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纪事(59)

“不是你过来要求我让你的徒弟去找念儿婆求蛊？我以为你既然知道念儿婆制蛊厉害，也知晓她为人喜怒无常，恐怖。”周密双手抱臂倚在书桌上，对赵蛮接下来的表演已经了然。

“你！”赵蛮生气地冲到他面前，“我要求你，你就同意，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周密又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无奈地说：“我不同意还能咋办？我都把我师傅的信物借给你们了。”

顾未然听到玉佩，立即拿出荷包里的橘红色玉佩，双手奉上，“谢谢周掌门，这次求蛊虽然九死一生，但多亏掌门有心，还是有收获的。”

周密接过玉佩，问道：“得了什么蛊？”

赵蛮见周密无视自己，凑到周密面前，恶狠狠道：“你还没回答我？”她的身高只到周密胸口，此刻一身红衣，仰着头气焰十足的样子，像个红辣椒。

“回答什么？阿蛮，你的要求我有拒绝的吗？即使当时没同意，最后结局也是你胜。”他一只大手直接盖在赵蛮的头上，将她移到旁边。

“说吧，这么晚过来，想干嘛？”他坐在旁边的待客主座上。

第29章 践行离开

赵蛮见他这么上道，莞尔一笑：“嘻嘻，周密，你现在真是又帅又聪明！”她在旁边的座位坐下，还不忘回头让顾未然也坐，因为她和周密一直水火不融，顾未然每次过来都很是拘谨。

周密被他这么夸，端着茶杯无奈地笑。

“是这样的，再过半月，我就要离开千山居了。我走了，园内那些青蛇，带不走！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周密低头品着茶，静静听她说，很是惬意的样子，两人一静一动，难得这么和睦。

“我想把我的小青们放你这养，你可以给念儿婆搞成青蟒这样，也可以做别的研究，但别害死它们。”

周密点点头，放下茶杯，“这个建议不错，念儿婆应该也很开心，有你的青蛇给她做实验。”他一本正经的笑容里夹杂着坏笑。

“师傅，我上次去念儿婆那的时候，正好见到一条蛇逃窜，她已经变成一条巨蛇，但因为不听话，又被变回来了。”顾未然想到念儿婆那片恐怖的地方，那条嚣张又可怜的褐蛇，出言阻止。

“周密，念儿婆的试验是不是挺残忍的？”赵蛮凝重了脸色。

“你说呢？她研制出那么多蛊，哪一次不是死伤了很多小白鼠，小白兔后才能成功。你的青蛇去那，正好为她的试验牺牲。”

“你！”赵蛮生气的捶了周密一下，“你总是坑我。”“好了，我也不安排青蛇具体去哪？你找个人帮我照料好就行。”

“照料到何时？莫非你等到天荒地老回来的时候，我也要派我的徒子徒孙照料到你的青蛇儿孙满堂？”周密转着茶杯百无聊赖，不掩毒舌本质。

“当然不会，最多三年，我肯定回来的，如果找到小熙，我就早点回来。”

周密听到她说“最多三年”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闪了一瞬，但在听到“小熙”时，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显然，“小熙”这俩字对他是个坎。

赵蛮说完，没等到回应，看到周密面无表情，也回过味来。

“周密，我想通了，当初确实是你师傅的错，但事已至此，我只想找到小熙。”她握住周密的肩膀，“我不会再怪罪于你。”她突然羞涩释然的笑，眼睛里盛满了对未来的期望，“想想这么多年，我确实在你这太多无理取闹。”

她背着手退到门边，“以后不会了，我要离开了。”一身红衣的她笑靥如花。

周密一直觉得赵蛮就是个脾气超臭，蛮不讲理的坏女孩，但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个姑娘长大了，温柔的样子还不赖。

这个可怕的想法下一秒就被他掐灭，这个容易上火的红辣椒，谁看上谁要，他周密实在无福消受。

“什么时候走？”他问。

“下个月初二。”

“好，到时候，我让吴必给你们送行。”周密也站起身。

因为顾未然也跟着赵蛮走到了门口，师徒二人准备离开。

“你不亲自送我？我们好歹这么多年的交情。”赵蛮不满。

“哎呀，大小姐，我可是很忙的。”周密听到“这么多年的交情。”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那是交情吗？那是孽缘，那都是相爱相杀。

“哦，我知道，你们苗刹人多，事务繁忙……”她鼓着嘴，在一旁酸酸地说。

周密最受不了她这样，投降道：“好好，到时我亲自去送你。”

“嘻嘻！”赵蛮开心地跳起来抱他一个满怀，“周密，你越来越好了。”

周密被赵蛮这么挂着，有一瞬的僵硬。在心跳加速，脸变红之前，他装作淡定的将赵蛮拉下去：“快下来，那么大人了。”好不容易甩脱她，一边感受急剧加速的心跳，一边掩饰道：“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