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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7之刁兽养成(45)

这几天降温的厉害,寒流来袭,天气阴沉沉的,眼看要下起小雨。初冬的雨潮湿冰冷,想必没有人会喜欢,武甲也不例外。尤其是这个时候,伤口的疼痛似乎随着气温的降低而多疼了几分。中午打了一针麻醉,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冷风呼呼地刮进窗户里,武甲被吹醒了,睡得全身酸痛,他半侧身活动、活动脖子,牵带腰上的刀口,痛得一个寒颤,忙咬紧嘴唇缓了缓,慢慢躺下来。

看护进来问道:「武先生,想吃点什么吗?」

「不了,你帮我把窗户关起来吧。」

看护应着关上窗,「杜老板托我转告你,画廊那里很多事,他先去忙了,忙完就过来。」

「知道了。」武甲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心下惶然,杜佑山出手没个准,一下子抽走如此大的资金,一时半会填不上去,杜氏将会面对巨大的经济危机,最好的打算是关闭几家画廊,免得拖累拍卖行和古董行。

看护又道:「武先生,门外有个员警,等了很久了。」

「他们上午不是问过话了吗?」武甲有些不耐烦。

看护忙解释:「喔,他不是来询问的,说是你的朋友,想等你醒了和你说说几句话。」

武甲顿了顿,苦笑,「我知道了,请他进来。」

片刻之后,段杀走进门,摘下帽子,歉然道:「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

武甲板着脸,「知道打搅别人休息就好,请回吧。」

段杀满脸严肃,僵着不动。

「和你开玩笑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木头啊!坐吧。」武甲莞尔,「我很少见你穿制服,还真的挺英武的。」

段杀在床边坐下,「对不起……」

「不要一来就说『对不起』。」武甲摆摆手,撑着床勉力往上靠,「我知道你来找我说什么,你求我没有用,是杜佑山说了算;再说,我没那么好心眼不计前嫌,他该受什么惩罚,也是应得的。」

段杀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便全被堵回来,傻愣愣地哑口无言了。

武甲冷然道:「这事法庭上见,走后门没有用。」

段杀低下头,辩白道:「我后来想了很久,我认得那把瑞士军刀,那是夏威的;柏为屿胆子很小,鸡都不敢杀,怎么敢……」

「段杀,我实话告诉你吧,他们是一伙的,谁扎的根本不重要,你不明白吗?」武甲漫不经心地抬手将点滴的速度调慢一点,「他们让杜佑山损失了三亿多,任谁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杜佑山这种睚眦必报的人?」

「所以我求你,劝劝杜佑山,请他撤诉,把这件事压下来私了吧!」段杀硬着头皮道:「武甲,你有什么事,我向来是两肋插刀从无怨言,就只求你这一次,你也知道,我没求过人……」

武甲为难道:「别说这么伤感情的话!你如果有别的事求我,但凡我自己能作主,一定没有二话!可我只是个保镖,哪有什么说话权?你太看得起我了。」

段杀心虚得不敢看武甲的眼睛,慌里慌张地摆弄手里的帽子,一字一字说:「求你劝劝杜佑山,当是帮我,行吗?」

武甲默然望向窗外,病房里的气氛让人窒息,段杀几乎没有体会过如此紧张的心情,他在等一句话,恐怕只有这一句话才能把柏为屿捞出来。

武甲许久没有回应,依照他的想法,总得有个人为这事负责,伤人者既然把事情都扛下了,他身为受害者,没有供出同伙,已经对那三个混球足够宽容了;但以自己和段杀的交情,无论如何得卖给对方一个人情,遗憾的是,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左右杜佑山的决定,所以不敢贸然答应;他歪过头侧靠在靠枕上,伤口上一浪疼过一浪的剧痛,不是想忽视就可以忽视的,也只有杜佑山会关心他疼不疼了。

******

段杀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随手捞过床头柜上的水果刀递过去,「我替他还,要不你扎我一刀?」

武甲推开他的手,嗤笑:「你说的这些是员警该说的话吗?我答应你劝劝劝杜佑山,不过他不可能会听我的,劝过无效,我也没办法……」

话音未落,段杀举起水果刀插向自己的左手,刀锋当即穿透手背;武甲惊呼一声,猛地支起半身,旋即又痛得跌回原处,失声喊道:「你干什么啊?医生……」

「求你别喊!我自己会找医生……」段杀反射性喝出这句话,还没感觉到痛,待他吐出最后一个字,灭顶的疼痛顷刻间侵袭而来,使他不由自主欠下身子,痛苦得扭曲了五官,犹如溺水者般仓促地深抽两口气,紧接着狠命咬紧牙关,熬了许久才暂时控制住自己的失态,勉力张开嘴说话:「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荒谬,可我真的舍不得让他坐牢!我替他还你一刀,求你一定一定劝服杜佑山,饶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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