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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魁伶(7)

作者: 木云木夕 阅读记录

公孙辰鱼喜不自胜,对沈一融十分感谢。

抓好药后,公孙辰鱼给钱,沈一融坚持拒收。

沈一融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见外。回去好生照顾阿娘。”

公孙辰鱼都一一答应了。

沈一融留她用膳,她再三辞谢,这才往家的方向来。

公孙辰鱼拿着药包,心情愉悦。出得永兴坊,公孙辰鱼远远地便看见了那日那两个骑黑马的宋一和骑白马的邱长卿。

她原本想躲开。因为她想: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了,便没有必要再纠缠。且万一他要是道了歉,五百两银票就要还回去。

可阿娘眼下正要抓药治病,这钱是阿娘的保命钱。是断不能再落入那人之手的。

且那人一看就是京城的纨绔子弟,衣食无忧,不知人间疾苦,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毛毛雨。

嗯,最好还是江湖不要再见罢。

她也确确实实低了头,缓缓地,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骑着马,往东边的安兴坊向去。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乔鹿小娘子。”

这一声叫喊,无异于晴天霹雳。令她不禁娇躯一震。

公孙辰鱼只好假装没听到,仍往前行进。

邱长卿看着她走了,便收回了目光,仍走自己的路。

谁知,宋一早已飞马去追,不过弹指的工夫,已经凑到了公孙辰鱼的面前。

宋一笑道:“乔鹿小娘子,我们真有缘,前几日刚认识,没想到今日又遇见了。我们郎君想见见你。”

公孙辰鱼侧身,惊讶道:“啊,原来是你。我刚没听到,惭愧,惭愧。”说着回头冲邱长卿的方向挥了挥小手,笑道:“你们郎君想干什么?”

说着,宋一拉了她,便往邱长卿的方向来。

公孙辰鱼哪里有反击之力,只能乖乖被牵着鼻子走。

到了跟前,公孙辰鱼盯着邱长卿,问:“郎君想做什么?该不是想看我的脸罢?”

邱长卿嗤笑了一声,道:“你这小婢女还真是狂妄,我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会稀罕你的长相?”

宋一也跟着笑了笑,是那种羞涩的笑,眼神很干净。他从未见过郎君如此,竟会和人解释。他一向少言寡语,不屑和人言谈太深。

公孙辰鱼道:“不稀罕最好。我家主子交代过了,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否则,便不要我了。说罢,那你想要什么?”

邱长卿看着她手里的药包,问:“这是给你家主子拿的药么?”说着夺过药包,闻了闻,皱起眉头,道:“你家主子如何会得这种妇人之症?”

公孙辰鱼暗自纳罕,心想,倒也有两下子。嘴上却道:“我家主子本就是一个妇人,如何能没有妇人之症?”

邱长卿道:“满嘴胡吣。那日她分明穿着十几岁少女的衣服……”

公孙辰鱼因道:“衣服何曾分年龄的?什么十几岁少女的衣服?什么几十岁妇人的衣服?呸。都是迂腐的思想。高兴穿什么,就穿什么。干什么一定要墨守成规,人生岂不是无趣得很?”

邱长卿觉得她有趣,便说要送她回府。

公孙辰鱼也不好拒绝,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答应了罢。”

第6章

一路上,邱长卿和公孙辰鱼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宋一在后面跟着。

公孙辰鱼心想:他不会道歉,我也就不必提还钱的事情了。嗯。

谁知,邱长卿突然良心发现,侧脸望着公孙辰鱼,星眸中闪过一丝灿烂的光华,道:“我愿意向你家主子致歉。”

听到这话的公孙辰鱼,吓得不轻,她心道:今天讲了这么久,原来是在这儿给我挖坑呢。我不能跳。

公孙辰鱼马上拒绝道:“很遗憾,我家主子昨日说了,今生都不想再见到你。”

邱长卿苦笑道:“你家主子的心情,我理解。可我想道歉也是诚心的呀。你去帮我传达一下,说不定你家主子会原谅我的。”

公孙辰鱼心道:你确定你不是想要拿回我的五百两银票吗?你那么有钱,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公孙辰鱼侧脸对着邱长卿,一字一顿地道:“你的歉意,我定会传达。至于原谅与否,还要看我家主子的心情了。不过,据我的了解,我家主子是不可能会轻易原谅你了。她此刻还在床上躺着,哪也不能去。你想象一下那种突然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的痛苦,嗯?”

邱长卿叹口气道:“哎,好不容易想要道个歉,罢了。”他突然感到意兴阑珊,便提出就此别过。

公孙辰鱼非常开心地挥别了他和宋一。然后快速地逃走了。

公孙辰鱼为了没被抢走的五百两银票乐得屁颠屁颠的,突然想起来: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转念又一想:罢了,以后估计也难遇到了。“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回府后,公孙辰鱼马上给阿娘煎了一剂沈一融抓的药。

白若兰喝了一段时间后,身体开始有了很大的起色。

她的脚伤也渐渐好了很多。半个月后,白若兰也开始下地活动了,只是仍要拄拐,且只在屋子内走动。

对外,仍旧是说白若兰的身子骨很差,病得厉害,几乎下不了床了。

主母韦碧云也消停了一段时日,不来找西厢房的麻烦了。

公孙泽也在积极筹划将辰鱼嫁给姚凯做妾室的计划。

这一日,沈家的两个儿子沈延清和沈青石给她们带了一个消息。

沈延清是沈一融的嫡长子,他拿着家里的钱在东市租赁了一个铺面,开了一间红衣裁缝铺。雇了几个精干的小娘子做裁缝和一个经验老到的裁缝当老师傅。

红衣裁缝铺做的服饰款式是长安城最新潮的。受到城中达官贵人的公子小姐的追捧,生意越做越大,已从一个铺面扩展成十个铺面了。

沈延清是红衣裁缝铺的老板,可谓日进斗金,是长安城炙手可热的新贵。

沈延清身材魁梧,五官周正,周身有一种踏实肯干的气质。

公孙辰鱼、乔鹿和白若兰都在屋里,他们彼此厮见过。

沈延清坐在一旁,对着屋内的人道:“听一些来我红衣裁缝铺做衣服的达官贵人们讲,当今圣上正在招收梨园弟子,亲自教习,若夺得魁伶,前途将不可限量。不过眼下是在皇宫内部招,相信不久就要面向整个大唐的良家子扩招。”

公孙辰鱼听了,欢喜道:“若果真如此,辰鱼一定去试试,多谢延清哥哥想着我。”

沈延清笑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能帮到辰鱼妹妹,我也很高兴。”

沈延清看着公孙辰鱼,心想:有段时间没见,她竟出落得越发娇俏可人了。

公孙辰鱼听到后,羞怯地笑笑,脸上露出一朵娇羞的红晕,避开了他的打量。

沈延清见了,更是内心激荡不已,如一池春水被风搅动,那感觉是清新、酥麻,而又令人迷醉的。

白若兰听了,更是十分激动。

白若兰笑道:“这是个好机会,我儿一定不可错过。若能一朝夺得魁伶,你这辈子可就不愁了。”

公孙辰鱼笑道:“知道了,阿娘。放心罢,儿定当竭尽全力,夺得魁伶。”

沈青石也笑道:“小鱼我看好你,你肯定可以的。”

说笑了一回,沈延清和沈青石两兄弟起身告辞。

白若兰苦笑道:“难为你们兄弟跑一趟,眼下我行动多有不便,不能亲自下厨招待你们,实在是招待不周了。”

彼此又说了一些客套话,这才送到门外。

公孙辰鱼向沈延清和沈青石笑道:“骑马小心。今儿多谢你们了。”

沈青石上了马,道:“不能光用嘴巴谢,改天你给我做饭,不许赖账。”

公孙辰鱼笑道:“石头,你又给我挖坑呢。”

沈青石笑道:“就这么定了。我走了。你记得啊。”

公孙辰鱼笑笑,没有作答。

沈青石又回头喊道:“小鱼,你可一定要记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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