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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师兄他又因为我入魔了(44)

作者: 发条手帐 阅读记录

他自己就果断被再次定在了原地。

终兰:“……”

她额头青筋一跳,差点儿没再给他又贴回去。奈何总这样定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危绍什么底细她门清儿,也就不指望了。还不如靠她自己想点儿歪门邪道。

终兰微微偏头看了阿熹一眼。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姑娘身上的气息有些古怪。但因为明水寒周身漫溢着的魔泽实在太不好受,她现在头还是很晕,因此一时间也没太多精力去分辨这些。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10086说过,她的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除了谢渠以外,掀遍天下无敌手。这估摸着是拜温诵的这身根骨所赐,但具体什么机制终兰自然无从琢磨。

不过,事逢无策,可以一试。

这么一想,她就又取下了自己发间的金簪。

说起来,也怪难为她这根簪子的,这要放在一个灵异文里,妥妥的就是一代凶物的出世啊……

这回,终兰不是冲着死去的,是以只扎在了自己的指尖。细密的血珠向外一冒,却没下落,就停在了她的指肚上面。她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该怎么个操作方法,还好,也不需多虑,心念一动,珠连成线,悠悠地就向外牵引了出来。

血红的一线光泽在月色的装点中流转出明艳的反光,终兰想着先让两人脱险再说,因而这血线刚探了个头出来,便不偏不倚地径自冲着危绍的眉心中央钻了进去。

不过片刻,风云陡变。

少年身形一晃,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而他身周,豁然逸出了滚滚气浪。

金光铸就的长链里外三层紧紧包覆,从浓浓蒸云之中淋漓浮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不断膨大。却不知,细如丝的血流已然悄无声息地缠在了它的环壁缝隙之间,仿佛水下恣睢生长的水草,不多会儿,就渗入了它的全部肌理,将其给腐蚀了一个透彻。

耀眼的金芒转瞬被晶透的血色替代,当二者合而为一的那一个瞬间,虚空之上蓦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铮然之音,宛若凤于九天长唳。这条看似坚不可摧的锁链乍然崩开,顷刻间化作了点点飞沙,归进一片苍冷的月色之里,连一丝红痕都没能留下。

终兰全程就端着个手,根本没有如何动作。

她看懵了,没想到10086竟然一点也没有骗她,这血还真是有些用处。只大概她使起来还不太熟练的缘故,导致手法猛烈了一点儿,危绍一时间有些承受不太住。

好在明水寒如今忙着和他的阿熹倾诉衷肠,看着没大半个晚上是完不了的样子,对他们这里并不关注。终兰扶着危绍,打算先从正门逃出这个鬼地方再说。谁知道还没稳住人家的身子,她就感到背后忽然一股劲风夹着尖锐的气刃,直冲她而来!

她感知反应得快,可四肢完全跟不上,连转身都来不及,空中便又是“铮——”一声脆啼。

终兰眼前金光一晃,已经断成三瓣的千金难自她身上颓然跌落,在触及地面之前,就被吹来的这阵妖风给一并搅散了。

这一击,力与度都可谓精准无差。终兰只是惯性使然,前后摇了下身子,就算过去了。比起危绍的情况,不知好去了多少。

是在帮她?

终兰心中疑惑,眉头一皱,回头望去——

花园一侧长廊的尖脊之上,此时立着一个蓝衣束发的女人。

凤目高挑,薄唇缓抑,正是阿月。

察觉到终兰的目光,她自檐上飞身而下,转眼便至二人跟前。朱唇一动,当头就是一句责问:“不是说好不干涉我的吗!”言罢,本是还想多埋怨几句以示不满,却不期然目光一个下移,瞥见了还瘫在地上缓气的危绍。

姑娘本来风雨不摧的一副面容,在这一刻,忽然碎裂了开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歪起脑袋匪夷所思地打量了少年半天。之后深喘一口气,呼出的气音都微微颤动,语调有些不稳,说出话时惊异里还带着一丝感动:

“天呐,我这是走了狗屎运吧!”

终兰:“……”

危绍:“……”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前一片情节还没过去,根本反应不过来这又是闹哪一出状况。即便刚刚帮忙破了千金难,但终兰对阿月其人仍旧存着一丝警惕之心,如今不免就生出了点不太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瞬,便听到阿月满怀歉意地道:

“我不是故意想当这个坏人的啊,但是没办法了,你们不能往我面前凑啊!缘分到这份儿上了还不上手,那我简直猪狗不如!”

终兰:“……”

现在是谁往谁跟前凑的啊!!

终兰想,这位姐姐的行为逻辑,她大概是这辈子都搞不懂了。

就这样,猝不及防之间,终兰和危绍,一起被阿月给绑架了。

终兰自然是挣扎过的,谁让10086当初说得那么美,让她以为鲜血在手,天下我有了呢?

结果,她就知道两人之间的信任根本维持不了太长。面对阿月,她这血别说能有哪般作为了,根本吓得直接缩回了她指尖的伤口之中,连探个头的胆子都没有。终兰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血真的跟个仙器法宝一样,还通人性。

就是可惜,通的好像是人的劣根性啊!!

谁能想到,时隔半个时辰,终兰居然又再次回到了明府的那间厢房之内。

和危绍一起。

☆、温吟

阿月给他们身上和房间的四周都下了个不知道干什么的印,总之门打不开了,窗跳不了了,危绍的土遁也不管用了。储物镜里的十八般兵器全扔了个遍,这次,连个坑都没砸出来。唯一还能算是收获的东西,大概在于,终兰从阿月的这番行径当中,差不多看出来这姑娘应该是个修符法的主儿了。

只是,如此厉害的人,哪怕是个散修,在界内也该是鼎鼎大名才是。终兰对怀虚涧不算熟悉,就听过一个甘笙的名号。危绍倒是了解得比较多,却同样不曾知道如今已是人才凋敝的修真界,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位巨擘。更何况,从终兰的切身感受来讲,阿月甚至比甘笙还要高上一筹。

如何却并不为人所知呢?

终兰想到阿月身上那隐隐渗出的魔泽,心中的想法十分不太美妙。

不过,她目前也管不了那么远。

在两人诸般尝试无果以后,终兰坐在床上,再次拔下了她发间的金簪。

危绍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要干嘛?”

终兰叹了口气。

她还能干嘛,光用血解决不了,那只能上自杀大法了。

按照10086的说法,由于某种神秘到不能和她明说的原因,她这边一死,温吟那里就会有所感应,并被另一种神秘到仍旧不能和她明说的驱力,直接拉来她的身边。

终兰觉得,如果温吟来了,还没办法破开阿月下的这个符,那他们就是合该倒霉,只能认栽。

然而这个行径,在危绍一个正常人——大概——看来,自然有些匪夷所思。他赶紧就扑过来按住了终兰的手:“你干嘛啊!别切,那温吟一过来,看你这样,不得直接把我给剐了!”

“你有办法逃出去?”

“没有……”

“那不就得了。”

终兰理所当然地道:“我这不是想个办法吗?既然有路可走,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危绍:“……”

他眨了眨眼睛,一时间被姑娘给绕糊涂了,转了好几个弯儿,也没整明白思路。只能勉勉强强地和她掰饬:“不是,你,你这一死,不就又瘫那儿了吗,怎么走啊?”

“上次不就是师兄把我带回去的吗,他来了咱们先逃出去,之后爱养几天养几天,有什么的。”

终兰奇怪地看了看他:“你干嘛?你想呆在这里被人家关着?”

危绍:“……”

少年不由得有点儿怀疑人生。

他蹲在角落里恍惚了好久,仿佛自己才是这里思维不正常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