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鬼宅又名我才不怕鬼嘞(13)

作者: 糖里有毒啊 阅读记录

她倒是不觉得自个儿冷漠无情,喜欢摆脸色给别人看,她不过性子淡了些,对有些事儿并不在乎呀……

可是她晓得她的心情的,就犹如此刻瞧着分明显得幼稚的阮柯,心里头却觉得异常温柔。

那种恬淡美好的滋味,是怎么都不可能冷漠起来的呀。

白小梅起身来,朝阮柯走去。

此刻的阮柯当真狼狈。一膝跪地,死死用双手抓着不住扑腾的白鹅,他的玉冠歪斜了,不少丝发散乱着。他脸颊泛着红晕,额头已是有了薄薄一层细汗。

他嘴里不断嘟囔着。

“呆头鹅腿脚利索得很嘛!你倒是再跑啊!看我今儿个叫人怎么收拾你!红烧鹅掌,卤鹅肠,酱鹅肉……”

“阮郎。”

阮柯一愣,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过来的白小梅一时失了神。

白小梅掏出丝帕细细为阮柯擦去薄汗,手背轻贴上阮柯已是有些发热的脸颊。

“头发都散乱了呢……”

白小梅说着就慢慢解下阮柯的玉冠,慢条斯理地重新为他梳理,动作轻柔,让阮柯一时恍惚出神。

直至耳边传来鹅叫声他才回神,望着又挣脱而出,然后悠哉游哉在一旁慢慢走着的大白鹅。

阮柯抿了唇。

“好了。起来吧?”

白小梅扶起阮柯,阮柯也就顺应着站回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脏了的衣裳,轻笑一声。

“王嫂,还是要麻烦你们了呢。”

他侧首看着一旁的王嫂与她的丈夫。声音清朗,笑颜明媚。

“应、应该的!”

王嫂与其丈夫赶忙应声,于是盯着那还悠哉走着的大白鹅,纷纷扑了过去。

“团团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阮柯对着白小梅轻声说道,“一起?”

白小梅抬眼看着目光闪烁的阮柯,他脸上扬着笑容,怎么瞧都是讨好意味的,可莫名透着可怜的滋味。

“好。”

“诶?!”

――――――

“团团,他们怕我。”

阮柯此刻趴在浴桶里,静静享受着白小梅为其擦背,突然嘟囔了这么一句。

他肤色白皙犹如妇人,此刻还因为温水的浸润泛着些许红晕,仿佛芙蓉白玉。

乌黑的丝发还沾着水汽,被白小梅尽数撩至阮柯胸前。

双眸有些无神,氤氲着淡淡水汽,瞧着当真慵懒恣意。

“不管。”

白小梅淡淡地回了一句。

阮柯抿唇,回首看向白小梅:“我是想让团团开心一下的!”

“我很开心。”

阮柯盯了白小梅片刻,随即又负气地转回了头,背对着白小梅,嘟囔着:“他们都怕我,只有团团不怕我……他们好碍眼。”

白小梅手一顿,回神后又继续给阮柯擦背。

“没什么的。”

阮柯又回头看了白小梅一眼,紧接着再次负气地转回去。

“这别庄是老爷子的,他们大概怕的不是我,是老爷子呢。”

“……”

“不对,或许还是怕我的,怕我这不祥之人招来厄运……啊啊,疼!团团!”

阮柯忍不住瞪向白小梅。

白小梅松开掐阮柯背的手指,仿佛什么都没做似的,盯着那一块红印,嘴角轻扬。

“怕什么,会消的。”

阮柯哀怨地瞅向白小梅,看着白小梅嘴角轻柔的笑容也忍不住扬了唇角,伸手点了下白小梅的额间,看着水滴顺着自己的手臂下滑,又看着落在了白小梅眉心的水滴,一时傻了神。

“团团,你真好……”

阮柯如是喃喃自语道。

白小梅拂去额间的水珠,抓过阮柯的手慢慢揉搓着:“胡话。”

“胡话?”

“阮郎,你最近愈发惆怅,尽是说些没头没尾的,整个人也显得浑噩。这般患得患失为的哪般?”

“为的哪般……”

阮柯有些惘然。他也不晓得自个儿怎的突然如此愈发惆怅,瞧着白小梅只觉得自个儿在做梦一般。

他觉得这可能就是场梦呀。他喜欢的女孩子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他们成亲快半年了,并且感情极好……

他觉得这么美好的日子可不就是梦么?那种虽然平淡却极是恬静的日子;那种天天有人等着你回家,为你添衣暖腹的日子;那种撒泼有人哄,孤单有人陪的日子……

这是他半年以前从未享受过的安逸。

若是一直如此该多好?直到昨日那人又派人来寻他。

阮柯目光一冽,回过神来,望向白小梅又瞬间敛了眸色,嘴角轻扬,忽的就站起身来,上前抱过站在桶外的白小梅,蹭了两蹭,宛若一只慵懒的猫咪。

白小梅无奈地注视着前方,感受衣服被打湿的不爽滋味儿。

“阮郎怎的了?”

“难受,想哭……”

“啊?”

白小梅侧首,可是阮柯分明没有半分难受想哭的神色,忍不住白了一眼。

“团团,我听说别庄外有处好风景,有兰溪、桃花与鳜鱼,我们午后去瞅瞅?”

“好啊。”

第8章 团团吾妻,荣幸之至

“桃花……都谢了啊。”

白小梅抬头望着碧油油一片,如是喃喃道,转身就看到阮柯冲着她招手,呼喊着她的小名。

“团团,你且静坐片刻,我抓几条鱼来,咱们烤鱼吃!”

继上午的抓鹅事件,阮家小少爷又开始了抓鱼。真真是……太不顾形象,只为博得白小梅的开心。

白小梅轻叹,不由又皱了眉头,这般不要形象的讨好她,感动之余她会很心疼的。他当是阮家的小少爷,娇养着便是,哪用得做这些活计。

果然玉冠再次散落,阮柯却是一条鱼儿都未抓到,正万分懊恼着呢。

“阮郎。”

阮柯敛了郁闷的神色,抬眼便又是笑嘻嘻的模样。

“团团我真笨手笨脚的,一条鱼都抓不上来……咦,团团?”

阮柯诧异地看着就在身旁的白小梅――她脱了鞋袜,挽了裙摆,就站在溪流中,同他一样。不同的是她手中还拿了个枝丫。

只见得她凝神静气,专注地盯着不住从脚边游过的鱼儿,说时迟那时快,手起枝落,然后就见得一条鱼儿被白小梅甩上了岸――那鱼儿张合着嘴,残喘地呼吸着,眼中还不忘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阮柯开始郁郁寡欢,并且这种情绪持续到他们傍晚回到阮家府邸。

白小梅去询问阮家老爷子和阮和可是吃过晚饭没有――她和阮柯已经在郊外别庄吃过了。

阮柯靠在窗口,从阁楼上望着楼下白小梅慢慢离开院落的身影。

“越越,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询问隐在暗处的楚越。

楚越抬眼望着阮柯。屋内没有点灯,天色渐晚,夜色的朦胧浸透进了屋里,模糊了阮柯的背影,淡漠了阮柯的神情――他瞧不真切。

“主子又在妄自菲薄了。”

“又?”

阮柯皱了皱眉头,觉得纳闷。

“自打主子娶了白姑娘就时常这般谓叹,说着自己的无力与孱弱。”

“难道不是么?”

“自然不是,主子的辉煌与骄傲,想必白姑娘还不知晓吧?”

“辉煌与骄傲?”阮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哂笑,他微侧首,神色寡然,仿佛方才那个郁郁寡欢,彷徨无措的人儿并不是他一般,“今天那家伙又派人过来了?”

“……是。”

“又找了什么借口?”

楚越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提起了您的母亲……”

――――――

阮柯还无睡意,他侧卧着,盯着背对着他躺着的白小梅,伸手轻轻绕过她的丝发。

“阮郎,我在父亲院落里看到二伯母了。”

白小梅轻声说道,闭着双眸,并不排斥阮柯的轻抚。

“高氏?”

“难为你记得二伯母姓氏了。”

阮柯皱了眉,随后又松开,他凑近白小梅,伸手搂住白小梅的腰肢,将她搂入怀中。

“高氏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团团你离她远些。”

上一篇:野有鹿鸣 下一篇:贵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