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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206)+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是吗?”

头顶倏地响起一道冷冽的男声,文惜云一怔,抬头便见着容砚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到了她的跟前。

“你……”这人是何时过来的,她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话音未落,容砚的手便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敢杀我?”文惜云料定他不敢动手,因为就连皇上都不敢杀她,她一脸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你就不担心……”

话音未落,颈上的五指猛地收紧,似乎只要轻轻一个用力便能扭断这细嫩的脖子,显然他想要杀她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容砚淡淡开口:“宣州,文惜云。”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可每个字都犹如重击冰冷冷地砸在她的心头。

这分明就在说他根本就知道她的底细,不过是一个文惜云,死了一个文惜云还会有其他千千万万个文惜云,在他看来她根本就死不足惜。

文惜云的脸色终于大变。

“你……”

容砚此刻看她就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一般,眼中已是一片寒凉之意。

即便她想收手,可他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

手下正欲用力,余光中掠过一道黑影,殿内和七星缠斗的黑衣人已然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一掌打在七星的胸口,人便如闪电般朝这边而来。

一道疾风扫出,容砚迅速一个闪身躲开了去,手中的人便被他直接甩在了地上。

“主子。”

七星来到容砚身旁,这个黑衣人倒真是个难缠角色,以他的身手竟然在这个黑衣人的手下完全讨不了好,再过不了几个回合,他必定会处于下风。

这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忍冬在这时也去而复返,看到殿内的情形脸色一变:“娘娘。”

说完,忍冬急步走到文惜云身旁扶起了她,文惜云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随意看了眼,突然笑了:“容公子真是好本事。”

容砚头也未抬,倒出了解药给晕倒的两人服了下去,只是在经过绥晩之时顿了顿,微微蹙起了眉。

文惜云见此,状似恍然大悟地道:“瞧我这记性,好像一不小心就给婉婉多添了几味药呢。”

也就是说,这解药根本对绥晩无用。

七星不由得骂道:“卑鄙!无耻!”

文惜云勾了勾唇,显然完全没受他的话语影响。

容砚的手一滞,紧接着拿出了另一个瓶子,拿开木塞,倒出一粒药然后给绥晩咽了下去。

容砚直起身来,看向文惜云的眸中早已冷却得没有半分温度。

文惜云却突然拿出了火折子,吹了吹上面的星火,她道:“不如我们来玩个有趣的东西,容公子,不如你来猜一猜,这把火下去,我和你今日谁能够逃得出去?”

“你疯了!”七星不可置信地道。

文惜云看着殿内那个始终无动于衷的男子,挑了挑眉,“容公子,你就不怕……”她顿了顿,倏而勾了勾唇,话音一转,“这把火下去,倘若我死于火中,而你们二人逃了出去,你说她醒来后知道真相,会不会从此你们就恩断义绝?”

显然,她口中所谓的真相并不是真正的真相。

“这火是你放的,与我家主子有什么关系!宫姑娘她才不会信的。”

“可谁会知道呢?”文惜云不在意地耸肩,“死的可是我,谁会相信我自己放火把自己烧死,容公子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你这完全就是在颠倒黑白。妖女!”七星大喝。

他迅速出手,想要去夺她手中的火折子,忍冬立即迎了上去,这回七星完全下了狠手,忍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多时便要败下阵来,一旁的黑衣人也随即加入了进去。

文惜云完全不理会那边打斗的三人,只是看着容砚勾了勾唇:“容公子,你这回烧死的可是她的亲生母亲,血亲溶于水,你觉得她还会原谅你吗?”

说完,火折子随手往后一扔,汹涌的火蛇迅速袭卷了整个殿。

眼中仿佛还燃烧着那日的火光,容砚微微抬手,遮了遮眼。

当日,她问他的时候,其实他想了很多,想到曾经,想到如今,想到二人的身份,想到那纸婚约,想到她、她父皇、澹台晋还有两国姻亲之事。

那一刻,他突然就放弃了。

因为,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第166章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嗯?”

白衣半卧在榻间,微仰着头,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扔着花生米,趁着这嚼完的空档终于分了点余光给窗边的男子,然而只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她道:“不放心什么?”

虽如此说着,手却是毫不停歇地伸向了手边的盘子,右手一划,却突然摸了个空。

嗯?怎么没有?

白衣微微撇头瞟了一旁一眼,盘中空空如也,原来方才已经是最后一颗了。

她当即跳下榻来,连微乱的衣袍也懒得整理了,随手拍了拍两手的碎屑,便拿起了案几上的空盘子,紧接着就大步走到了桌边,随手将空盘搁至桌上,便准备伸手去取桌上的另一小碟花生米。

然而,手才伸至一半,她顿了顿,便生生在空中折了个弯,然后又将手给收了回来。

算了,其实这花生米也没什么好吃的。

她干脆在桌旁直接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谁知才喝了一口便蹙起了眉头。

她垂眼看了看手中的水,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就这么难喝,她只得又将杯子给放了回去。

这人为了不让她喝酒,每日里各种花样的小吃糕点给她轮着换口味,可她又不嗜甜,也就这花生米还能入口,于是这人便一餐不落地又是花生米又是茶水的。

天知道她吃花生米只是因为这还算是道下酒菜,这只有下酒菜没有酒算怎么回事,再说了,这茶哪有酒好喝。

白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漫不经心地玩了会儿壶盖,觉得太无聊了便又将壶盖放好,这时她终于想起什么似的,认命地往嘴里送了颗花生米,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那里是皇家寺院,有皇家护卫镇守,何况,容砚也在那,最不济,你也可以搬到那里住个几日,亲自保护她便是。”

说到此,白衣的眼眸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样他就管不着她了,那她就可以趁机去喝个小酒听个小曲……不,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不然她整日里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什么事也做不了,何况,她还得要去那里取回自己的东西,他跟着她算怎么回事。

澹台晋还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十分碍事的拖油瓶。

“玥曌古训,斋戒之日两人最好不得见面。”

“你还信这个。”白衣轻嗤一声,心里却是已经开始盘算着溜跑的路线了。

澹台晋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人留下来的训诫,总归是有些道理的。”

澹台晋转了个身,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还以为她又嘴馋想着去喝酒了,道:“给我把你那又打算偷偷去买酒的心思放回去,姑娘家家的整日里抱着个酒坛像什么样子。”

孰不知她根本想的就不是这一回事,白衣自然也不会告诉他她已经开始打算跑路了。

澹台晋走到桌边坐下,好笑道:“这花生米真有这么好吃?”

这还不是因为谁,白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澹台晋从桌上捻了块糕点,尝了口,道:“其实这糕点的味道还不错,要不你试试?”

他又从桌上重新捻了块糕点,递到她唇边,道:“尝尝?”

澹台晋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白衣完全无视他的目光,默默撇开头,蹙眉:“不吃。”

“小姑娘不都喜欢这种甜食,我见婉婉就挺喜欢的,每日都少不了,而且我记得你以前不也是挺喜欢的?”

“你师妹喜欢,不表示我也喜欢。”白衣好笑道,“再说了,你也都说了这是小姑娘喜欢的食物,我早就不是小姑娘了,人的口味自然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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