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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17)

皇帝不玩头发了,开始连连摆手:“我不回去,这个皇帝做的好没意思,不如干脆换你来做。”

韩朗脸上的倦色更深,叹口气再不言语。

皇帝凑过眼来看他,噘了会嘴,也学他叹气:“我知道,你说过的,这天下姓周不姓韩。我就是说着玩玩。”

韩朗还是沉默,许久之后才道:“到腊月皇上就满十八岁了吧。”

皇帝的神色立刻戒备,打手势打得飞快:“我不大婚,我不娶女人。再说人家会发现我是哑巴的。”

“我没要你大婚。”韩朗摸他额头:“我只是要替你做寿,然后大赦天下,顺便赦了我大哥。”

“你大哥?”皇帝闻言直起身来,一字字比手势:“韩焉?”

韩朗点了点头。

“可是你别忘记,他是太子党党首,就是他一个月派人杀你一次。”

“我也曾经派人杀他,一个月起码两次。”韩朗轻笑,眼波明灭不定:“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大哥,这世上我最后一个亲人。”

第七章

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只表示累了,噌腻在韩朗的怀里,不消多时,会了周公。韩朗将他安置好,熄灭了灯,迈出屋门。

门外,流云依旧低头跪着,见韩朗出来,忐忑不安地叩头,却被韩朗狠踹一脚,正中心口。

流云连吭声都不敢,眉头也不敢皱下,只将头垂得更低:“属下知罪!”

“罪,你有什么罪?罪现在都是我定的,你倒说出个罪名来!我当初把你派到皇上这里来,怎么关照你的?”韩朗压低了声音呵斥。

“属下……”

韩朗摆手,阻止流云的废话:“这两天,有谁不该来的,在这里出现的吗?”

流云懵了会。

“你想包庇谁?还是这点事都记不住了?”

“不是,流云记得——是华容。”

韩朗眸子一凛,广袖鼓起寒风飒飒。

韩朗闯进屋子时,华容正要换衣,脱到半边的衣袖硬生生地定住。

看来他好像也没想到韩朗这时候会来探访,手一抖人一骇,胳膊原本夹着的烫金帖子,飘然落地。

韩朗察觉异样,二话没说,一个箭步比他早拾起,翻开那帖子细看,脸色顿时阴晴难辩,啧啧赞叹:“身子刚好点,就想接客了?还叫人往我府上送帖子?”

华容原本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听了韩朗的话,突然有了胆识,昂着脖子大方地比划。

“这是进府前就谈好的生意。再说反正王爷不用,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出去套点钱花。”

“什么叫做闲着也是闲着?”

“王爷不用,那里可不闲着吗?”

“那里?你说你挣钱的地方?”韩朗突然明白,伸手拍了下他菊花。

“让你闲着就意味着我无能是吧……”这句话韩朗语调拉长,眼里又有了那该死的笑意:“我无能,所以你要拿你那剑鞘去套别人的宝剑是么?”

华容连忙摇头,脖子都快摇断。

然而已经晚了,那韩朗人已经带笑靠上门棂,眼看着他,嘴角微扬,轻唤了声:“流年……”

流年应声出现。

韩朗继续带笑挥手:“去,教教我们华公子王府的规矩,让他明白,说主子闲话会是什么下场。”

屋内的灯笼里的灯油所剩无几,此时豆火随着寒风摇曳,顿时忽暗忽明。

华容被人拉出去打的时候,绝对是个人形;回来的时候,是被拖进来的,血当衣裹。

全身上下体无完肤,鞭痕一道盖着一道,王府的规矩果然非同小可。

韩朗眼神瞟了下,揉着眉间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喜欢闻血味,把他给我冲洗干净。”

半柱香的时间,华容被拿冰水浸泡,再拖进来,果然是冰晶样身子,渗透丝缕粉色,真是“冻”人心魄。

韩朗打发下人出去,掩上门后,蹲下身,抓提起华容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

华容冻得青白,眉微锁,双唇也不住地打颤,却面带笑容,没带丝毫不快。还真有了点柔糜绝艳味道。

当受则受?韩朗回报给华容一个微笑,将他仍到床上。

华容没一点挣扎,头浅浅埋进被褥。

走近床沿,韩朗遗憾地开口:“体无完肤,不知道明儿刘郎中令,会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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