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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94)+番外

“细心想想?”方青余温声道,将那粗壮肉茎几乎整根抽出,龟头抵着他的后庭边缘浅辄抽插数下,继而一捅到底。

“啊……”李庆成发出一声难堪而满足的呻吟。

方青余低声道:“感觉到了么?”

李庆成不住喘气。

方青余笑道:“青哥记得你最喜欢这么来。”

李庆成艰难地咽了下唾沫,反手揽着方青余脖颈,与他动情相吻,方青余专注地看着他,缠绵间再度抽出,轻轻插了几下,又深深一顶到底。

“呜……”李庆成眉头紧紧拧起,正要大口喘气时方青余却扳着他的下巴,丝毫不松开。

李庆成微一挣,却动弹不得,双眼流露出难言的神色,方青余睁着眼,反复几次浅插,深顶的来回,直至李庆成眼神涣散,双目失神,才松开他的唇。

方青余微微喘息,李庆成眼前晕眩并两眼发黑,好半晌才缓过来。胯下已湿了一大滩,尽数射在被褥上。

那窒息而濒死的惬意竟令他全身失控,在方青余轻易的几下调弄下到了高潮。李庆成疾喘后,苍白的脸色转为绯红,只觉那快感纵是过去,仍旧回味无穷。

方青余笑着把肉根抽了出来,李庆成差点情恸而抑制不住泪水,伏于枕畔半晌才道:“青哥,你……”

“与你一同去的。”方青余笑道:“见你那眼神,实在忍不住。”

李庆成喘着点头,方青余又把他抱在怀里,以鼻梁亲昵地蹭他的唇,问:“还要么?”

李庆成勉力摇头,那阵高潮的余韵还在冲刷着他的心神,方青余拉过被子,盖在彼此身上,反复吻李庆成的脖颈,胸膛,锁骨处的肩窝,手掌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李庆成咽了下口水,对方青余手掌传来的温度,以及全身被抚摸的肌肤相触的惬意感有种迷恋。

“我困了。”李庆成迷迷糊糊道。

方青余仍在反复吻他,自从前起便是这样,每次做完后,方青余都会吻他很久,那唇柔软而温暖,吻到李庆成睡着为止。

“你睡。”方青余小声道,以手掌在李庆成背后轻拍,并把他抱在怀里。

夜半,风渐小了。

方青余小心地拉起李庆成的手,小手指被李庆成握着,微一勾。

方青余屏息,掰开李庆成的手指,每一个动作都很轻,生怕将他惊醒般的小心,他缓缓下床,光脚走下地,扯过外袍,以袖系在腰间,推开房门,全身赤\裸地站在走廊前,乌云被风吹散,天际一轮明月,披洒在他健美而无可挑剔的赤\裸肩背上。

自脖颈至脚踝,笼着一层淡淡的柔和月光。

方青余在廊前站了片刻,躬身跃过水池,无声无息地回房,片刻后背负箭筒与长弓,换上一身淡银色的战甲,铁靴发出轻微的响声,走过回廊。

“上哪去。”李庆成冷冷道。

方青余一哂:“回去睡下,别吹了风。”

李庆成眉毛动了动,只穿着短裤,问:“长弓,钢箭,战甲,你要上玉衡山?”

方青余:“只是去看看。”

李庆成:“你是想再投朝廷吧。”

方青余懒洋洋解下长弓掂了掂,笑道:“那么我该把你带着一起去,这样才能立功。”

李庆成欣然道:“说的对,所以现在就带我去。”

方青余语塞,李庆成回房换衣,片刻后一身轻甲出来,挑衅地看着方青余,笑了笑。

方青余笑道:“那么,你就跟着我一起去投敌?”

李庆成淡淡道:“当然。”

方青余道:“殿下请。”于是领着李庆成去前院马厩。

方青余只得带着李庆成上马,当夜离开了江州城,朝北面玉衡山上疾驰而去。

狂风再次刮起,卷来乌云,遮蔽了月色。

一片悠长的黑暗,张慕始终站在门外的阴影里,像一截被全然遗忘了的木桩。

江风之后,骤来的碎雨斜斜刮着,直到黎明时分,朝阳未现,天际晦暗,东方一抹隐约的光,玉衡山漫山遍野笼在灰雾里。燎原火扬声长嘶,载着李庆成与方青余穿过密林,仿佛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异界。

海东青唳叫,展开双翅在天顶盘旋落下。

天地间,浩荡的玄色风刮过山峦,卷着横飞的雨水,逾朝峰顶走,那狂掠的雨点几乎是拔地倒飞上来,几乎与大地平行着闪逝而过。

“是这条路么?”李庆成低声道。

方青余勒住马,四处查看,在两山峰顶发现一条曲折小径。

“多半是了。”方青余说:“下马来。”

破晓时分,到处都覆盖着一层熹微的光,注定是个阴天。

方青余拉着李庆成下马,将燎原火拴在树上,沿着陡峭的小路开始攀上山峦。

李庆成在山路上一滑,险些滚下去,方青余忙紧紧拉着他的手。

“青哥背你。”方青余笑道。

李庆成俯在方青余背上,后者一跃攀附于丈许黑岩间,在峭壁上徒手攀爬。

“抱紧,心肝。”方青余专心地上山:“这么摔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李庆成道:“罢了我还是下去吧,免得拖累你。”

方青余哂道:“青哥虽不是那哑巴对手,也有点本领,你这是瞧不起我么?”

李庆成淡淡嗯了声。

二人缓缓登上峰顶,有路便走,无路则在石壁上辗转攀登,李庆成在方青余的背上打着瞌睡。

“庆成。”方青余忽然道。

“到了?”李庆成一个激灵。

“没有。”方青余笑道:“忽然想起那时候。”

“什么时候?”李庆成迷惑地问。

方青余:“你拆完信的时候。”

方青余背着小太子,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最后的树林。

李庆成:“怎么了。”

方青余道:“以后千万得小心。”

李庆成笑道:“我命大。”

方青余:“信上有毒,你为什么会起疑?”

李庆成答:“当时也没想这许多,便是一念之差,心里有奇怪的念头,你让我怎么说得清楚?”

方青余点了点头,李庆成又道:“怎么,后怕了?”

方青余胸膛前束着箭囊与破月弓,背后背着李庆成,缓缓前行。

“后怕得很。”方青余沉声道:“当真是一背冷汗。”

李庆成揶揄道:“你都得投敌了,还后怕什么,我死了不是正好么?割下我头回去寻你姑母领赏。”

方青余正色道:“别说笑,来日你千万不可贸然行险,青哥活着,全赖你了。”

“我若还没报仇就死了。”李庆成懒懒道:“你们就把钱分了,自去找出路呗,有手有脚,还怕活不成了?”

方青余嘴角微勾,带着帅气的笑容:“是活得下去,可魂儿没了。”

“跟着你这许久,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你能成也好,不能成也罢,青哥其实并未曾想过这许多。但你若不慎死了,青哥虽活得下去,却还有什么意思?归隐山林,终老一生,却不知该再做什么。”

“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李庆成随口答:“大好男儿顶天立地,还怕没事做了?”

方青余摇头苦笑道:“你不会懂的,唉,我也说不出……反正就是为了你才活着,你一死,青哥的人生,抱负,理想,就什么也没了。”

李庆成莞尔道:“这听起来怎么像哑巴才会有的心思。”

方青余眉头一动,嘴角抽搐:“可不是么,张兄自幼效忠于你,除你之外,他活着还有何念想?你若死了,他连该上哪去都不知道。我们的命都是与你连着的,这许多年里都成了你的狗,我虽不待见张兄,张兄也不待见我,但我二人对你的心思,俱是一般。偶尔狗咬狗几口,但你可得走稳了,别出什么岔子。”

李庆成笑道:“你倒是说得光棍。”

方青余自在一哂:“不敢与韩将军争当君子,我素来是个真小人,到了。”

方青余伸手,把李庆成拉上最高的峰顶,登时万里疆土豁然开朗,云雾散尽。

李庆成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那仿佛垂手可及的天空。所有景物都变得渺小遥远,脚底下是苍茫大地,远方江城像一条被灰练环绕的,巴掌大的胭脂盒,梯田成了错落的小格,于丘陵上此起彼伏。

登上这中原第一峰的高峦之巅,只觉心胸开阔,不片刻狂风再次刮起,灰黑色的云海在风吹下朝着南方滚滚而去,雷电犹若磐龙在云层下翻腾,掩去了远方大地上的景物。

玉衡之巅唯一棵丈许高的古树,盘根错节,枝桠茂密。两人所站之处不盈三丈方圆,竟是一处无岭可接的险峰。

“别乱走,当心掉下去了。”方青余道。

李庆成点了点头,让海东青落在树杈上,转头打量四周。

“玉衡山就像个勺子,因此而得名。”方青余道:“勺柄的末端是咱们所站之处,勺心就是下头的登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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