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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94)

可是天气再不错,她也只能在屋里睡觉。

蓁宁走下楼去,空荡荡的大屋,杜柏钦明显不在家,蓁宁今天都没见过人。

他自从出院后,在这屋里见到她都是漠然的一张脸,蓁宁也不是不难受。

今天中午将茉雅还来过。

蓁宁听到楼下佣人的招呼喧哗,反正也不敢出房间,只好蒙头睡了一个下午,连午饭都没吃。

心情更加郁卒。

蓁宁傍晚在餐厅吃了点东西,就进了实验室埋头工作到夜里,一直到眼睛酸涩鼻子都被各种香精的味道浸得发麻了,才往楼上走去。

蓁宁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往自己房间走,忽然听到走廊深处的一个声音,低哑带了几分疲倦:“过来。”

蓁宁闻声抬头,见到走廊尽头的主卧室房门敞开着,杜柏钦站在门前,穿一件单薄衬衣,似乎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有些湿,但明显的脸色惨淡精神不佳,见到她听到了,扶了扶门转身往房间里走。

蓁宁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回医院去了。

蓁宁愣了愣抬脚继续往自己屋里走。

对面的起居室内传来阴沉声音带着警告:“束蓁宁。”

蓁宁只好默默转身,慢吞吞地走到主卧的门前。

杜柏钦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正在低头点烟,那种细长的雪茄烟,打火机清脆一声响,许是脸色苍白,蓝色火苗映出如玉一般淬炼的脸庞。

蓁宁看着碍眼,病才好了三分就要开始吸烟,于是站在门口不愿再进去,只隔着了一个起居室遥远的距离问他:“干嘛?”

杜柏钦没好气:“过来,我没气力走。”

蓁宁面无表情:“我讨厌吸二手烟。”

杜柏钦动手将烟按灭,看着她没有说话,脸上是幽幽灭灭的阴冷。

蓁宁也不是不知道他在生气,生气她以极端形式的负气而逃,可是她有什么办法,不管有多爱,倘若要她丢弃自尊,她宁可永远还念。

蓁宁走了进去,说:“你不回医院去?”

杜柏钦牵牵嘴角,自嘲笑了笑:“我哪里安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你拴在我身边。”

蓁宁只觉得心开始发软,她嗫嚅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杜柏钦说:“我当日几乎被你吓死。”

蓁宁倔强地道:“如果你肯好好放我走,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杜柏钦可能今日太累,难得不动气,只缓缓说:“既然爱我,就不要再走。”

蓁宁忽然难忍鼻中泛起的酸楚,只好垂下了头掩住表情:“我不得不走,你又不是不——”

她声音抖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知道——”

杜柏钦一直专注地看着她,手在沙发扶手动了动,低唤了一声:“蓁宁?”

蓁宁低着头,并没有面对他。

杜柏钦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他扳过她的脸,他的手掌很冷,蓁宁微微地瑟缩了一下。

杜柏钦瞧见她的脸,方才一直因为疲倦显得有些淡漠的脸色微变,他声音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又不骂你,你哭什么……”

蓁宁眼眶泛红,轻轻地跟他说:“就是因为爱你,才一定要走。”

蓁宁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杜柏钦伸手去擦她的泪,但完全没有用,女人一旦哭起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杜柏钦只好将她往怀中按:“别哭了,好了,别哭了。”

蓁宁靠在他的胸口,用力地收起眼泪,她哭是没有声音的,只轻轻抽噎一下,肩膀就跟着颤动一下。

她拼命压抑自己的模样看得杜柏钦更加心疼,他末了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一哭我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蓁宁推开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将头埋进膝盖中。

杜柏钦抱起她转了一个位置,将她的脸托起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怀中的人泪水晶莹剔透,眼睛亮得如一面春日的湖水。

杜柏钦嗓子很哑,因此说得很慢:“我明天要出国,刚刚出院这两天我行程排得太满实在没有时间,秘书室已经约好,我一回来跟就她谈。”

蓁宁望着他没有说话。

杜柏钦神色很平静,声音带了低缓的回音:“如果解除婚约的消息出来,会有舆论的压力,这些由我来处理,可是你一定不能再乱跑。”

蓁宁仍旧一动未动。

杜柏钦捏住她下巴稍微加重了力道:“听到没有?”

蓁宁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

杜柏钦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微微咳嗽了一声:“make peace,嗯?”

蓁宁默默地忍住了心里激烈动荡,她了解他,他不是轻易给承诺的人,但一旦给了承诺,那就绝不会失信,如今他开口跟她说分明,那想必他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放弃——放弃这段举国拥戴的婚约,放弃那位深得民心的王妃,放弃两个豪门世家之间的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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