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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12)

也只能皱了眉,尽量不看车上人的眼睛:“我愿意赔偿,如果您不介意,请稍等片刻,我立刻打电话报案定损……”

说着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正要按号码,一只葱白的大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机,她顺着那只手往上,抬眼,便被一股浓浓的白烟,正好喷了满脸,朦胧中似乎还有眼圈从她的头顶飘过。

田箩毫无防备,被烟呛得直咳嗽,咳得眼圈都红了,便听到车里的人,扯出一串爆笑,一只手,很随意的朝自己挥了两挥,车窗还来不及升起来,车便离弦之箭似的飞了出去。

田箩一抬眼,已经绿灯了。

对方的车子底盘高,被她这么一擦碰,也就花了个后侧屁股,还不带怎么看得出来。相反田箩自己的LEXUS原本车头就长,恰恰又是白色,老大的划痕横穿车头,看得田箩一阵憋屈。

田箩虽说不是豪门千金,到底也是在父母的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几曾受过此等的侮辱,虽然肇事者是自己,但也不带这么被人不当人看的呀。

满肚子的憋屈,一到夜店门口,老远看见蒙可的保时捷停在夜店惹眼异常的第一顺位上,心想这小妞,一点学不会低调,也不怕自己迟早哪天给绑架了。顺着指引,好不容易把车停好,正拐了身子往店里去,突然发现一部极之眼熟的宝马X5,正停在自己的右手边上。于是田箩停了步子,绕到车子屁股后头,果然看到车屁股上刚被刮伤的痕迹。真是冤家路窄,田箩赶紧拿出手机记车牌号码,琢磨着改天借一QQ,愣是要把这车给撞烂了才安心。

这家夜店在城里颇负盛名,又恰逢周末,其人满为患的程度可想而知。田箩从贵宾通道一进房,立刻受到苏然的热情拥抱:“田箩姐,你可来了!”

田箩连忙回了拥抱,这小子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依然死抱着她不放,看来这小子已经喝开了。田箩轻轻挣扎了一下,左右扫了一圈房内,发现尤殿不在,便由着苏然搂着,伸手从包里掏出个精美的包装盒来:“我这不是下了班,大老远的赶着给你拿礼物去了,才来晚了么。”

苏然一见到礼物,立刻放开了她,一把抢过来,开始撕包装。正巧此时尤殿进来,身边还跟着个穿着很辣的卡哇伊小妞。田箩暗暗松了口气,这要让尤公子看到了,又得话里带刺。

苏然已经拆开了包装,里头是玫瑰金打的一把秀气的小手术刀样式领带夹,苏然兴奋得直咋呼:“尤殿!你看看你看看~!啥叫上心?这就叫上心。不带你这样的,到日本比赛,去了一个多星期,啥也没给咱带回来。”

尤殿一看就是刚在外头热舞回来的样子,热气都还没散完,田箩见着他立刻便想起那晚说过的胡话,塔拉着脑袋跟老鼠见着猫一样,恨不得自己是缩头乌龟。

尤殿倒是很大方,一手还让卡哇伊美女挽着,一边巡了一圈房内,笑意盈盈:“姐,你男朋友呢?”

(16)

大学生的周末都在做什么?答案是——喝酒。

田箩跟着一众学生会里的学长学姐,讨论完了毕业生送别会,就自然而然的到KTV里消遣来了。

一进大门,就有学姐拽着她,指着大堂的方向:“田箩,那不是你们家尤小帅哥么?”

田箩顺着方向看,老远见着尤殿的背影。旁边苏然几个太子党,还有一群没见过的莺莺燕燕,一笼子的围着尤殿,众星拱月一般。

立刻也有别的学姐看见了,就冲着田箩:“田箩,把你们家那水泱泱的苗子叫过来瞧瞧呀。”

田箩被说得心虚,根本也没她什么插嘴的余地,已经有学姐朝着大堂喊:“尤殿!”

尤殿一群人听得有人喊,都纷纷回头往这边望。田箩老远听见有人冲尤殿说:“哟,尤殿,那不是你们家田箩么。”

田箩被双方都用的“你们家”雷了一下,尤殿也见着她了,一咧嘴露出标志性的酒窝,对于身边人的用词毫无所觉一般,冲着她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姐,你也来这儿。”

田箩身边的学姐们立刻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尤殿已经走到田箩身边,非常礼貌的冲着各学长学姐点头打招呼。有认识的就称呼称谓,不很熟悉的就喊:“学长好,学姐好。”惹得众人纷纷点头回应,刚大胆地叫尤殿名字的学姐,便笑笑上前捏了田箩一把:“田箩,你家尤公子就是气派。”

尤殿恰巧听见了,斜着眼睛看田箩,声音里带着笑:“你家的?”

田箩原本只是被“你家”这词雷得有些尴尬,此刻被尤殿一看,又感觉有些害臊,脸蛋很不自然地就红了红。

尤殿却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像小时候一样,站在她身边很认真地纠正学姐:“她才是我家的。我家的田箩。”

17岁的尤殿,已经比田箩高出了整整一个头。小时候做起来很自然的动作,此时再怎么熟悉,在旁人看来都莫名地暧昧之至。

这一次,不仅田箩红了脸,连听到的人,都莫名其妙地跟着脸红。尤殿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一般,拉着田箩回头指着没跟过来的苏然一群:“姐,到我们那边玩去。”说着报了房号。

田箩的手,在尤殿的掌握下用力挣了挣,握着她的力道便立刻紧了起来。于是田箩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握着,只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用了力的手背:“尤殿,我跟学姐们一块来的,我一会儿再过去行么?”声音婉转中,还带着隐隐的哀求。

尤殿纹丝不动,保持着笑容侧头看她。

田箩一叹,伸手在他脸蛋上轻轻拍了拍:“别闹别扭。我真一会就过去。”

尤殿这才放开了她的手,跟学长学姐们道别离开。

田箩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两年,随着田箩上了大学,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些,尤公子的占有欲却愈发旺盛起来,一不如意,便孩子般的别扭半天。田箩时常得小心翼翼,尽量避免触犯雷区。

刚刚被尤殿一句话堵得有些脸红的学姐,尤殿走后终于恢复思维。一直到跟着大伙进来房,还一脸狐疑地望着田箩,最终很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田箩,你家那尤公子,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什么?”田箩被问得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

“怎么看,都像是吃醋呀。”

田箩心里咯噔一下。有细微的东西,突然连接了起来。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又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感觉怎么也说不上来,好像有些窃喜,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般高兴。

有股热浪在身体里乱串,她便红了脸,唯呐呐地解释:“学姐,他,他小时候就那样。应该,应该不能吧?”

“怎么不能?你想想都对你有意思的人。”学姐说着,还往一众学长里偷偷瞄了一眼。

总的来说,田箩在大学里算是个地道的受欢迎的苗子。不骄不躁,甜美可人。女生喜欢,男生自然更喜欢。田箩升上大二以来,追求者不少反多。许多是之前不了解她,了解了以后才爱上的。这便是田箩的魅力,好酒越久越香醇。

20岁的田箩与17岁的尤殿。花样年华的少年少女,又一块相处了这么些年,怎么想都有可能。

其实尤殿打小就非常受女生欢迎,身边的花蝴蝶就跟走马灯似的,他也没特别地就说过爱上谁谁。充其量也便是看美女的心态,认识了哪个长得水灵的,就带着在哥们面前显摆一圈。不多久,便又换了人。

田箩认识尤殿认识的早,尤殿过去也爱带着田箩到处显摆,打球要田箩伺候着,吃饭要田箩陪着,旅行要田箩跟着。田箩原本也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总觉得日子久了,尤殿总会腻歪。便也随着这少爷的性子,按照他希望的方式来生活。谁知久而久之,成了惯例,尤殿身边一直保持不变的女生,就田箩这么一个。许多人是跟着尤殿认识田箩的,就统统潜意识里有:“尤殿的田箩”这样的想法,仿佛田箩一举一动,都必须请示尤公子批准一般,让田箩倍感压力。却从来不曾想偏了,觉得这是喜欢。

这么想着,似乎事情却又好像真是这样。

田箩正想事情想得出神,坐身边的某学长突然拍了她一下:“田箩,申请交换生到加拿大读研的事,你到底定了没?”

“啊,那个,还没……”

“你的材料审核早两个月都通过了,温哥华那边也觉得你条件很适合。下个学期就开学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还在考虑?”

田箩读的是语言,法语又是副修。大二一结束,到温哥华当交换生两年,回来便是硕士毕业,确实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学长,我一想好了,就立刻答复你行么?”田箩也说不上所以然,只能这么先应付着。

“尽快吧。最迟这个月底,得往学校报名单了。”学长也只能这么提醒一声。

田箩点头。恰巧看见门口有一太子党正往里头伸脑袋。一见田箩望向他,就拼命挤鼻子弄眼睛。

田箩出得门口,立刻便被太子党拖住:“田箩姐,尤殿让我来喊你。走,到咱们那边场子玩去。”

田箩无奈。这太子,还紧迫盯人了还。该不会真的是……仅仅只是联想,心底便一阵甜腻。田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生出这许多莫名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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