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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89)

我星期二早上五点多就醒了,从厕所出来直奔翔子的房间。他还睡得迷迷糊糊地,却掀开被子示意我进来,接着我们抱在一起。

上午十一点,我们依然躺在垫子上。

“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嘛?不起来了?”翔子问我。

“什么事情?我能有什么正经事儿?”我回答。听翔子没说话,我又说:“也怪了,咱俩搬到这边就没有一次在床上赖到中午的……”

“真是,上课、看书、挣钱、办这事儿办那事儿,老是感觉心里有事情。周末想着去图书馆看看中文书,去超市,哪怕借两个电影回来看呢。就是过感恩节圣诞节到处不开门还想着早点起来去DOWNTOWN走走,你说是不是?”翔子笑问。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带出呼号的尾音。

翔子依然面带微笑,他注视我。

“以后你怎么打算的?”他突然问。

“什么呀?”我反问。

“……你真不结婚了?”翔子凝视我。

“我跟谁结去?……除非碰到合适的。”

“要是碰不到呢?”

“你想说什么?”我再次反问,心里有点烦翔子这么吞吞吐吐。

“……”

他不说话就算了,我也不想听。

“……你一个人在这儿,好好照顾自己,多给我打打电话……我也会给你打的……”

戴晓翔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些话。我听着这话,比他告诉我他今天就和陈舒亭结婚还难受,可我最烦整那缠缠绵绵的情景,所以控制自己,若无其事地躺在那里。我希望我们高高兴兴地离别。

沉默了一阵儿,翔子又开口说:“你明年回去嘛?你现在做这个生意应该经常回去吧?……”

我转过身搂住翔子很色情地动手动脚,我要再次做点实际的事情,实在不想听翔子罗嗦一堆没用的话。

自从有了陈舒亭这档子事,翔子在可数的几次性生活上一直是体贴着我迁就着我。我融化在翔子的柔情之中。从心理的角度讲,我的满足是主动的,戴晓翔的满足大部分是被动的。不得不对某些瞧热闹的看官说明一下:以上的那番话,与1、0毫无关系,这个故事也不适合你们意淫之用。

所以从这个侧面,难道也预示了我和翔子永远只能是室友?不知道。

最后我们还是穿上衣服起床了。我说在北京肯定不会常吃到这里三块九毛九,或者四块九毛九一磅的龙虾,我开车去买。翔子说一起去。

再后来的事情都按照我希望的状态进展。我们很开心,高高兴兴地吃着喝着,然后就呼呼大睡了。第二天因为是上午九点的飞机,我们五点多就起来,忙忙碌碌地去了机场。等翔子托运了行礼拿了登机卡,他对我说:行了,你回去吧,我到北京给你打电话。我回答:行,你赶紧进去吧,在里面买点快餐吃了,飞机上怎么也要等11点才能有饭。

应该是翔子先转的身,我看着他过了安检,他对我挥挥手,又说了一句:回去吧。我对翔子笑了?还是说了句“再见”?还是点了点头?我记不起来了,总之我是转身往外走,出了旋转门,直奔停车场。

很奇怪,我送翔子回国,怎么都不如我送刘正回台湾那么洋溢着惜别之情呢。不明白。

从机场回来,我想是回家再睡一觉,还是去我刚刚租下的那小间办公室。玻璃门上要贴的字还没有给我送来,还要去买两个接线板,把电脑传真机都接上。那天下午有个人来应聘,我临时需要雇用一个白人小妞和一个中国人充门面,因为十天以后,亲戚那边公司里的人要过来,我已经给他们定下一个星期的HOLIDAY INN,还要安排他们的行程。

我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忙过这些事情,已经晚上七点了,我去被称作第二个中国城的地方买了三菜一汤的盒饭。我和翔子过去常来这里,当然我也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吃,可那天感觉却是说不上的特别,我匆匆吃了饭赶紧就回家了。

屋子里很乱,一点人气儿都没有。翔子那个屋子比原来空多了,他的画画用品全部给了还在坚守阵地的其他画家。他这一年多经常睡那个破垫子,他老跟我抱怨那垫子不舒服,我说那你就自己买张床或者搬到陈舒亭那里,于是他不说话了,依然回到这烂垫子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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