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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19)+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若不是自身受限,书珃都要忍不住为自家主子鼓掌欢呼。她瞥了瞥身前的男子,心想我家主子都走了你总能放开我了吧。

正思及此,身上的穴道便解了开来。书珃瞪了连郕一眼,而后便哼着小调朝着绥晚的方向而去。

连郕走到澹台晋身旁,颔首道:“殿下。”

澹台晋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那丫头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如今倒是连我也糊弄了去。”

“殿下这是关心则乱。”

澹台晋笑而不语。须臾,他侧头瞥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连郕,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道:“你方才又不受人待见了?连郕啊,你让主子我说你什么才好,你怎么能这么不解风情点了人家姑娘的穴道呢?”

澹台晋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的模样。

连郕:“……”难道不是殿下您叫他点了别人的穴道?

澹台晋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无妨。你以后都和人家姑娘交流交流感情,她自会懂你的心意的。”

通过多点几回穴道来交流感情吗?殿下您确定这不是雪上加霜,更加惹得人家姑娘嫌恶?

连郕这下终于彻底明白,自家殿下为何不受攸宁公主待见的原因了。

近日宫中流言四起,先是不知从何处传出攸宁公主和晋皇子在御花园内搂搂抱抱,而后又有宫人亲眼目睹晋皇子曾多次出入清芷殿,两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于是便有人道,风澜七皇子此番前来,是欲有与玥曌永结秦晋之好之意,而联姻之人正是这攸宁公主。两人终日里之所以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是因为景翕帝早已默许了两人的婚事,只待好事将近。

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没人知晓,反倒是这流言愈起愈烈,更有甚者传出晋皇子曾经进入清芷殿后一夜未出,直到第二日才见到他从殿内走了出来。

一时间,宫内众说纷纭。

然而,这两位当事人却是一点也没受到外头的流言影响,此时正坐在清芷殿吃着糕点聊着人生,好不惬意。

“书珃,再给我拿个暖炉过来。”

绥晚将两个暖炉往怀里揣了几分,又将身上覆着的羊绒毯紧了紧,这才满意地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

澹台晋看着她如此一番连贯的动作,皱眉道:“这么冷?”

其实屋内生了炭火,外头严寒霜雪,屋子里头却是被烤得暖烘烘的。澹台晋一进殿门便脱下了身上的狐裘,此刻看到她裹了一层又一层,忍不住心生担忧。

闻言,绥晚微微抬头,看着一连在她这里待了好几日赶都赶不走的男子,不答反问道:“你怎么又过来了?你知道如今宫内传你我之事都传成什么样了,就只差说你我暗度陈仓早已私定终身了。”

“那不是挺好?正好你就可以嫁给我随我一同回风澜了。”澹台晋凑到她跟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我看你这清芷殿委实冷清,你父皇和你母妃也不见得待你有多好。我说真的,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回风澜?”

绥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会这人。

而后,澹台晋瞬间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上回突然寒毒发作,如果不是我恰好遇着了,等到第二日书珃再进门之时看见的便是一具冰冷尸体了。你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晚晚,我不放心你。”

绥晚微微垂下眸,遮住了眸内的所有情绪。

其实他说的没错,她是不会照顾好自己。自从上回落了寒潭之后,她便开始觉着自己的身子日渐孱弱。先前兰雪辞费了好大工夫才帮她压制住的寒毒,如今更是频频发作。

前些时日,她早早地便遣开了书珃,自己则一个人在寝殿内握着那枚玉佩看了良久,正欲入寝之时,她只觉着体内的寒气汩汩而出,而后无穷无尽的冰寒便迅速在她身上蔓延开来。

澹台晋那日只是心血来潮想看看她睡了没,谁知一进来便已见她整个人已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澹台晋替她压制了一夜的寒毒,直到人安稳了将她交到书珃手里才放心地离去。

澹台晋唯恐给人落了闲话,离开之时很是小心谨慎,但还是没想到那日之后依然有人传出,他在清芷殿宿了整整一宿的事。殊不知,澹台晋只是在给绥晚压制寒毒而已。

绥晚担心景翕帝担心自己,便和澹台晋做了约定,此事不得声张。景翕帝自然不可能去质问澹台晋,只是向绥晚隐晦地提过此事,绥晚避而不谈,只说这是宫人无聊之时的闲话而已。

景翕帝也信了她的托辞,只是责令宫中不许再也流传这等不实之事。至此,宫中的流言也熄了些许。

前几日,大概是天气又冷了些的缘故,她耐不住严寒体内的寒毒又发作了一回。

澹台晋虽然会些医术,但其实远没有兰雪辞医术精湛,而且她的寒毒只会医也是不够的,还得辅以内力压制。这也是为何兰雪辞会将自己的内力传入她体内的缘故,若有内力压制,她至少可以熬到下一年的中秋之夜。如若不然,没有内力压制任她毒发,不出一日她便被活生生冻成一具冰冷的尸块。

如果不出意外,兰雪辞留的这股内力原本是可以支撑绥晚到明年中秋,可天算不如人算,她回京途中遇到杀手掉入了悬崖之下,又在寒潭中泡了许久,体内的寒毒愈发汹涌,那股内力虽然还在但彻底压制不住了。

澹台晋为了压制她的寒毒虽有输送内力,但也只是少许,倒不是他舍不得这些内力,而是她体内本就有了另外一股内力,两股不同的内力相斥更容易使得人承受不住暴毙而亡。

他只得尽量不起冲突,小心又小心地引导着她体内的内力发挥着它的作用。如果兰雪辞在此,会很轻而易举地引导这些内力发挥它原本的作用,可因为澹台晋不是这股内力的主人,最后却只能无疾而终。

所以,他迫不得已用了一个最不想用的法子,放血放毒。

绥晚因为流失了大量的血液,于是便更为虚弱了,即便是食用了各种补药药膳,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先前单薄了很多。

绥晚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缠着的布帛,紧了紧怀中的暖炉,抬头笑着问他:“你何时回风澜?”

澹台晋见她如此神情只得将后面想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润声道:“至少得等你行完及笄之礼后再走。”

她咯咯笑道:“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这个风澜皇子不在自己风澜好好待着,竟然终日里赖在玥曌皇宫不走。”

澹台晋抬手便赏了她一个爆栗子,笑道:“没良心的小丫头,如今倒是会打趣我了。”

绥晚不满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喟叹一声,温柔地笑道:“小姑娘终于是长大了。”

第95章

“主子,外头严寒,您怎么开了窗。”书珃立于窗边的少女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雪色斗篷。

绥晩抬头看了眼夜空中稀疏的星辰,她缓缓收回视线,继而垂眸看向自己的右手,手中的玉佩紧了紧。

须臾,她抿了抿唇道:“他说过他会回来的。”

书珃这才明白她在想什么,愣了片刻才道:“那您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您如今身子骨本就算不得好,哪能禁受得住这般严寒。您若是染了寒疾,明儿个七殿下又得念叨了。”

绥晩垂着眸没有应声,书珃见她如此,叹了口气道:“主子也不想让兰……容公子一回来便见到自己病恹恹的样子吧。”

“明日就是大礼之日了。”少女失落地道。

书珃关上窗子,转身对她道:“主子,容公子既然应了你,他定是会回来的。也许他早已回了京城,只是因为没有皇上的传召,所以他也不得私自进宫。”

绥晩低着头,低低地道:“可我今日问了容爷爷好几回,他都说他没有回来。他没有回京,他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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