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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62)+番外

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僵,遂抬头问道:“怎么了?”

他睁开眼,对上我关切询问的目光,缓缓问:“你进宫了?”

我点点头:“我娘亲说我许久没去给太后请安了,便顺便带我进了趟宫。去的时候那位新进宫的宋昭仪恰好在那儿,便同我寒暄了几句。”我略停:“听闻是你旧友?”

这是我头一次正面提起宋婕这个话题,虽说我不是特别在意赵偱的过去,但若是这过去会影响到当下,还是问清楚些比较好。

他闭上眼,良久才回道:“原谅我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同你说,就当我有意瞒着你罢。”他复睁开眼,看着我笃定道:“连永,我不善言辞,但既说了不负你,便定然不会再纠缠旧事。前阵子我想得有些多了,对不起。”

能让赵偱这么头疼的,必不是普通角色。且这两位都表现得像受害者,让我很是不得其解,赵偱这个心结若是不解开,想必也不可能真正畅怀。

那时我还不知道,从宋婕进京前,到如今这一段时日,赵偱的处境是怎样艰难。我小觑了宋婕,也忘了借刀杀人这一招,更忘了,赵偱也是臣。

为人臣者,处处如履薄冰。

我听他说完这席话,伸手帮他系好里衣,轻拍了拍他:“起吧,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冬至,去给母亲请个安吧。”

我站在床边穿衣服,随口问他:“以前你跟着父亲在外的时候,冬至吃饺子么?”

他坐在床沿低头穿足袋,好似非常认真,回我说:“没有。”

“可怜的少年啊。”我系好宽腰带,弯下腰低头去逗他,“姐姐给你包饺子吃好不好?好不好?”

他正色,手随即搭上了我的脖子,微仰头吻住我。细碎的吻移至耳边,他低喃道:“以后大早上的,可不要随意逗我。”

【三二】婚丧 ...

我想着赵偱不吃晚饭,那么赶在中午吃饺子也好。但时间紧迫,伙房里咋咋呼呼的,我便将擀好的饺子皮和馅儿挪到书房去包。赵偱说自己手笨,学不来这个,便在一旁看书。他这两天看的尽是以前连翘丢给我的那些话本子,一本比一本少女心。

我埋头包饺子,他在一旁暗自嘀咕某些桥段的不合理之处。我懒得和他探讨这个,赶在中午前将饺子包好,送去了伙房。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些,但藏在眼底的复杂情绪却依旧挥之不去。我早就预料到他的强颜欢笑,也不打算在这个当口坏了自己的兴致,便不去细想。

到中午时冷蓉回府,赵夫人、赵偱、冷蓉还有我,已经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饺子上桌后,老夫人问我道:“你今天包饺子了?”

“是,今日冬至,吃些饺子应应景。”我忙着分调料,冷蓉寡着一张脸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突然神经质地犯小心眼,给她多倒了一点辣椒油。

结束我这心怀不轨、小肚鸡肠的行为之后,我偏过头看了一眼赵偱,脸上神情也甚是寡淡。我浅吸口气,拿回装辣椒油的白瓷罐,坐正了,看到斜对面的赵夫人低头尝了一只饺子。

她微笑着浅赞一句,我便往赵偱碗里夹了一只饺子。

待他将这只饺子吃完,我忽然凑过去,在他耳边极其小声地说了一句:“笑,一,个。”

少年微愣,略偏过头瞧了我一眼,唇角抿起一丝浅浅的弧度来,眼角也沾染了柔和的笑意。

我知道你这么莫名其妙地笑着挺难受,但我会补偿你的。我看了一眼冷表姐,轻皱了皱眉。冷蓉抿紧了唇,又悄无声息了冷笑了笑,满是不屑和嘲讽。

我太小心眼了,这不好。遂一直到这顿午饭结束,我都很安分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少年没有问我为什么让他笑,我便也没有提。但那一顿饭之后,冷蓉竟然真的收拾了所有行李,说不想再叨扰了,就彻彻底底搬回了女学。

我心里一点奸计得逞的喜悦感都没有。想起那天我那般心慌地拒绝这个赌局,就知道我有多么不相信自己,又有多么不相信赵偱。

我是个小人,还是个懦弱的小人。

作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之后,我正打算将给连翘那封信写完,小厮突然来报,说孙正林来了。

许久不见孙正林,我都怕他了。每每此人一出现,准会有事发生。他以前倒还是挺像梢头的喜鹊,但如今越发像号丧的乌鸦了。

见到孙正林时我颓着一张脸,结果他老人家也颇烦闷地摆了一张臭脸。这当真是天大的新事了,谁见过孙正林愁眉苦脸啊,反正我是没怎么见过。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连茶也懒得喝,从怀里掏了一本红帖子给我,很是不耐烦道:“成个亲还要烦别人送帖子,这都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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