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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80)+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绥晩抬手便要将它取下来,澹台晋赶紧阻止了她,“婉婉,这真的很适合你,我说好看定然就是好看的,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绥晩狐疑地看他一眼,“是吗?”

澹台晋忙不迭地点头,“不信,你问问掌柜的,问他好不好看?”

说着,澹台晋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对着掌柜眨了眨眼。

掌柜对她笑道:“公子的眼光极好,确实很适合姑娘。”

绥晩突然看向站在一旁没有吭声的女子,脸上征求着一丝询问之色。

女子一怔,不由得哑然失笑,缓缓点了点头。

绥晩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几人交涉之际,楼梯间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一个蓝衣男子缓缓走下了阁间,目不斜视地走到了白衣女子身旁站定。

白衣女子微微挑眉:“你家公子的茶喝完了?”

蓝衣护卫恭敬地垂首。“公子让我过来问问夫人还需多久,倘若一时半会儿看不完,公子让您慢慢挑,只是麻烦掌柜的需要再送些清茶上去。”

掌柜笑着应和:“好嘞!夫人,您不用急,先慢慢瞧,我这就让人给您夫君筛些清茶。”

说着,他朝店内的小厮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此处。

“你家公子也是有趣,这茶都喝了半个时辰了,还没喝完呢?”而且平白里那么挑剔的一个人,今日却喝上了这寡然无味的清茶。

蓝衣护卫垂首:“一家不言两家,夫人说话又生分了。”

“一进来便像黏在了阁间似的,家里难道还少了他这几杯茶水不成,要是不想陪我就直说,免得杵在这平白扫了我的兴致。”白衣女子转身看向柜台,对着柜台上的饰物仔细挑选,头也不回地道,“你去问问,这到底是他来陪我还是我来陪他?”

“自然是公子来陪您的。”蓝衣护卫颔首。

白衣女子摆手,然后蓝衣护卫便回了楼阁回话。

一旁的掌柜呵呵笑道:“我见您夫君似乎身子不适,您就多多体谅一些,让他歇个片刻也无妨,说起来我今日还是头一回见着有人亲自带了自家夫人过来寻逛首饰铺,您夫君到底还是极疼您的。”

白衣女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是摇头浅笑道:“他就是性子沉闷,好不容易将他拽了出来,却又躲在了您的阁间,这和闷在家里又有何分别。”

掌柜笑而不语,抬眸看向了一旁的澹台晋,笑呵呵道:“公子也是极其疼人的。”

澹台晋挑眉笑道:“掌柜的也是个极会做生意的。”

闻言,掌柜也不生气,乐呵呵地捋了捋胡子。

不多时,蓝衣护卫去而复返,一旁还跟了另外一名蓝衣护卫,两人走到楼梯口后便静候不动,恭敬地垂首只待楼上之人下来。

须臾,一阵脚步在木质的楼梯间缓缓响起,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白色衣角,随着来人拾级而下,白衣女子微微挑眉:“知道下来了?”

只听得一道清冽的嗓音在楼梯间徐徐响起:“夫人的话岂敢不从。”

话音一落,男子终于露出了全貌,他缓缓抬起头来,眉目柔和,脸上尽是一片温润之色。

第144章

澹台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容砚。

他总算明白了,她一时兴起的哪是珍宝阁,分明是另有其人,之前只不过是看到了这人而已,她就是奔着某人来的。

他微微撇开眼,自嘲地勾了勾唇,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身前柜台上的串珠,低垂的眸中隐隐浮现几丝晦暗之色。

绥晚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缓步走来的白衣男子。

男子眉目清浅,面色淡然,她的世界突然就只剩下了那一抹白。

她有多久没看到他了?

不过数月,她却是觉着已然锦噬了几世时光。

他的身后是一片浮曦碎光,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明明只有数十步的距离,却犹如一生那般漫长,渺渺无边岁月,只剩难熬。

然而,他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顿一瞬,便移了开来,他没有看向她,清浅的目光落在了身侧的那个白衣女子身上,明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眉眼清淡,却是藏着几缕难得的温和。

他的到来显然取悦了白衣女子,女子周身的清冷气息渐渐淡了些许,她朝他招了招手,轻笑着开口:“阿砚,你来得正好,你快来帮我瞧瞧。”

容砚缓缓走至女子身旁站定,淡淡扫了眼柜上之物,然后拿起了一根绿雪木兰簪递给她,说道:“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繁琐之物?”

女子接过簪子的手一顿,若有其事地道:“容公子,你这就不懂了。以前我要么是待在药堂里坐堂问诊,要么整日里奔走于各街各巷,有这闲工夫打扮,我都可以诊治好些个病人了。如今好不容易清闲些日子,古人有云,女为悦己者容,自然是要好生打扮的。”

容砚也不知当听了什么好笑的话,怔了一瞬,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子将手中的木兰簪递给掌柜,浅笑着道:“掌柜,麻烦您将这个簪子一起包起来。”

“好嘞!您稍等!”

容砚问:“不试一下看合不合适?”

“你容公子的眼光我自是信得过的,再说了……”她扭过头看他,微微挑了挑眉,“还是你觉着我的相貌配不上这根簪子?”

容砚一哂,唇角浅扬:“我是担心这根簪子不足以配上容夫人您的花容月貌。”

“啧……”女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而后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容砚不忍直视地别开眼,正好对上了一旁那双清亮的眸子,只见她的瞳孔剧烈一缩,显然是没想到他会突然看了过来,眸中划过些许慌乱之色。

容砚柔和的神情瞬间就淡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别开眼,缓缓垂下眼看着身前的柜台,一声不吭。

绥晚清楚地看着他神色的微微变化,两人之间本来就隔了一个人,他回过头去之后,以她的角度看去,便只能看到那半边甚为冷硬的下颌。

她的心底顿时浮起无限涩然。

即便是她和他以前相处之时,他都没有过这般温和舒缓的神色,更遑论如此轻松揶揄的语气,以两人的熟稔之态,任谁都可以看出这两人关系的不同寻常。

虽然身旁的女子一口一个容公子,但明显可以听出这只不过是种打趣之意,她听到了她唤他阿砚。

多么亲密的称呼,唤他辞之的有很多个,唤他阿砚的却只有这眼前一人。

他不只是她一人的辞之,却是别人独一的阿砚。

以前她还可以自欺欺人他是情有可原,可到此刻,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若非情深蒙蔽了双眼,她哪能看不出他的点到即止与刻意疏离。

温柔、宠溺,这些都是他没有给过她的。

更何况,她不是没有听见掌柜对两人的称呼,白衣女子没有否认。

而且,方才并没有任何人主动提到过两人的关系,可是他却亲自承认了她的身份。

容夫人,她想过很多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的样子,想过很多次她嫁给他的场景,可她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听到这个词。

熟悉而又陌生,陌生而又让她感到无尽悲凉。

白衣女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伸手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腕,扭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容砚微微摇了摇头:“没事。”

话落,他微微别开头去,女子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捂住唇,低低咳嗽了几声。

女子担忧地看着他:“你如今身子不适,今日陪我逛了这么长工夫,也是累了,等会取过东西我们便直接回去,回府之后你好生歇着,身子没好利索之前就不要再出门了。”

容砚缓缓拿下帕子,因为方才的咳嗽脸上还晕着些许浅红,他低低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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