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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活该(75)

她不动神色地拂掉了柏子车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温暖大手,清了清嗓子,“无事,岔气而已。”

然后又正色说道:“朕今日有事找你。”

44

44、腊梅花,拼韶华。 ...

赫连喜对着柏子车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大致的意思就是国家需要他,人民需要他,他要继续发挥光和热,造福国家以及人民,待遇什么的好说,官位什么的也好说,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

柏子车立在一旁不言不语,脸上的漠然表情似乎是在告诉赫连喜他已经魂游天外,仿佛她说的都是别人的事情,根本与他无关。

无奈的赫连喜只觉很是窝火,他不说话是吧,他装清高是吧,那就一直搁这儿呆着吧!

等到他什么时候想说话了,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已经炸毛的赫连喜,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了人。

这时的柏子车才算是魂魄归位,看着渐行渐远的红衣可人,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他不是不想说话,他也不是真不在乎,只是他想说的话她却未必想听。

他原想问她,国家需要他,人民也需要他,那她呢?是不是也还需要他?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答案,她有颜玦就已经够了吧!

人呢!也许真的只有失去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

只是江水都不会倒流,又何况是流光呢!

太子太师之位很快便议定了下来,柳城风殿前谢恩的时候,谢的不止是赫连喜,还有柏子车。其实赫连喜知道,她只是陪衬。

就在柳城风叩谢柏子车知遇之恩时,她的眼前又晃过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如风如雾。

这么些天,颜玦夜夜都是宿在昆闲宫的,头几天是他舍不得赫连喜自动留下的,后来的几天他有意识想刻意冷落她,却总被她运用各式泼皮无赖的方法强留了下来,比如:头疼,肚子疼。可怜他每次都明知是假的,却仍旧一直上当。

这厢的昆闲宫是日日春色,那厢的安慈宫却是夜夜寒光。以前每日操劳国事,不到三更绝不睡觉的柏子车,现在终于清闲了下来,每日除了与喻儿戏耍的时间,剩下的空闲他都会手捧一卷词集,看了那么多日,却总是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而明眼人却都瞧的出来,他已经消瘦了不止一圈,原先剪裁合体的袍子,空空荡荡地余出了好多空闲,就像他空出的时光那么的多,仿佛纸人一般的纤薄。

刑公公欲言又止的提了三四回,赫连喜知,未曾相劝,也未曾相见,只是命人一股脑儿地搬去了很多补品,什么人参、阿胶、灵芝、仙草,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一应俱全,不知道的还以为安慈宫就是御药房。

皇宫里那些不明旧事的小太监和小侍子纷纷议论,说柏子车叫旧人,颜玦叫新人,现在皇宫里上演的无非就是年年都有的传统大戏: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一时间,柏子车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

而东宫,兴许是刑公公保护的太过严实,容缃喻仍旧不知他的“子车叔叔”便是那个被“被雷劈死”的爹。

冬的寒风,早已吹落了所有的枯叶,皇宫里却仍旧是一片绿意盎然,昆明宫前大片的金边万年青傲然挺立于寒风之中,不远处,清香的黄蕊腊梅也肆意开放。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为有暗香来。

也许真的是父子天性,如今的容缃喻和柏子车也很是亲近,几乎与颜玦无异。

“子车叔叔,为什么你画的梅花,地上的反而比枝头的更多?”

“花开久了,自然会落,所以你才更要珍惜花在枝头那一刹那的芳华。”

“可是……”

容缃喻似懂非懂,偏着脑袋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柏子车扭头一阵猛烈地咳嗽声打断了他的问话。

容缃喻懂事地替柏子车拍了拍背,“子车叔叔,要不咱们先进屋吧!”

柏子车一把抱起身后的容缃喻,呵呵笑道:“你乖乖莫动,等我把这幅梅花画好了,咱们就回屋。”

“我不是让花娘告诉过你,病未好之前,不许你来看喻儿。”

柏子车闻言,身形微颤,说话的正是他日夜思念的赫连喜。他放下了容缃喻,准备俯身行礼,一只纤巧的小手阻挡了他屈膝下跪的姿势。

赫连喜教训他道:“御医没有告诉过你风寒是会传染的?你尚未痊愈,若是传染给喻儿了,岂不是又要害他吃那些苦汤药。”

这时,偏偏柏子车又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两声,赫连喜的脸色便黑了下来,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强压下嗓子眼里的麻痒,止了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