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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风刀割面(162)

作者: 璨钰 阅读记录

抬眼撇撇阿兰,她正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奴婢明白公主的心思了。公主不必内疚,这也没有对不起安童那颜。你现在是亦都护的妻子。”

“出去!”我忍无可忍,冲口骂道。

她抿嘴一笑,慢蹭蹭地转过身,幽幽地掀开了帐帘,又回头看我。刚要出去,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险些跌倒。

“活该!”我笑骂着,心里十分解气。

“小心点儿。”曲律的斤把她扶好,忍不住轻声责了一句。阿兰忙向他赔礼,他也不在意,只是往我这里走来。

“酒宴散了?”我问。

“嗯,男人们大多醉过去了,我叫仆役把他们扶回了帐子。”

我点点头,道:“驸马想必也喝了不少,早些休息罢,明日还要上路。”

曲律的斤闻言,眼中喜色淡了几分,摇了摇头:“我并未喝多,想着还有消息要告诉公主,便少饮了几杯,提前过来了。”

“什么消息?”我眼睛一亮,“八剌回信了?”

“没有,”他走到我身边坐下,又道,“是弟弟送来的书信。”

说话间,阿兰已端上了奶茶。

“火赤哈儿的斤的信?他说了什么?”我有些好奇。

提到弟弟,曲律的斤的神情又柔和许多,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弟弟说,北平王已到了别失八里,就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待我们到了哈剌火州,自会有人接待,服侍公主一路回国都。几月来国都也平安无事,弟弟叫我们放心。”

“嗯,”我点头微笑,“有劳他了,待回去,你这个哥哥定要好好犒赏一下……我可以看看那封信吗?”

“当然,”曲律的斤有些意外,还是很高兴地把信递给我。

展开羊皮纸,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文字映入眼帘。蒙古字虽由畏兀儿文字拼写而成,但词句仍有差异。好在畏兀儿语与蒙语同属阿尔泰语系,学来不算费力。出嫁前我曾跟着畏兀儿学者昔班学了一阵,现今虽说不好,简单的日常交流还是会了。

“不如你来教我说畏兀儿话。”我在脑海里拼写了半天,才用这陌生的语言结结巴巴的开口,奈何说出来,才发现语法错了,当下羞得满脸通红。

曲律的斤不禁愣住,惊讶之余,竟有些感动,他盯着我的脸,声音微微发颤:“不必麻烦公主学这些,我可以说蒙语……”

我眨眨眼,笑道:“可我总要在这里生活呀。若是学会了畏兀儿话,会更受人尊重吧?”

“好!好!我当然愿意教你!”曲律的斤情绪激动,竟有些语无伦次。他的真诚让我心生感动,笑了笑,轻声道:“驸马先教我读这封信罢。”

他点点头,坐近了些,把羊皮纸摊在桌上。阿兰见机地把我扔掉的毛笔捡回来,悄悄地放在案上,便退至角落里,开始收拾毡榻被褥,准备洗漱的热水。

曲律的斤握起毛笔,一边教我发音,一边随手在纸上写着。他的字秀美整洁,比那木罕的入眼多了。

“我要学写自己的名字。”我提议道。

“公主的名字,用畏兀儿语和蒙语,拼写都是一样的。”他不禁笑道,但还是耐着性子在纸上给我写了一遍。

我也很认真地写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而后又按照发音,把他的名字也拼写出来,而后还在旁边注上了汉语的音译。

“怎样?”把笔放置一边,我抬头望他,笑得很是得意。

他有些惊讶,怔仲片刻,便指着纸上字迹,念了出来,我也跟着学了一遍,他点点头,夸我发音准确,而后指着汉字,准确无误地念出了“曲律的斤”。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盯着他的脸,难以置信:“你会说汉语?为何不告诉我?”

曲律的斤微微一笑,目光透着几分狡黠:“说的不好,不敢在公主面前卖弄……其实也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而后,便用汉语准确地念出了我的名字:“察苏?”

我再一次愣住,心里竟弥漫开淡淡的喜悦,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这个少年,我也许可以重新认识他。

烛火在微微跳荡,勾勒出他温柔的侧脸,他的目光也像烛光一样温暖。我飞速瞥了他一眼,而后埋下头,心里是奇妙的喜悦感。也许他也懂汉学,甚至比我懂得更多,畏兀儿文化更是不在话下,我们之间可以有很多话题。

曲律的斤望着我沉默了很久,而我并未在意。

出神的瞬间,他已倾身过来,而后轻轻抬起了我的脸。

感觉下颌一烫,我刚要躲开,他却用手臂顺势一揽,把我拉进了怀里。来不及挣脱,那声“驸马”还未出口,已被他吻回嘴里。

不知为何,我竟没有推开他,既没有迎合,又没有拒绝。

嘴唇上温软的触感让我有些迷醉,一时又陷入回忆里,明明比以往的吻都温柔,可我想的却不是他,满脑子却都是安童的影子。

我这是在想什么啊?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又羞又愧,又气又恨,却还是按不住心思,思绪狂乱得已不受我的控制。

这样对曲律的斤并不公平。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曲律的斤这才轻轻松开我,微微喘息着,叫了声我的名字,眼里已是一片朦胧的雾气。

摸了摸脸颊,还是烫的,内心莫名的失落,我沉默良久,不发一言,轻轻叹了口气。曲律的斤看着我,也半晌不出声,而后突然起身,在我失神的瞬间,将我一把抱起,大步向毡榻走去。

第121章 寒夜

他把我放在毡榻上,自己脱了靴子,轻身上来。我心下一惊,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跳下榻,却被他用手臂拦住。

他从背后搂住我,嘴唇湿湿热热地贴在我耳边,含糊不清的开口:“察苏,难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气息灼烫,吹到我脖颈上,热辣辣的,撩得我心绪不平,呼吸也有些紊乱,脑子里念头纷纭,可有一件是清醒的:和他同寝是早晚的事,我要拖到什么时候?

犹豫的一刹那,身体已经被他按到毡榻上,身上的狐皮大氅被他脱下,扔到地毯上。

曲律的斤快速脱了外袍,身体热热地贴上来。

他目光柔暖,带着炽热的渴望,深深地望着我,我看着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心里突然沉静下来,深深吸了口气,拿定心思,不再拒绝。

“你并不讨厌我。”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而后吻下来,从嘴唇到脖颈,一线往下。一只手扶住我的头,另一只手从容不迫地去解我衣襟。

灼烫的手探入我的衣服,贴着我的腰,轻轻抚摸,一点点往上探索。我的身体瞬间绷紧,内心不是渴求,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伸手用力按住他的手,侧过脸,轻轻喘息着,眼睛在帐子里一瞥:烛火昏暗,笼出暧昧的光圈。阿兰不知何时已出去了。

侧耳倾听,喧哗闹酒声几不可闻,夜里是无比的寂静,只有凄厉的风声,这样的沉寂让我心慌起来。

喝酒的伯克、那颜们都醉得不省人事了罢?这么想着,心里突然觉出几分异样,我叫了一声曲律的斤:

“曲律……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不安,不如让迭林去看看。”

“想什么呐?”他低声笑笑,吻了吻我嘴唇,又拉下我肩上衣襟,去吻那里的肌肤。右手把我的中衣解开了,又探到我背后,想解下我贴身的裹肚。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我此刻一点情.欲也无,浑身因为紧张而紧绷起来,曲律的斤也觉出了我的异样,微微一笑,劝慰道:“别紧张,这样的话,一会儿你会疼的受不住。”

我咬住嘴唇摇摇头,任他怎么爱.抚,身体都没有反应,僵得如一段木头。曲律的斤终于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我去看看,这样你放心了?”

我点点头,看他坐起身,披上衣服,穿了靴子下了榻。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喊着:“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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