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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2青山遮不住(42)

“管它!”以为什么天大的事情,子渔一心只想继续,却被踢了一脚,玉书白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一会儿着了火,烧不死你呀!”

子渔却笑了,“好,我去关。”

他知玉书在床上向来情趣颇多,必是又有什么花招,去关了火,回来果然房门已锁了,他倚着门暗笑,等着玉书前来开门,心下又对即将的开始好戏期待不已。说起玉书这些花招,都是他伺候那么多达官贵人积攒下来的招数,子渔是既受用喜欢,又觉妒恨交加。今夜折腾得久了些,刚抬手要敲门,门却开了,露出红润的一张容颜。子渔朝屋中看去,却是楞了。

换了大红的床帐,金钩挑在两边,绣龙凤的被褥整齐垛在床里,红烛高高燃烧,映着柜子上烫金的喜字……竟是洞房。身边的玉书也换上了一身宽袖的红袍,也递给他一件新郎装:“换上。”见他楞着不动,问道,“怎么?不愿意?”

子渔这才从糟懵中清醒过来,依旧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换上衣服,由玉书拉着,走到床边,慢慢坐下,周身依旧是火热,可玉书的手有些凉,温柔地盖在他的手背之上,幽幽地在耳边似说似唱:“今夜与夫君洞房,可好?”

子渔万万没有想到玉书会突然有这一番举动,更不知道如何配合他半演戏半认真的态度。玉书自是看得清楚,只好收敛了玩劣的神态,聊天一样,却又认真地说:“本来没准备充分,怎知道你今夜猴急,想着选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吧!怎知道你又这番推拒,不是你说的,带我回你家乡,过一辈子清闲日子?难道说话不算话?”

“不是,”子渔终于调整了状态,“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嫁与我。”

“你都不嫌弃,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只剩你,还不想法子抓得牢牢?只恨自己没有女儿身,不能与你成家,为你生子,真真过上一辈子。”

“玉书,我若能从这场战争中生还,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当真。”

“呸!洞房时说这不吉利的话?”玉书抹了抹子渔额前的发,眼神瞬间变得庄严无比,绝决而坚定,“我夏玉书选的路,从来不后悔。今生愿嫁杜子渔,情定三生,除了这辈子,我们还剩两世。”

“我杜子渔,今生愿娶夏玉书,情定三生,除了这辈子,我们还剩两世。”

铮铮话语,竟是连玉书也抵挡不来,恍惚惚,想着,这不是等了多年的话么?今时今日听到了,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人世间走了一遭,也不白活了。

“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他低低地要求子渔。

子渔犹豫着,还是依了他的话,转过身,只听身后传来玉书埋怨:“交杯酒我们就不喝了,省得你疑我下毒,吃的也统统都省了,只剩这个盖头是要揭的。”

说着似乎又生了气,不吭声了,这夏玉书果是任性,洞房时候也要耍上一番小性儿,闹个别扭。子渔坐了一会儿,见背后的人还是不吱声,征询了一句:“我回头啦?”

慢慢转过身,玉书安静地坐在那里,丝绸的红盖头轻微地翻动,透露着他有些紧张的呼吸。蜡烛燃烧散发在空气里一种炽热的味道,温暖着每一寸缓慢流动的空气,竟似到了春天,那迎面吹来的暖而馥郁的风……

缓缓地挑起盖头,是几年来朝夕相对的容颜,曾欺骗他,却演着演着,沉迷入戏。那双眼眸可能永生也不会回复到年少时的纯真干净,只剩那习惯性的时而是真的,时而是假的,风情。

嘴慢慢地迎了上去,唇瓣纠缠在一起,再耐心地向深处探索。玉书依旧是欲拒还迎,既象是往外推拒深入,同时又捉住他的舌,他的唇齿之间依旧流荡着话梅糖酸甜的香味,吸引着他去吸取,那甘甜的汁液,玉书的牙齿之间似乎有个小球,也许是那没吃完的话梅糖?

头脑中正寻思,忽然玉书咬住了自己的舌,一吃痛,想撤回来,却不能,玉书用了力气,同时一股异样的液体沿着自己的舌,渗进嘴里,瞬间便麻了一片。想要推开却已经开不及,玉书紧紧咬住他的舌,让他的头部无法移动,口腔的肌肉也无法控制,生生吞了口带着药液的口水,药是很强烈,入喉便似燃烧一样难受。

玉书却是无怨无悔地看着他,明显也受了药物的控制,无法言语,只一心想咬住子渔的舌头,待蜡丸的毒药已经流尽才稍稍松了力。子渔只觉得头脑里轰然一片不清醒,嘴巴不利落,还是含糊地出口:“这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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