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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爆珠(55)+番外

温渔闷声应:“嗯。”

商秋抬了个凳子坐在诊疗床前方,伸手按住了温渔后颈。他手法细致,力道适中,舒服得温渔眯起眼睛,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一次才是真正松懈,他半梦半醒地想,比针灸好点儿。

哪知没按几下,有个小护士从外面过来,站在门口敲了敲木板:“商医生,外面有位夏先生来了,说找你有事儿。”

“夏先生?”商秋没反应。

小护士:“嗯,他说他姓夏,你听了就知道了。”

“……他来干什么?”商秋的动作一顿,想起了那人是谁。他思考了片刻收回手,好似很无奈地叹气,“算了,我还是去看看。”

板凳拖动的声音嘎吱一下,接着脚步越走越远,就在温渔以为他暂且丢下自己的时候,商秋走到半截停了一拍,嘱咐旁边的人:“不知道他什么事,可能要一会儿才回来,时璨,你接手一下。”

时璨从角落里抬起头:“啊?”

商秋已经走了,他左顾右盼,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温渔:“……”

突然紧张。

呼吸变得急促,随着时璨放上来的手,温渔原本好不容易松懈的神经又绷紧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好直挺挺地趴着,恍惚自己已经没有半点隐藏。

他和时璨的少年时代没少肢体接触,互相搂抱也好,打闹也罢,都是玩笑般的亲昵。

而今境遇全然不同,温渔很难忽视落差带来的悬殊感。时璨落在他后颈的、肩膀的手,指尖的薄茧不再是因为篮球和抄笔记,他稳重了,也沉默了,光是站在那儿低着头的模样都让温渔心头有点儿发酸。

婚礼上都不是这个样子,怎么连笑都不会了呢?

一直不打招呼,是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那天还好好的不是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吸了吸鼻子,温渔喉咙难受,咳了两声。

“太重了?”时璨问他。

“没有。”温渔说,想偏过头看他,被按住了肩胛骨,只得没话找话,“你那天后来……怎么突然就走了?千儿还问你来着,我都没看见。”

时璨:“我那天下午加班。”

温渔说“哦”,又开始找不到话题,暗中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心道:“平时在公司训底下人不是挺厉害的吗,正到时候侃侃而谈就只会尬聊,有点用呢温渔?”

“不过你们应该玩得挺开心吧?”时璨轻声问了一句,头颈按过了,在他背上推,察觉到温渔绷紧的肌肉后拍了一下,“放松,你这样我怎么按?”

“……好。”温渔说,居然有点开心。

他想自己是太容易满足,能从那一下轻拍里品出两三分回忆。

时璨的力道比商秋要大一点,偶尔会弄得痛,温渔又想找他说话,不肯喊出声,只好忍着痛的时候,说出来就断断续续:“那天下午景行和我们去唱歌……唔,一桌人差不多都去……去了。不给面子,当场戳穿景行,说他唱歌难、难听。”

眼前只有光洁的地砖,温渔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有点委屈时璨一直不接茬。

他鼻子发酸,刚扎过针的地方又被下狠手推拿按摩,耳畔有许多人在聊天,惟独听不见他最想要听的那个声音。

“……你好歹给个反应,我找人聊天还能听见‘嗯’呢。”温渔笑着说,藏住苦涩。

时璨:“我在听,我……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温渔追问:“不问他唱了什么吗,还有那天晚上我们又去做什么。”

时璨:“想也知道啊,你们肯定灌许清嘉酒了。”

他不感兴趣,温渔没来由地想,再多的话也不好提。推拿到最后时璨帮他做拉伸,骨头都听见咯拉咯拉响,温渔半真半假地喊疼,耳边飞过一声低笑。

那种开心的感觉又来了,像飘在半空中一样。

时璨说可以了,让他坐起来,低头把他的鞋提到诊疗床边,接着背过身要去做自己的事。推拿结束,他的背后浸出一点汗水,后颈被光一照亮闪闪的。

“时璨。”温渔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快下班了?”

他回过头:“啊?”

温渔飞快地眨了眨眼:“一起吃个饭吧?”

作者有话说:

红心每个章节都可以点,喜欢的朋友看看我们小杨梅叭>3<

第二十章

拔完火罐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温渔忍不住反手摸了一下,隔着衣服摸不出刮痧有哪里不同,但后颈一片红痕赤裸裸地露着,凉风一吹,感觉越发明晰。

“我今晚能洗澡吗?”温渔问。

对面正看菜单的时璨抬起头,眼中闪过受了惊吓一般的神色,良久才慢吞吞地说:“今天最好不要了,你明天要赶飞机,不舒服的话早上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