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破产权贵在一起的日日夜夜(31)
魏妍:“这晋王定是刻意躲着人,我把此事说与魏王,可他非说天下人都可能来插一脚,唯有晋王不会,我当真不知他哪来的断言。”
魏妍说到此处,气息似乎也有些急促,苏越从未见过她这般焦躁的样子。
洛峥看看她,犹疑道:“你……是不是……”
魏妍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声音放轻道:“对,我怀孕了。”
“这是喜事,”洛峥宽慰道:“魏王不是小孩子,他的阅历你我都比不得,你放宽心,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紧。”
魏妍:“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我不想,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名没分的出世。”
孩子无辜,洛峥也不知如何宽慰她,只说最近一定帮她查清晋王的真貌,又劝了她几句,送她回了王府。
送走魏妍,苏越倒是一脸若有所思。
洛峥现在闲的没事就要招她:“看见别人不顺,你开心了?”
苏越:“切,我只是在想,唐苏……哦不,是我,当初那么干脆拒绝晋王选了你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洛峥:“不是选我,是逼我。”
苏越:“好好好,真是委屈死你了,今天你去跟你的小厮过吧,老子做的红烧鱼,一口都不给你吃!”
说完又觉得,现在的洛峥,话好像是比过去多了不少。
一定是因为自己太可爱啦。
第30章 客人
虽说答应了魏妍替她摸清晋王的底细,但真要操作起这事,根本毫无头绪。
苏越看着洛峥所总结的长安势力分布,若有所思道:“一个王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既然有心隐藏自己,必定是有什么不敢叫人知道的身份。”
洛峥点头赞同:“就要看有什么身份,李周宗室不知,而外人却知道。”
晋王府在长安市东,很是低调朴素,晋王从不在王府招待客人,鲜少有人进出,正如同这位从不出风头的王爷。
豫王倒是答应了从中周旋,想办法约晋王出来叫洛峥见上一面,但晋王府只推脱王爷不在府上,待他回来必登门拜访豫王。
苏越本人是不大能懂洛峥同魏妍的情谊的,每每想到洛峥宁愿帮魏王都不肯替自己家出头,就酸的不得了,但洛峥行事坦荡,她也没有发作的机会。
找人这事,用洛峥在长安的身份显然有些太高调,他向段瑞细说了此事,希望段瑞派孟年来长安替他暗中探查。
只是想不到这一来,又是两个人。
当天傍晚,孟年揣着行李包袱精神奕奕的叩开洛峥的家门:“师兄!师父说了,这是你的事,总不能再住客栈浪费银钱啦。”
洛峥正要放他进来,哪知道他身后又冒出一个头来。
萧沅贱兮兮道:“师兄这里虽不如客栈舒服,但胜在干净。”
洛峥面无表情的关上大门。
孟年虽孩童心性,但他好歹算个乖孩子,被师兄拦住也不恼,还在外面乖乖叫门,他旁边那个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了,洛峥这边才关上门,那边萧沅顺着墙就翻了过来。
洛峥一个箭步冲过去,抬手把萧沅堵在墙边,溯痕剑鞘就抵在萧沅脖子下,冷冷道:“出去。”
萧沅眼珠子下移,看了看剑,“师兄还是这么暴躁。”
说着向下一滑,鱼一样溜了出去,二人在院子里就开始了你追我赶的武打戏。
苏越淡定的打开门把孟年放进来,回头看看,这二人还是打在一起。
孟年看半天也插不进去手,急道:“嫂子你快拦拦他们,他俩向来是来真的!”
苏越抄起手,“疏言,你们别打了,院子里要是沾了血怎么收拾嘛?”
萧沅是接了师父的嘱托而来,洛峥原本也没指望真的能赶他出去,于是这话还真起了效果,洛峥的手原本已推到萧沅胸前,听了又收了回来,冷哼一声住了手。
萧沅拍拍胸脯故作惊吓状:“还是嫂子好。”
孟年跑到萧沅身边,一边扶他一边抱怨:“萧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你又打不过大师兄,做什么每次都要惹他。”
萧沅笑眯眯道:“这你就不懂了,只有跟打不过的切磋才能有进益。”
孟年挠挠耳朵,“你那也不是切磋吧!”就是单方面逃跑挨揍啊,后半句没敢说出来。
家里来了客人,初云便有的忙了,洛宅并不大,苏越洛峥一人一间,再加上小厮什么的,竟只收拾出一间客房来。
初云来跟苏越商量,洛峥冷冷道:“家里地方不够,也只能委屈萧师弟住柴房了。”
萧沅讨人厌而不自知,人家商量的功夫,他倒把房子转了个遍,指着苏越的房间问:“这不是一间客房吗?我不能住这里?”
初云:“那是姑娘的卧房。”
萧沅一愣,又指着洛峥的房间问:“这不是主卧?”
初云瞬间语塞,萧沅看她的反应,也摸出些门道来:“莫非你家姑娘姑爷……”
苏越远远听到,觉得这是个机会,大声道:“才没有!那个大的就是客房,你住那个!”
洛峥:“喂,你……”
苏越:“我什么?不住你的,难道要别人住你媳妇的屋?”
在苏越的全力支持下,洛峥就眼睁睁看萧沅占了自己的卧房。
这下大家都满了意,气的洛峥大晚上不吃饭,要回书房研习他的郁恒心法。
苏越跟他后面黏过去,关好书房门。
“疏言~”
洛峥假装听不见。
苏越去扳他的肩:“疏言~”
洛峥纹丝不动。
“洛疏言。”苏越皱眉道:“你觉不觉得你越来越幼稚啊,小孩子打架都比你成熟。”
洛峥:“?我?”
洛峥觉得自己肯定是气糊涂了,居然有被唐苏越指摘幼稚的一天。
苏越抿嘴一笑:“但是好可爱啊。”
洛峥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干脆一把把唐苏越也推了出去,锁上门自己静静。
苏越拍了拍门他不开,苏越也不恼,想着有了萧沅也并非全是糟心事,自己跟姓洛的博弈这么久,也只有这种时候能赢。
苏越哼着歌做点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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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与皇宫不远,原是为了进宫方便,后来皇帝生病,李成长居宫内,也有一年有余未回过王府。
当初还以为再也不必回来,如今被圈禁在这一隅,说没什么感慨也是无人信的。
李成好歹当了二十年储备太子,即便政变失败,他也还是有他的骄傲,他曾经想过会是谁来审问他,当他父亲亲自来问他的罪,他又当说什么。说说自己这些年的恐惧和苦楚,说说自己常年累日的殚精竭虑。
可他等了二旬也无人问他,皇帝似乎忘记了他这么个儿子,除了每日送饭的小厮,没有人记得他。自从他出了事,他的妻子儿女也不知被李昭弄去了哪里,唯有齐王妃过去养的猫儿还陪在他身边,一切都风平浪静,无论白天黑夜,寥落的齐王府静得可怕。
这天白日里,李成如同往常那样独自诵念佛经,忽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他一回头,竟是李垣。
“七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垣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稳步走进来,从身后拿出几颗番瓜,放在桌子上的果盘里。
“守卫见是我,便没有拦。”
李成仔仔细细打量他几遭,还是惊疑不定:“你的腿……”
李垣一笑:“父皇四处求医,当真叫他求到了,给我贴了几副药,平日竟也能像常人般行走。”
李成垂下眼:“竟当真有如此神医,父皇这几日还好吗?”
“喝了那大夫开的药,已经好些了,父皇如今已经亲政,大夫说再吃上两个月必能大好。”
李成听到魏王不再监国,心中又燃起些希望,点头道,“如此甚好,父皇无事,我的罪孽也能少些。对了,你可知道浑儿如今在何处?”
浑儿是李成的长子,今年才十二岁,李垣道:“浑儿好得很,被贵妃养在宫里。皇兄想他,过几日我偷偷送他来见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