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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风流之褚太后(11)

作者: 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玉砚见褚蒜子脸色不善,急忙安慰道:“女郎,不必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褚蒜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胸中的愤懑。她走了几步,便转上了另一条小路。玉砚见那条路看上去有些偏僻,少有人行,劝道:“女郎,我们还是回去吧,要不夫人不见您,只怕要担心了。”

褚蒜子拍了拍她的手,道:“无事。我只是略走一走,等会儿便回去。”

玉砚拗不过她,只好叹了口气,跟在褚蒜子后面。

这条小路果然幽僻,前后都见不到人影,只听闻簌簌的风吹木叶声,还有树上婉转动听的鸟鸣。有时两边的树木枝桠彼此密密覆盖着,遮蔽了日光,斑驳的日影透过枝桠,洒在路上,斑斑驳驳的。

走了片刻,褚蒜子才觉得心情平静了些,想那王氏女郎说的其实也没错,舅家也确实是新兴门户,只是不知她们所说的桓郎君,是否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

只听玉砚在后面道:“女郎,我们还是回去吧。”

褚蒜子转头看去,见她抱着自己手臂,有些瑟缩之态,想必是这条路有些阴冷,而她穿得又少,正想点头答应,忽听一男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接着,便听闻尖锐的破空之声,然后便听到“咚”的一声。

这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褚蒜子好奇心大起,回头向玉砚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便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去。

走了十几步,却是豁然开朗,前面有个平台,一名男子侧身而立,手上拿着一张小弩,而离他八十步远的一株树干上,一枚短箭正插在树干上,尾部犹在微微颤动。

第七章

那棵树周围的几颗树干上,也插着几支统一制式的短箭,想必也是此人射中的。

那人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却见山道上一前一后,立着两名少女。

当先的少女头挽双鬟,鬟上插着一对珠花,眉如远山,一双杏眼朦朦胧胧的,仿佛氤氲着江南烟雨。她身着鹅黄色的杂裾,淡绿色的垂髾随着轻风飘扬,宛若不知从何处钻出的山中精灵,即刻便要乘风而去。

对这张脸、这双眼睛,男子自然记忆深刻,急忙拱手道:“褚女郎。”

褚蒜子嫣然一笑,已浅浅回了一礼,道:“见过桓郎君。”

这男子正是桓温。他在曲水流觞,因作不出诗,颇受了些嘲讽,心中积郁,又过了几轮后,见众人更加放浪形骸,更是不喜,便找了个由头,离开诗会,自己找了个偏僻处,以射箭来疏解胸中郁闷。

褚蒜子瞟了一眼他手中的弩,好奇道:“桓郎君,你上次便是用这张弓射死那个流民的吗?”

桓温点头道:“女郎说的不错,正是此弩。”

褚蒜子赞道:“你的箭法很好啊。士族郎君中,箭法这么好的可不多见呢。”

桓温听她的赞美语气真诚,并不带着时下“扬文抑武”的贬抑,不禁卸下心防,笑道:“女郎谬赞了。”随着笑容,他的左脸颊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酒窝。

褚蒜子看着他的酒窝,道:“这弓很小啊,能给我看看吗?”

桓温不禁惊讶地张大了眸子。一个士族女郎,不仅不觉得他习武是不务正业,反而对他的弓有兴趣?

看着桓温那睁大眼睛,有些呆愣的样子,褚蒜子不由地“噗嗤”一笑,伸出手来。她的手掌白中透红,手指纤长柔美,宛如葱根。

不知是被她的笑容,还是被她的手蛊惑,桓温将弩递到了少女的手上。

“也不重。”褚蒜子掂量着弓,又试图去拉弓弦,却只能拉开少许。

桓温笑道:“这弩虽小,却也有两石。”

褚蒜子道:“这应该不是打仗时用的弓吧?”

桓温道:“当然不是,只是这弩可以放在袖中,便于携带。”想到此处,他不由在心中苦笑,自己没有把此弩显示给众人,众人已觉得自己粗鄙不文,如果公然背着大弓,只怕建康诸郎君,更要将自己视为野蛮人了。

褚蒜子翻来覆去把玩了一会儿弩,将弩还给桓温,道:“桓郎君很喜欢射箭吗?”

“女郎……”玉砚见自家女郎已经和那桓郎君攀谈了一会儿,似乎还要闲谈下去,不禁有些急了,此举实在不合礼数,如果被人看到、听到就不好了,只怕有损女郎清誉。

褚蒜子回过头来,摆了摆手。

只听桓温道:“……也算是吧。大丈夫总要有立身之本,我生性好武,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北伐成功,建功立业。”这本是他平素深藏于胸的心事和抱负,不知何故,却对这位平生才见第二面,又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少女,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暗想,“这女郎不会笑话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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