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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18)

阿植不言声。先生总说言多必失,若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什么都不要说。

梅方平笑了笑:“不必拘谨,也就是随意聊聊。”

可聊什么呢?阿植觉得下巴有些痒,便伸手抓了抓,外头的日光忽地暗了下去,看样子又要变天。

梅方平微微探过身,看了看她额头上的伤口:“结痂了呢。”

“恩,快好了。”阿植总算能回一句话。

梅方平将茶杯和点心碟子推过去,说道:“饿了么?这牡丹糕是刚刚做好的,还是热的。随意吃一些。”

阿植犹豫了会儿,没动碟子里的东西,便道:“刚在粥铺里吃了红薯粥,现下还不饿。”

梅方平有些自嘲般地笑了笑:“我还记得你那时总跟在我后头‘姐姐、姐姐’地喊呢,现下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阿植说:“我不记得了。”

梅方平脸色上似是闪过一丝尴尬,却又笑道:“恩,那时你还小。”

阿植想想,那日梅方平抛绣球招亲,最后不了了之,的确也有她的过失,便挣扎了会儿,说道:“那天我确实扰了你的事,本要同你道个歉的,一直没寻到机会。”

先生说,道歉要诚恳。阿植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梅方平鞠了个躬,说道:“不好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就走了。”

梅方平瞧着她这样子有趣,笑了笑道:“可是有什么事要去忙?”

阿植摇摇头,忽地又点点头。

梅方平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便道:“领你去个地方瞧瞧罢,你兴许还记得呢。”

阿植没听清楚,梅方平便起身拉了阿植的手往外走去。沿着廊道走到头,有一处拐角,转过去便是一道长长的楼梯,再拐上去走十几阶楼梯便是一个阁楼。

光线有些许昏昧,梅方平便点了灯台。阿植觉得这阁楼里的味道有些闷,便咳了咳。梅方平浅笑道:“平日里很少有人上来。”

阿植瞥到架子上一个小泥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便指着那泥人道:“这个?”

梅方平伸手取过来,轻吹了吹上头的灰尘:“你以前曾为这个小小玩物同聿之打了一架呢。小小年纪就那样凶悍,如今长大了,倒变得拘谨起来了。”

打了一架?!阿植不信。她小时候哪里凶悍了?先生还说她小时候是病猫子,一推就倒呢。

“这个弹弓也是你的罢,后来落在我家了。”梅方平取了第二层架子上的一支弹弓,似是自言自语道,“你以前玩得可疯了。”

不可能!阿植记得自己小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可能玩得很疯呢?这种弹弓一看就是男孩子玩的,自己怎可能玩过。

梅方平似是瞧出她的不甘心:“你那时小,自然什么都不记得。你还有许多东西落在我家呢,得个空给你悉数送回去罢。”

阿植皱皱眉头。

梅方平偏头看着她,似是无意识般细声赞道:“耳坠子委实很好看呢。”

阿植一愣,伸手去摸摸耳坠子,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吱声。只听得楼下忽地有人唤道:“大小姐,老爷让您过去一趟。”

梅方平便搁下手里的东西,将烛台递给阿植,缓声道:“我就去一会儿,你先看着。”又指着另一排墙道:“那边有书可以瞧。”

阿植点点头,便看着她下了楼梯。她慢慢踱到另一边,拿着灯台照了照,立时瞪圆了眼睛。

阿植倏地发现一本先生不准她看的话本子,便将灯台往旁边一搁,抽了那本书,坐下来翻着看。

她正看得入神,却听得身后有呼吸声。吓得阿植倏地站起来,一下子便撞了那人的下巴。

“你上来做什么?”阿植本还想说“如何走路跟鬼一般没有声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梅聿之吃痛地揉了揉下巴,看着她这副样子没好气地笑了笑。

“阿姊怕你一人无趣,会四处乱走,便让我过来瞧瞧你。”声音很是低柔,可阿植觉得好恐怖。这人说的话从来与神色对不上,也不知何时是真的何时是假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她咽咽口水,问道:“我……叔父可是回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往楼梯口挪。

聿之笑了笑,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浅声道:“这么急着回去?不是看得很是入神么?”

阿植觉着心跳漏掉了一拍,太恐怖了!太恐怖了!想着便往后又挪了一步。

梅聿之神色微变,动了下眉头,淡淡道:“可别往后瞧。”

阿植一慌,猛地往后一看,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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