秀润心惊,暗道太子难道知情,当下赔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静姬直言,她先前在韩宫便与田姬不合,此番入府,实在是不愿依附田姬,如果不得太子的恩宠,处境凄凉,便是哭求着我代为美言一二罢了……”

其实姜秀润还有几句没说,那静姬还塞给她一块碧玺。同时那小王女还向公子小姜承诺,入府后,当依附瑶姬,为瑶姬固宠呢。

姜秀润觉得那碧玺成色甚好,而且静姬很是上道儿,忠心可嘉,值得栽培,这才主动替她拉一拉皮条。

可是这番话听在凤离梧的耳中,却是女子拈酸吃醋的言辞了。

他也懒得废话,只扯了少傅的宽袖,一把将她拉拽入怀。

“你若是不换女装也可,反正这洛安城里皆知孤似乎男女不忌,今夜就把孤的少傅给幸了可好?”

第74章

姜秀润没想到着了男衫也不能摆脱被拽上软榻的命运。

一时间被太子的豪放不羁所震撼,她只能手抵着他的胸膛道:“殿下,怎能这般!您的名声当如流水一般清澈不可污浊……若是跟个男子厮混一宿的事情传扬出去,对殿下的清誉可受损啊!”

凤离梧含住少傅的樱唇,用舌头用力搅动,待得亲吻得怀里的人儿瘫软趴在自己的胸前时,才低声道:“所以卿卿若怜惜孤的名声,当趁早换回裙装,免了他人乱嚼舌根啊!”

姜秀润自问一向走的是贤臣良士的路数,当然不能让太子的清誉蒙尘。

是以最后到底是换回了女装,歇宿在了太子的营帐里。

那位静姬舍了一块罕见的碧玺,最后却依然不得近身太子,心内也是委屈,竟哭了一夜。

不过第二日的时候,姜少傅可能是自觉无功不受禄,又将那碧玺退给了静姬,只抱歉道,他虽然向太子进言,奈何瑶姬新近侍奉殿下,太子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去,一时少不得她。待得日后寻了机会,他公子小姜定然助静姬一臂之力。

静姬听了这话,还能说什么?公子小姜乃是瑶姬的同父异母的兄长,自然是要向着自家妹妹的,不过有了这话,她又适时向瑶姬示好,有了靠山,以后倒是不用太忧愁入太子府时被田姬刁难了。

所以公子小姜要退回碧玺时,她坚决不肯,到底是让姜少傅收下了。

这位当红的姜少傅还要巴结着,静姬又见姜少傅不知为何腰腿似乎不灵光的样子,还殷勤地献出自己带的药油,要姜少傅试试。

姜秀润含笑接过,觉得这位小姑娘自争前程的积极样子很让人欣赏,但愿她以后能如前世里的田姬那般受宠。

到那个时候,让瑶姬失宠可比一百瓶的药油都管用!

想起昨夜凤离梧的不知怠足,姜秀润的牙根又是恨恨。虽然他现在不过是刚刚年二十的青年,表面老成,内里精力旺盛,精火燎烧……但是就算是年少饥渴了些,也要有个限度吧?

二人昨夜也算是梅开二度,只是少了第一夜饮多了酒的迷离,感知也更为清晰。

清冷矜持的大齐殿下,在幔帐外昏黄的灯光晕染下,化身成了另一个陌生的极富攻击力,而不知脸为何物的男子。

这一夜的折腾就变得不堪回首。姜秀润自认为前世已经历风雨,今世不过换个男人罢了,大抵都是那般的一味蛮干,乏味可陈。

可是现在,她才体味明白,原来这男人与男人在行事时,也是不同的。

凤离梧到底是个收藏各色宫画的,竟能翻腾出几多花样,每每都撩拨得她忍不住发出尖叫粗喘,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那时竟然说出那么多的荤话来……

她一个年轻轻轻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那等子的摧残?便是一夜凋零,第二天换回男装时,走起路来,像是腰要断掉的老头子。

所以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不需要人来固宠,只急需分宠,但愿这几个韩国的美妾都是争气的,让她早日变凉,乏人问津便好。

几日的舟车劳顿,太子一行顺利返归洛安城。

其实太子倡议修筑运河一时,在朝堂上阻力甚大,尤其是一些老臣,担忧这般大肆动工,改变水流,会妨碍到大齐的命数风水。

而运河开始,国库损耗严重时,那反对之声更烈。

不过端庆帝倒是乐见其成的样子,一则他做不了主,二则,他也希望儿子在运河一事上大载跟头。

这样一来,国储年轻不够历练的事实才能被群臣所重视,到时候皇帝的威信重立,再伺机废储顺理成章。

私下里,皇帝的近臣为凤离梧算了一笔账,这条运河开凿后,几年都回不得本钱,可是年年维护又要往里不断的投钱,到时候凤离梧捉襟见肘,必定要加重百姓的赋税充盈国库,这样一来,太子民心大失,就躲不掉了。

端庆帝想到这,便心安地等着这个让他厌恶到了极点的儿子出丑。

面得这样的非议,凤离梧从顺德折返回京城后,便有一堆的事情要做,有时候在府衙还有跟官吏连夜商讨事情,倒是不常回太子府了。

姜秀润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是不用死在太子的床榻上了。

不过太子不归府,这府里也甚是热闹。

毕竟继三位侧妃后,韩国又送了三位媵妾,一时府宅上各色美人,环肥燕瘦齐全,真是好不热闹!

曹溪和田莹忍在府里半个多月,好不容易盼回了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竟然又带回了这么多的女子,真是芳心尽碎,各自在自己的院落流下了伤心泪。

尤其是那田莹,心内也是恨极了父王。竟然为了巴结凤离梧,送了劳甚子的腾妾来,这样一来,太子就算是雨露均沾,轮到自己这还能剩下几滴水?

也许是因为韩王答应了运河的挖凿,凤离梧对待田姬也变得宽待了许多,自从顺德回来后,便准了她出院。而田姬与静姬两个嫡庶姐妹见面之后也分外眼红。几次太子府里侧妃侍妾们相聚的茶会上,也对言语犀利,暗藏汹涌。

姜秀润对于这类女人互相怼来怼去的场合不甚适应。是以参加了一次后,便敬谢不敏。

她如今顶了太子爱重的名头,一路陪伴太子来往顺德,承袭雨露无数,田姬也是有意无意地套问她月事情况。

姜秀润干脆在来月事时,让桃华将那月信布条子挂得满院都是,昭告天下,她白白承受了雨露,免了诸位姐妹的烦忧。

然后便又是称病,谢绝以后的府中闲聚。

凤离梧事忙,她也闲不住,换回男装后,便是清点货物,往嫂嫂的杂货铺子里送。

稳娘没想到小叔子办事这么周全,白忙中还抽空替她将货物置办全了,甚是过意不去。

按理说小叔与夫君一般,皆是王侯出身,应该是五谷不分,不通世务的。

姜之便是如此,柴米油盐一概不管的。稳娘倒也不在意,觉得大丈夫当是如此,姜之只要用心读书做学问,她苦点累点倒算不了什么。

可是小叔年纪虽小,却通达历练很多。这次置办货物,也是货好便宜,而且因为是借了太子的船队,还免了舟船路费,货一摆上,不但出挑,价格还便宜,竟是有些供不应求。

虽然是小小一间杂货铺子,生意倒甚兴隆。

姜秀润原以为嫂嫂会借此东风再开分店。可是问起稳娘她却并无此意。

稳娘的意思是,夫君和小叔皆为质子,又得了国储的爱重,那京城里无数眼睛都盯看着呢!若是生意做得太大,难免会遭人妒忌,平生是非。

所以只管闷声发财,小小的铺子,不显山露水,足够姜之和小叔用便好。

稳娘思虑这般周全,姜秀润也就放下心来了。哥哥娶了这般贤惠目光长远的妻子,她的担子便轻了许多,可以少为兄长而担忧了。

于是趁着回质子府吃饭的功夫,她偷偷跟嫂子说了姬无疆的事情,嘱咐嫂嫂看紧些,莫让有心人接近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