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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光(21)+番外

作者: 魏书十四 阅读记录

文瑾瑜,故意撞死的市第一高级中学教师江哲,连环的年轻女性跳楼案,被舆论炒到了风口浪尖。

袁玲宣爬上防护墙,跳下去的时候,没有人去拦。

利用诱惑万千的世界,蛊惑她们年轻懵懂的生命,死有余辜。

她死有余辜。

江尧手里的匕首掉下,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像尘埃落定的一切。

市局结案通告后,媒体舆论开始探讨,关于诱jian,关于价值观教育,关于生命之重……

这种问题太过沉重,从来没有答案。

江尧伏在桌上,看着铺天盖地的话题,想起李菁的案子,审讯程卫林的时候,沈寄庭说过“刑侦,有时候,不是为了找到答案,而是为了提出问题。是一种警醒,一种警戒。”

她起身捞起警服,去了治安队,迎头看到马崇宁。

递过去一根烟,娴熟的给点了火,笑说:“马哥,最近查不查凯撒宫?”

马崇宁看着她的眼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查!”

“捎上我呗。”

马崇宁笑着说:“杀鸡用牛刀?”

江尧弹了下烟灰,偏头一笑还没来得及跟马崇宁调侃,沈寄庭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劈手夺了她手里的烟:“屡教不改是不是?”

江尧:……

恭恭敬敬地摸出兜里的烟盒上交沈法医。

马崇宁唯恐听到刑侦队内讧,被秋后算账,脚底抹油了。

岳拾钦递交结案时,在司法系统用了点关系,对程卫林提起公诉,虽然程卫林的性质完全算不上触犯刑法,但刑侦队一致认为,这种人必须得付出代价,舆论的声讨和公诉案底的终身伴随,程卫林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

岳拾钦晚上回去的时候,春秋笔墨的店门口停着一辆骚的没边儿的超跑。

进门看到齐珩倚着店里的柜台,看着奚树辞,店里摆了一地盆栽玫瑰,一盆盆,开的秀艳又端庄馥郁,岳拾钦差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奚树辞指尖托着一个有点年头的荷叶盏,岳拾钦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刚从菜市场买的鱼片和菜。心理冲击有点大。

干嘛呢这是?现在人都这么二皮脸了么?不知道还以为定亲送彩礼来了。

“哎,齐少,来古街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见外了啊。”岳拾钦把菜搁下,嬉皮笑脸的搭着齐珩的肩。

齐珩笑眼看着奚树辞,“听沛青说,树辞喜欢花,正好前几天拍了件瓷器,拿来给他看看。”

又对奚树辞语调十分轻和地说,“喜欢么?送你的。”

奚树辞一愣,放下手里的荷叶盏和放大镜,搁进盒子里,直白白一句:“不要。”

岳拾钦差点笑出声,接着他的话跟齐珩说:“别,送花就送了,这些东西您可别拿出来随便给。我们这寒门小户的,不合适。”

齐珩看着奚树辞,笑说:“奚老能叫寒门小户?真会说笑,再说,这真不值什么钱。”

奚树辞索性连话都不接了,指着岳拾钦手里的菜:“拿厨房去。我都闻见腥味儿了,店里招待顾客呢。”

岳拾钦应了一声往后面去了。

齐珩坐下来,跟奚树辞面对面,端起茶喝了一口,笑说,“赏个脸,晚上吃个饭?”

奚树辞把荷叶盏的锦盒推到他跟前:“家里有老人,走不开。”

齐珩迎难而上:“一起嘛,我早就想拜访奚老了。”

奚树辞本来就不大爱跟人你言我语的拉锯,一下子就不耐烦了:“爷爷不爱在外面吃。”

齐珩愣了一下,又笑了:“无妨,那我们改天?”

奚树辞扭头去书桌上捞什么东西,顺口“嗯”了一声。

岳拾钦从厨房回前面店里,问起:“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做饭么?”

奚树辞把齐珩送来的一二十盆玫瑰搬到店外摆了两溜,“周末公园有老人联欢会,跟街上的人一起去看热闹了。我琢磨着得好一会才回来。先煲汤吧。”

齐珩支着脑袋,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奚树辞:“岳队会做饭?”

奚树辞看了眼岳拾钦:“会蹭饭。”

齐珩话锋一转,跟奚树辞眨眨眼:“我能来蹭饭么?”

奚树辞:……

岳拾钦接道:“不能。”

齐珩觉得岳队有点狗拿耗子,凭啥你能白吃我就不能,我是带着花和古董来的,比你有诚意多了,继续在奚树辞面前刷存在感:“前几天朋友送我几条深海鱼,还没来得及做菜,你若爱吃鱼,我明天送来?”

岳拾钦:……

齐珩虽是公子哥儿,但长相并不张扬,眉眼间甚至有点天生多情的意思。他今天穿着也十分收敛,说话处处体贴。撩起人来,戳心的不着痕迹。

岳拾钦觉得这货简直比蒋轩还能撩。心里突然就凉嗖嗖的,后知后觉地琢磨过来,倒吸一口冷气。

这他妈的是情敌啊!

奚树辞抬眼看齐珩,依旧是拒绝的:“不了,无功不受禄。爷爷知道我随便收别人东西,会不高兴的。”

齐珩到底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得,就像岳拾钦说的,想跟谁攀扯上关系,有的是法子,奚树辞一而再的拒接,他依旧笑的温润且真心实意:“别人的东西自然不能收,但我不是别人,一回生,二回熟,我们算熟人了。等我下次来送鱼,就是第三次了。”

岳拾钦:?!

竟然比他还死皮赖脸,危机感,太危机了。

奚树辞从心底就对齐珩这种商人有种隔阂和戒心,可如今再冷的脸,也在他这并未唐突且抽丝剥茧式的示好里,渐渐瓦解了,不由得松了口:“再说吧。”

齐珩见好就收,站起来:“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了。回见。”

岳拾钦接了话,说:“晚上的小吃街都该摆摊儿了。你开车慢着点,蹭一块漆多心疼啊。”

齐珩临走前跟岳拾钦眨了下眼,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思。

岳拾钦:……

在跟心上人互通心意之前,先跟情敌来了个心知肚明,咋还有这操蛋事呢?

奚树辞一脸狐疑的看着岳拾钦:“你俩眨什么眼呢?有什么话不能说?”说完发现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此地无银,就迅速换了个话题,“菜洗好了么?”

岳拾钦:“洗好了。”

齐珩走了之后,奚树辞找了块硬纸板,拿起毛笔写了几个大字,“30块钱一盆,50块钱两盆”,放在了门口那堆玫瑰盆栽里。

岳拾钦笑岔气了,这一手才是今天最骚的操作。

托齐珩的福,古街不缺客流量,玫瑰色相又好,奚树辞晚上发了一笔小财。

岳拾钦一直觉得奚树辞性子软,人又乖,近乎没脾气,他都把奚树辞当宠物兔子一样捧在手里。

根本没想到,奚树辞跟旁人相处起来,跟只猫似的,还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想挠人的猫。让他想把人摁在怀里揉一把。

岳拾钦在局里碰到蒋轩的时候,问起来:“齐珩到底什么意思?”

蒋轩眼睛一亮,“就你看到的那个意思呗。”

岳拾钦:……

“让他离奚树辞远点。”

蒋轩笑了一声:“你爱跟奚树辞玩暗恋,凭什么就觉得齐珩也得跟你一样,人家爱玩明追。人生在世,各凭本事,岳队,别不自信呐。”

岳拾钦:“他懂个屁,别这么没轻没重的胡闹。回头让奚老听一耳朵去,家里指不定鸡飞狗跳了。”

蒋轩叹了口气,“你说你,一大男人,怎么就在奚树辞身上这么不局气呢,都还没学会走路,就怕扯到蛋了,杞人忧天也没你这忧法儿。说不定你这儿头都愁秃了,奚老压根不在意。”

岳拾钦“嘁”了一声:“怎么说话呢,别瞎比喻,谁秃了?”

蒋轩猝不及防就开车:“呦,你没秃,你肾好着呢,有用么?再好还不得自己撸?”

岳拾钦:……

能盼点好么?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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