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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传说(7)+番外

次日朝会,果然他们日前所料,大然帝将惊艳、正、且初、全阳四人提出来,要求朝臣在他们四人中再次推举。

夏候且初站出朝列,"启禀皇上,儿臣有一不情之请。"

"讲。"

"父皇,在候选太子一事上,儿臣愿自动弃权。"

"哦?"

"父皇,儿臣才学浅薄,文才不及大哥,武略不及十哥,论胸怀气魄更是万万不及七哥。因此儿臣愿自动退出,安心做好小臣。"夏候且初朗声道,"不论哪位兄弟做了太子,儿臣必安心辅佐,鞠躬尽瘁。"

大然帝沉声道,"且初,此话当真?"

夏候且初诚恳无比,"此乃儿臣肺腑之言,望父皇成全。"

皇帝沉吟片刻,终道,"既是如此,就准奏吧。"

七日后。

"父皇让众臣明天再次推荐太子。"

"他是在试探你。"

"哦?"

"老皇上是在试探你是否真的毫无贪恋权势之心。这个紧要关头,就算有再多的人要保举你,咱们也要做足戏码,让人人相信皇十三子大公无私,一为只为公器。"

含笑不语,夏候且初端起瓷杯,喝了一口方道,"我管着天下钱粮,你又一直在兵部,这局面,是越来越稳了。"

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夏候且初悠悠道,"夫唯现在不争,方取胜争得天下。"

次日,果如上官所料,仍有不少朝臣保举夏候且初,但,均被夏候且初温和而坚定的婉辞掉。

十日后,夏候惊艳正式被立为太子。

大然三十五年。

二月十五日是大然帝的六十四寿辰,一反往年的惯例,在皇帝的授意下,司礼监组织了一场仅由后宫嫔妃及皇帝的女子组成的天家家宴,让皇帝得以一享天伦之乐。

"今天的家宴好玩吗?"

"好玩极了。"

"哦?"看着他因喜悦而变得晶灿的双眸,不由问,"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他并不答他的话,却反问道,"你说,在朝中众臣心中,谁是最公正、最无私的人?"

想了想,方道,"应该是义亲王夏候正吧?"

"不错。正是老十。"他得意的笑了,"你说,如果老十和我同时目睹太子乱伦的场面,他会怎么做?"

"怕是会完全瞒下吧。"既是兄友弟恭,当然会为兄弟一手遮下,当然绝不会让家丑外扬。"

"你错了,"夏候且初笑得愉快,"老十为恼怒,说出了一个泽渊也就够了,没想到会再出一个惊艳。他绝不容忍天家如此污秽--他要在朝庭上检举惊艳!"他开始兴奋起来,"这是我们的机会了!"

"当惊艳发现他与同母胞妹红衫的恋情被皇上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办?"优雅好听的男声轻笑发问。

"如果红衫皇女自尽身亡,且皇上又下了一道因惊艳辱灭天家家风而赐其自尽的圣旨,我就知道他会怎么办。"低沉有力的男声答。

"皇上会下旨?"

从善如流的答,"这道圣旨当然是由平常非常关注太子殿下的兄弟代皇上所为。"

"你以为会是谁呢?"忍住笑,等待那个意料中的答案。

"是恭亲王全阳吧。"

"哦?会是他?"

"有资格角逐帝位的,不就那么几位罢了。皇十子以公正闻名朝野,自然不会是他。而皇十三子天性仁慈善良,以诚待人,又怎会做出屠兄之事?"叹息声轻轻响起,"算来算去,只有恭亲王平日与太子没有任何仇隙,当然只能是他了。"

忍住了笑意,问,"平时没有仇隙的人会加害太子,会不会太过荒谬?"

"那时世人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平素的一切不过是假名象而已 。恭王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那边厢是容色不变的答,"更何况,恭王身为皇长子,当年只因他非皇后所出,才没被立为太子,而仅封为亲王----这样的人,又怎会安分守已?--不过是又一伪君子被发现了而已。"

三日后,夏候惊艳被夏候正以"内乱"罪之名上奏天听,大然帝大怒,命太子好好反省。

当晚,一道圣旨,赐一杯毒酒给夏候惊艳。

三个月后,经特别侍卫查明,假传圣旨之人乃皇长子恭王夏候全阳。

二个月后,皇十三子被大然帝立为太子。

大然三十六年(天历三九四年),大然帝薨,时年六十六岁。

四月,后世称其为光明皇帝的皇太子夏候且初继位,帝号光华。

光华初年。

光华帝夏候且初登基。

头戴皇冠,身着龙袍,更映得这美得惊人的男人尊贵非凡,他端坐于皇位上,众臣跪下,齐呼"万岁!"

须弥座啊!

--终于如愿成为九五之尊!

伤别

“明天你要去赴老十的宴会?”上官皱眉道,“为什么?”

“为争这个大位,手足间死伤无数,现在,老十邀我到他家赏花,我怎能放过这个显示兄友弟恭的大好机会?”

“不要去。”

“不会有事的。”

上官沉思道,“我总觉得不妥。老十这人,显得太过大公无私,总觉得……你在做什么?”

唇从颈间移开,落到耳际,“做想做的事啊。”

耳朵被人轻轻咬住,暖暖的,酥酥的,“别闹我,我在想事情。你不觉得,上次老十告发惊艳得太过时候了吗?这人……”

那人却已如饿虎般把他压下,笑嘻嘻的,“现在不谈国事,这间屋里 ,只有你我。”

看到映在那人瞳眸中的自己,迷了,乱了,什么也不愿想了,什么也想不到了……

真的很不对,上官冷眼看着夏候正殷勤的劝着夏候且初再来一杯,心中总预感着要出事,却因为抓不着任何证据而焦燥。

是哪里出了什么错?到底是什么不对?

环视四周,仍未看到任何破绽,周遭的近臣内侍们喝酒调笑着,一派歌舞升平的安祥。

在玉杯触地那一刻,他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大队的兵马从四面八方涌入亭内,夏候正的手中已多出把长剑。

--夏候正,果然也是野心家啊!

尖叫和怒号,刀剑斫入人体的声音,残躯飞落地面的重响--杀戳开始了。

将上前的一个兵士一掌击毙,回身要去拉人,看见的情况却叫他心里一紧,“且初,你怎么了?”

夏候且初的脸惨白得可怕,黑气隐隐浮现在这张脸上,唇角流出紫黑的血。努力攀着上官的手站起来,一张口,又是一口浓稠的黑血,“……老十,原来,我,一直,……错看了你……”

“不错。”夏候正冷笑,“当初没人注意到你,所有人都认为你毫无野心,更无威胁--他们都太轻敌了,所以让你得了江山,而现在,你也和他们一样轻敌--你错看了我,正如他们错看了你一样。所以,你该死。”

无视于保护在夏候正身边的众多兵士,飞身上前,数招之内,夏候正身边的高手已统统毙命,下一刻,上官已纠着夏候正的衣领,“你对他做了什么?”

夏候正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原来你一直是他的人。更没想到,你的武功居然如此惊世骇俗。错看了你,是我的致命错误。”

“拿出解药,我饶你不死。”

“解药?”夏候正的脸上浮起奇异的笑,“帝皇之争,从来都是没有任何余地可留。你以为,我会给十三活路吗?”他的笑容更形夸张,“我得不到皇位,十三也别想会得到……只可惜,不知会便宜谁了……”

“快说!”惊觉不对的上官狠狠捏住夏候正的肩,情急之下,夏假正的肩骨已被捏碎。

“真的没有解药……”夏候正的笑中已带了些倦,“……‘情人的眼泪’……如何能解?”叹息着,“可惜我配不出‘情人’来,否则,一定让你去得更快,所以,只有苦了你啦……唉,这须弥位,会有幸落到谁头上……”

他的笑容越来越恍惚,“……所以,我们定要看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否则,……只有……死……”叹出最后一个“死”字,他也气绝身亡。一抹红色液体自他唇角流出,原来,在眼见争位无望后,他竟自断心脉而死!

杀戳很快结束了,叛党统统被拿下。

上官立即派立伟飞速前往近效的夜叉山,速速请回在夜叉山清修的尚未封后的太子妃!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面色已由苍白逐渐转为灰白。

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中。

为什么,看着他气若游丝,自己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如果可以,让我代你身死又算什么?--只要你能安好!

空气中传来熟悉的幽香,是般若到了。

她的头发凌乱,仍在喘息着,一天一夜的路程,她在七个时辰内就赶到了,难为她了。

没有多说,她直接上前检察夏候且初。

“我们都学过配毒制毒,想必你也已经发现,配毒者所配的‘情人的眼泪’精纯,幸好你懂毒,没有用功力给他逼毒,还找来了冰床,抑制了毒在血液中运行的速度。”她静静说道,“玄,我当然可以救他。”

所谓的天籁指的就是这回事吧,他松了口气,随即又道,“那快动手。”

看着他,般若问道,“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玄,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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