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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活该(76)

其实赫连喜刚刚说的并不是她心中所想,她原本是想说他尚未痊愈,又来回这么折腾,这病到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可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

赫连喜很是气结,看着柏子车憋得通红的面颊,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赫连喜伸出了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这个动作与容缃喻刚刚的举动如出一辙,“咳吧!咳吧!再不咳就要憋死了。”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后,柏子车面色复杂,偷眼凝视着一旁的赫连喜。

他不是不知道风寒会传染,只是他却忍不住想过来,每日对她的思念已经折磨的他夜不能眠,食不下咽,若是再不让他看见喻儿,他真的不晓得日子还要怎么熬下去。

这便是他的报应了,原本被他抛弃过的才是他真正最重要的,如今回头想想他以前还真是可怜,比现在还要可怜。虽然现在苦楚,至少他已经正视了自己的心,可以看着喻儿一天一天长大,老天也算是厚待他了。

“柏驸,喝口热茶吧!”

就在柏子车愣神间,花平端来了一杯热茶,她没有说这是赫连喜看见他时,便已经示意她去端来的。

柏子车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并不是因为一杯茶,而是她那句柏驸的称谓。

自从赫连喜登基以后,颜玦便还是相爷、颜驸,而他虽没有举行过登基大典,可是过去的五年他是已朕自居的,朝臣也都是称呼他为皇上。赫连喜没有宣告天上他大逆不道的罪行,没有将他打下天牢,可任谁都会认为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可想而知他在这后宫的日子又能好过到什么地方去,安慈宫其实和冷宫也许就只有一墙之隔了。

那些个被唤作“柏驸”的日子,俨然成了他心中最宝贵的美好回忆。

自打上次安慈宫一别,已有月余,没想到只是这月余的时间一个人竟会消瘦的这么多,原本健硕的身形,如今就似薄板,一双原本就大而有神的杏眼,如今光彩全无,只是越发显得大的出奇,眼睛里的水光也不再浮动,空洞的叫人忍不住心痛。赫连喜看过他一眼以后,便别过了脸,不忍再瞧,她真的有一种风一吹他便要乘风而去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扰的她不再快乐。

此时的柏子车却是在心中哀哀叹息,她真的已经厌恶到不想多看他一眼的地步了?一种想哭的冲动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要传午膳了。”这是没话找话说的赫连喜寻摸了一圈,找出来的弱智话题。

柏子车会错了意,将手中还留些余温的茶杯轻轻置于画梅的桌子上,压抑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垂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那我……现在跪安。”

赫连喜在心里狠狠地鄙视着自己,干笑道:“那什么,不是赶你走的,我的意思是咱们一块儿陪喻儿吃个午饭吧!”

此话一出,柏子车有些惊愕地抬了头。

其实,话一出口赫连喜就后悔了,今天明明是和颜玦约好了一同用午膳。可是就在刚才,她仿佛看见柏子车无神的眸子闪过一丝光晕,犹如枯木逢春,那种新生的辉煌让她为之心振。

恰逢此时,赖在赫连喜怀里的容缃喻照着她的脸袋“吧唧”亲了一口,欣喜道:“太好了,娘亲要说话算数呀!”

赫连喜干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乘着容缃喻继续纠缠柏子车让其画梅之时,赫连喜拉了花平走到一旁,小声吩咐:“去告诉颜玦,就说为了平息谣言,也为了喻儿,我的意思他明白。”

柏子车握笔的手顿了那么一顿,苦笑不已,原来只是同情呢!

好好的一幅梅花,一阵大风吹过,枝头上只余了摇摇欲坠的三、五朵灿烂开放,似乎是拼尽了全力,只为刹那的韶华。

45

45、小小三,出世了。 ...

“都传开了?”

赫连喜摆弄着手里的茶杯,询问站立在一旁的花平。

“传开了。他们都说皇上说的:让柏驸好好吃饭,好好养病,养好了身体才能伺寝。”

赫连喜眼皮儿不自主地狂跳了两下,吼道:“放屁,全都是放屁。”

花平赶紧垂了脑袋,应道:“是,是,都是放屁,我这就去撕烂了他们的嘴。”

赫连喜闷哼一声,没空跟她计较,扭了头,对着琴台边的颜玦嘿嘿傻笑:“他们都不相信我,你得相信我。”

颜玦有意无意地拨动着琴弦,笑问:“真的什么都没说?”

赫连喜见胡弄不过去,只得老老实实道:“好好吃饭和好好养病说了,伺寝是真没说来着。颜玦呀,颜玦……你得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