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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风刀割面(106)

作者: 璨钰 阅读记录

安童扶住我的肩膀,在我的耳珠上轻轻吻了吻。

不知怎的,身上突然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心跳得愈加剧烈,我摸摸胸口,感觉那里快要蹦出什么来了。嗓子发干,脸也滚烫的,此刻肯定满脸红晕。想到自己这副窘态,我一时有些气恼,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子,我……我怎么就……?

呼呼地喘了几口气,稍稍冷静些。刚抬起头,就看到那边嘲弄的笑意,我愈发羞恼,气鼓鼓的,脸反而更烫了。

“男女两情相悦,是天地的安排。你脸红什么?”安童笑的坦然,眉目舒展,比往日更加英气勃勃。

是啊,我脸红什么?可说是这么说,身体却一点也不受控制。他那舒朗的脸庞,嘴角边还带着笑,仿佛镀着金色的阳光。我心头一热,立时起了报复的心思,趁他不注意,悄悄凑过去,在他嘴唇上毫不含糊地咬一口。

安童霎时愣住了,笑意凝固在脸上,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般。

看他一脸呆若木鸡的样子,我笑着从地上跳起来,趁机穿好靴子,赶紧跑开。

提着一口气,我脚下生风,跨过密密的青草,直奔向格日勒。那厮却不理会我的召唤,竟跟安童的枣红马耳鬓厮磨起来。我气得骂了几句,脚下慢了些,不出几步,就被安童追上了。

他捉住我的胳膊,略一用力,我就动弹不得,这时真是后悔了。使劲挣了几下,也是徒劳,用肩膀去撞他,身体反而被越箍越紧。伸脚去绊他,他顺势撤步,我往前一挣,没有脱困,反而扯着两人一道跌倒在草地上,他抱着我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我仰躺在草地上,头上是辽阔的天空,眼前是熟悉的眉目。安童双臂撑在地上,身体半压在我身上,脸庞近在咫尺。我俩都是剧烈地喘息,还没有从刚才的厮斗中平复下来。

我转过头,半张脸贴在草地上,感受到那湿润的凉意,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身上的重量却让我的身体越发燥热,脑袋里也开始冒出些不着边际的绮思来。

他转过我的脸,眼睛沉沉的望下来。因为背光,瞳孔也比正常时更大,茶色眼眸像一杯醇厚的奶茶,带着湿润的暖意。看着他眼里小小的人影儿,我心里稍稍安定,吸了口气,不再躲闪。

安童温柔而坚定地吻下来,嘴唇掠过我的额头、眼睛、脸颊……仿佛一触即燃的火焰,烧灼在我脸上。待他吻到嘴唇时,我终于情难自抑,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起来。脑子也时而清明,时而浑浊。

他的呼吸渐渐浊重起来,亲吻也愈加炽热,透着难以压抑的渴望,手也不自觉地滑到我的腰边。

感觉他的手在我腰带上盘桓几下又离开,我心下一紧,浑身燥热登时去了大半,脑子终于清醒了点儿,伸手去挡他的手。只觉他的手一颤,收回去又撑到地上。他的吻却没有离开,渡过我的嘴唇,在我的下颌烙下细密灼烫的印记。

我得以喘息,终于可以出声,急急叫他:“哥哥!”用胳膊在他胸前用力一顶,才把我俩隔出一段距离。他浑身一僵,亲吻也戛然而止。眼里的浓稠情思渐渐退散,粗粗地呼吸了几下,在草地上一撑,才站起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我也翻身从草地上坐起,理智回笼,再面对他时,却是无比的尴尬。整了整衣襟,深吸了几口气,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向他望去。

安童坐在草地上,一脸的失魂落魄,脸颊还红着,头发有些散乱。他紧抿双唇,眼里却满是失意和懊恼。手攥住身边草叶,嫩草被轻松扭断,青涩的草汁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看他这副模样,又想想那日硕德和脱脱真因亲密的情状,我心中越发酸涩,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苦楚。只是沉默着,不想说话。

“对不起,”安童抬起头,眼神却有些躲闪,“我……只是忍不住想和你亲近,可一碰到你,就不能自制了……”

他情绪低落,犹带几分懊丧,眼中半点光彩也无,像漆黑的雨夜,空冷的荒原。

我眼睛一酸,里面有些湿润,连忙埋下头,用手揉住,想说话,喉咙却喑哑难言,只好轻轻地摇摇头,半晌才憋出一句来:“没……没事。”

第77章 问道

不小心戳到这章的小伙伴们若是接不上剧情,请向前翻看两章,蠢作者手拙连发三章-_-||

……

我又陷入了沉默,安童也低着头,闷声不说话,午后的草原阳光正盛,我却觉得浑身冰冷,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半晌,安童终于从地上站起身,跨步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一碰到他身体,我仿佛被火灼烧一般,条件反射地往一旁挪了挪,心里有些惭愧,不敢抬头看他。

安童自失地一笑,涩声道:“你别怕,我再糊涂,也不会胡来的。”

他话里带着几分歉疚,我听了心里难过,抬起头,小声道:“我没害怕……”

他一看到我的眼睛,眼神立刻又软了下来,忍不住把我裹入怀中,我不忍再推开他,犹豫片刻,也用双臂环住他的后背。我俩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克制,连呼吸都紧绷绷的。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肩膀,把我的身体往胸膛用力一按。我靠在他的胸前,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我俩一时无话,只是静默地相拥。不一会儿,胳膊就酸了,我松开他,转过身靠在他胸前,他从背后环抱着我,下颌在我头顶轻轻蹭着。我抬起眼,望向远处。丘峦还是亘古不变的静默,天空深邃无声。浮云白日,山川庄严温柔。

这样坐了许久,我觉得自己的腰腿都酸麻了,想必安童也是如此,遂掰开他的胳膊,从地上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待舒展开,才停下脚步。安童也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

我将安童从头到脚重新扫视了一番,他不明所以,只在原地不动,任我打量,眼里带着疑惑。嘴唇微微抿起,脸上也敛去了笑意,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神色。

他身材挺拔,宛如一株郁郁青松。不动声色时,自有一番深浅莫测的气度,虽不凌人,却也叫人不敢轻慢。

我打量了片刻,忍不住拍手赞叹道:“帖木伦姨母当年说的没错,‘安童虽幼,公辅器也’。”

他听了我这话,微微一愣,而后略有不安,无奈地摇摇头:“你别打趣我了。”

“怕什么?难道不是么?木华黎后裔,不止你一人;大汗的姻亲,更不计其数。他偏偏看中了你,必是因为你的过人之处。任相这样的大事,我父汗不会糊涂的。你何必不安?踏踏实实去做就好了。”我笑道。

安童沉默一会儿,终于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我明白。”

“这才好嘛!”我笑道,忽又想起了一事,斟酌片刻,又道:“少年人做事,敢于破立,不拘俗规,这是好事;但也不要急功近利,只求近效,不顾远虑。有些事儿,不是朝夕即成,还得慢慢来……”

他耐心听着,不时点点头:“你说的是,这些祁真人也跟我讲过。”

“祁真人?”我倏地抬头,下意识问道。

“祁真人祁志诚,是全真教掌教。六月时,我北上巡边,恰逢祁真人过云州,久慕其名,遂屏退骑从,亲身拜访,询问修身齐家治国之道……因而迟了半个月才回都。”

祁志诚?全真教?我一听,瞬间有种出戏的感觉。不由得想起金庸小说里那些臭道士了。可在七八年前,这些臭道士还被忽必烈打压了一通呢。

心里忍不住笑了笑,但看安童一脸敬慕的神情,嘴上也不敢轻慢,却也好奇:“全真教掌教,也应是个方外高人,还会过问这些红尘俗事吗?”

安童摇摇头:“那你想错了。祁真人生于乱世,饱经忧患,虽入了道门,仍立志济世救民,他行走于赤城云州,传道布教,行医救人,是当之无愧的大德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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