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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有过人之处(19)

山宗提刀从旁经过,扫他一眼:“这么能,换你去工部?”

胡十一吓一跳,不知他何时走近的,可千万不要知道他们方才嘀咕他跟那金娇娇的话才好。

“头儿你瞧啊,”他努嘴:“难道你信那里头有矿?”

山宗又朝那一行看去。

最抢眼的还是神容。长孙信原先是带头的,此时却已走在她身后了。

他再看了看,奇怪地发现,不止长孙信,其他所有人全部都是跟着她的。

……

山风掀动神容披风,她缓步走在山下,一双眼转动,将四周都看了一遍。

“山势坐北,往东倾斜,斜坡走角百丈,其后应当有河。”她一手顺着山势划出一道,下了判断。

话音刚落,东来带着两人自远处快步而回,垂首禀报:“少主,山东角有河。”

长孙信舒口气,笑道:“全中。”

祖传书卷里留给他们指示的,永远都是有用的山川河泽。

现在她能一字不差地将之与此地对应上,那这里必然有什么。

神容脸上也轻松了许多:“捡风吧。”

探地风,探的是山川地理。捡风,捡的自然就是此处地理的外在产物。

东来带人跟上来。

神容走走停停,一路往东角河流而去,偶尔停下,会用脚尖在地上点两下,有时点的是一块石头,有时是一株草。

东来便领着人将那些东西都取了带着。

这一通耗时很久,等神容忙完,时候已经不早。

她往回走,一边遥遥朝来时的方向望,没看到山宗。

胡十一和张威在原地等了至少有两个时辰,才看见那一行人返回。

那些随行的护卫竟然是带着东西出来的,好些人手里提着布袋子。

他们也没见过找矿,面面相觑,都觉得新奇。

神容依然走在最前面。

到了跟前,东来牵来了她的马来,她坐上去,不经意般问:“就你们两个了?”

胡十一道:“是,就我们两个在。”心里却在想,两个人领了两队人马护在这里,还不满意?

这不是金娇娇,是天上的天娇娇了!

张威比较实在,回得详细:“头儿去巡关城了,他说这里也与他没什么关联,他想走就走了。”

说话时回忆起山宗临走前的场景,其实他当时看了许久他们在山中走动的情形,最后走时嘴里还低低说了句:有意思。

张威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有意思,这些便不好告诉这位贵女了。

神容抓着马缰,脸色冷淡,但随即想起自己下的决心,又不禁露出了丝笑容。

走就走吧,来日方长,他还能跑了不成。

第九章

幽州的秋日有些特别,虽晴朗居多,偶尔却会伴随凛凛大风。

官舍内,广源扶起一棵被吹歪的花木,一边朝内院张望。长孙家仆从有条不紊地穿梭忙碌其间,伺候着他们的主人。

他到现在都觉得意外,这里住入的贵人竟会是以前的夫人。

前几日,他亲眼看着他们一行几乎全部出动,与军所的张威一同入了山。直到城门快关时浩浩荡荡返回,居然又多出了胡十一带着的另一队人马。

这几日倒是没出门,也不知在忙什么。

广源正暗自想着,廊下脚步声轻响,女人的身影款款而来,衣袂翩跹携风。

他忙低头回避,知道这是谁。

那脚步声很快没了,他想应是过去了,一抬头,又赶紧垂头。

神容就站在廊柱旁看着他。

“广源。”

广源只得抬头:“是……”差点又要脱口唤一声夫人。

神容指了指院子:“这里他回来的多么?”

广源一下就意识到她问的是谁,悻悻道:“郎君回来得不多。”

何止不多,几乎不回。

其实那间主屋就是广源按照山家陈设特地布置的。他追随山宗多年,岂会觉得郎君就这样和离别家不可惜?

本希望能勾起郎君旧念,最好能令他回心转意,再重回山家。但他反而就不回来了,把军所当家,一住就是三年。

神容对这回答毫不意外,否则那男人又岂会是那日军所里所见模样。

“那便是说……”她悠悠拖长语调:“这里还没有过新女主人了?”

广源愣住,尚未回答,一道妇人笑声传了过来:“女郎在说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既住了这里,你就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便是。”

神容转头,原来是赵进镰的夫人何氏来了。

她无言地抿住唇,原是想摸一下那男人的底来着,也不知何氏听了多少,这本是客套的一句忽就变了意味。

何氏笑着走到跟前来:“女郎辛苦了。”

神容不禁奇怪:“我有何辛苦的?”

何氏道:“听闻长孙侍郎前两日入山你一直跟随着,可不是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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