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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117)

说着,温凌将一包药粉塞到温瑾手里:“记着,若那柳公子敢图谋不轨,就把这药粉扔他身上。”

温瑾:“……你刚刚不是还说柳公子是个好人的嘛?”

柳嘉宣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萝卜头,脑子一抽一抽的。

“你家大人呢?”

温凌一脸淡定:“哦,跑了。”

“跑,跑了??”

“嗯,他们不要我们了,呜呜呜。”温瑾发挥软萌攻势,哭的柳嘉宣心都要碎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你们先在我家住下吧,我回头帮你们联系你家里人。”

哪有什么家里人,只是两个小的凑不够去江州的盘缠,打算在柳家多赖几日罢了。

也就这几日功夫,温言的酒楼开业了。

柳嘉宣自然也到场祝贺一番,叫他意外的是,严家居然也有人上门祝贺。

“哈哈哈,早就听闻元宝虾火爆,今日倒是有口福了。”严家三公子笑眯眯道。

“那您可是来着了,这铺子里头掌勺的,可是咱们元宝虾的创始人,味道绝对正宗。要知道,即便在江州,也是吃不到这种味道的。”

温朗尝试过很多种办法,终于教出了两个还不错的厨子,虽说味道还是差了些许。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厨房做虾不是。

柳嘉宣觉得有些玄幻,他们想攀严家的高枝儿,攀了五年都攀不上,温言一来,直接把严家三公子给请出山了。

还真是……厉害啊!

温言也没想到,所谓的严家,其实就是隐居淮州的蒋家。

怪不得这么多年,高振都揪不到蒋家人的影子,合着人家早都改名换姓了。

寻常生意有底下人打理,蒋家人也不用亲力亲为,且极少在淮州商户中露面。一般都是蒋家三公子出面打理生意。

此人虽是蒋家人,但自幼在外游历,就连蒋家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公子,更遑论高家了。来到淮州后,此人化名严三公子,在淮州商圈的地位,举足轻重。

温言初来乍到,虽说蒋家人已经知道了温言的身份,但温言为人谨慎,在没有探出蒋家底细之前,是不会贸然与之合作的。

毕竟他的身家,关系着秦厉,关系着温瑾。容不得半点差错。

此番严三公子过来,不过是与温言叙旧闲聊。说白了,双方都在互相试探而已。

温记酒楼在淮州开张,的确引来不少当地豪族与温言谈合作。碍着严三公子在,倒是不好上前,只留了名刺,日后再叙。

总而言之,在没与当地豪族撕破脸的情况下,温言的酒楼倒是顺利开张了。

忙活一日,温言带着温朗早早回去了,铺子留给掌柜打理。

才刚踏入客栈,便察觉不对。

秦大挡在温言身前,小心开了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什么人!”

第91章

“秦,秦大……”那人躲在黑暗角落,似乎伤势极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是谁?”

秦大上前查看,温言随后将门关上,又紧着去点了油灯。

“束青!”

看清来人样貌,秦大又惊又喜。

“怎么是你!”

束青无力的摆摆手:“说来话长,我有重要情报,发现了你留下的暗号,这才寻迹找来。”

秦大和温言将人扶了起来。“你伤的太重了,我给你上药。”

束青拽着秦大,急道:“先听我说完,韩宜江与北越勾结,割让北部六州,并命江州水师于漓江设卡拦截,不准一人渡江!”

温言手里的药瓶应声落地。

“你,在说什么?”

束青缓了缓语气道:“当年丢了几位少爷,我一路从北石坡追到京城,苦寻无果。机缘巧合下,入宫做了宦官。我花费五年时间,接近韩宜江,好不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前些日子,韩宜江突然决定出宫微服私访,我也在随行之列。并在一月前抵达江州,查验江州水师……”

“一月前?!”温言和秦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扶风口码头被毁,刚巧发生在一月前。

束青艰难的点点头。“张达,是韩宜江的人。”

“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切断圣远堂和千金堂的联络通道。”秦大说道。

扶风口码头是南部第一大码头,来往货船商船无数,各方势力投放在此处的人力物力也很多,一旦码头被毁,各方势力必受巨大损失。

好在秦厉在南部的部署才刚刚开始,损失不大。倒是圣远堂……

最近似乎很久没有听到关于圣远堂的消息了。

“不止如此,韩瑭诈败,放了北越十万兵马入北部。现如今,整个北部都在北越铁蹄之下。北有韩瑭守滁州,南有北越兵指下河镇,我们的人,全部困守阳平关!”

温言险些栽倒过去。

原以为滁州有韩瑭,就算败了,还有容琪,还有灵山兵马。

可谁承想,当朝皇帝勾结北越,将本国兵马困守一处!

他要干什么!!

“秦大,怀远有多久没有传信回来了。”

前方战事吃紧,秦厉走后,也只每五日传信一封。如今算算,竟有七八日未曾收到信了。

有江州水师和郴州兵马拦截,北部的消息全部封锁。即便私下里有各方势力的人马互通消息,也都窥探不到真相。

温言强自按捺心神:“秦大,联络海家。”

————

阳平关城楼上,三人对酌。

“想不到,当年的辰王这么多年一直都躲在秀山村。”容琪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更没想到,我们三个人,竟然能坐在一处喝酒。”摘了面具的朱淮,也是个俊美翩然的中年男子。

“拜你所赐,引狼入室却不自知。”秦厉毫不留情的嘲讽。

朱淮倒酒的手顿了顿,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他最关键的一颗棋子,从始至终,都是别人的。

韩瑭啊韩瑭。

朱淮如今没有办法,即便最开始寻秦厉合作时,有所保留。但碰上了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朱淮所有的小心思全都无的放矢。反而还要受制与他。总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秦厉不理朱淮心思,嘬了口酒,道:“敢不敢赌?”

“赌什么?”

“赌,一线生机。”

秦厉放下酒杯,望着远处点点星火。那是韩瑭军的营帐。他们本都是大楚的守军,如今,却互为敌对。

“要如何赌?”容琪问道。

“弃守阳平关,全军进兵下河军镇,与北越,对敌!”

雍州,大楚国都所在。

一行黑衣人冲破重重阻碍,将一个身着单薄衣衫的老者从天牢中劫了出来。

“容大人,身子可还受得住?”

容蔚虽年事已高,又在天牢蹉跎月余,但依旧精神矍铄。

“无妨,承蒙小友相救,不知小友是何人?”

那人扯下蒙面,笑道:“鄙姓海,北海城望海庄少庄主,海承旭。见过容大人。”

“望海庄,海家。”容蔚眼睛霍地一亮:“原是定远大将军的后人,果然英雄出少年。”

海承旭被容蔚这么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海少侠如何得知老夫被困于此?”

“是温言公子传了信儿。”海承旭将北部情况大致说与容蔚听,容蔚连连叹气。

“这孩子……不愧是我容家子孙。”

容蔚与容琪不同。

容蔚是大楚的官员,也是容家的家主。他担负着国之重任,也担着家族兴亡。

容蔚欣赏韩宜江,且与韩宜江交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容蔚犹豫过。

而仅仅是这一个犹豫,逼的容蔚错失机会,为保全容家,不得不支持韩宜江。

容家家风清正,自先祖起,皆为清廉有建树之人。独他这一辈,成了篡国的逆贼。

容蔚每每思及此,都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