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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36)

唯有与县尉一同从隔壁房间出来的荀彧神色自若,一如原先的那般:不因为祢衡恶名昭彰而退避三舍,心生偏见;也不因为他的身份骤然逆转,成为食禄万户的侯爵而多一分看重。

他只态度平常地与郑平见了一个士礼,温厚坦荡。

郑平以士礼回之,在与他错身而过之前,淡淡地道了一句:“多谢。”

一分惊讶之色自那双潭水般清透的眼中划过,荀彧抬头而视,只看到郑平快步离去的背影。

他忽然知道了郑平在谢什么。

“他如何而知?”

郑平因为那罐伤药特地又谢了荀彧一次。不止口头上的言谢,他也将这份好意记在心中。

汉律繁冗,打伤平民和打伤彻侯当然不会是同一个处罚。当年的董卓再嚣张,也没敢殴打皇帝,就连汉少帝刘辩也是他悄悄毒死的。后来事泄乃是情不得已,若当时能够追究,董卓早死了一万次。

何况此案还牵扯了御赐之物的盗窃案,主犯覃绰势必会得到严惩,从犯的几人也讨不到好。

纵然死罪可免,也得接受髡首剃发之刑,送去建造部门“劳改”。

且不说覃绰等人在知道真相后是怎样的一副心情,当远在司空府的曹操收到县衙亲信传来的情报,亦是吃惊不小。

他虽然早就通过孔融对祢衡的态度察觉到祢衡身份的不简单,但他也只把祢衡当成孔融这样的名流之后,没想到他还袭了侯爵之位。

如果硬要掰扯,他也并不十分忌惮祢衡的这个爵位,只是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而且容易引来政/敌的攻讦。

思来想去,似乎还是只有把人晾着这一条路可走。

曹操一想到祢衡那副狂态就心里腻歪,他按下蓦然升起的几丝恼怒,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按照老态度来对待“祢衡”。

他可不想在祢衡给他敷衍地行完礼后,自己还要回一个面见侯爵的礼节。

目前只有官职与加封,还没有爵位的曹操刚蛋疼地决定好“应对祢衡方针一二三”,就接到“祢衡”求见的通报。

曹操深吸了口气,让人带“祢衡”进来。

郑平一进门,就看到曹操那张表现出不欢迎的脸。

他不由挑眉:

“想来是衡来的不巧,竟在司空犯头疾的时候过来叨扰。”

平白被说“犯头疾”的曹操第一反应以为郑平在咒他,仔细一回味,才意识到祢衡应该是在讽刺自己摆脸色给他看,又或者在内涵上次自己故意装病不出面,放任郗虑找他麻烦的事。

曹操心中不悦,面不改色地讽刺了回去:“无妨,孤知祢衡向来不识眼色,不会怪罪。”

郑平过来不是找曹司空吵架的。刚才的那一句不过是顺着祢衡这一人设的随口问候,毕竟要是对着曹操一张臭脸,他还能当做看不到,那他也就不是“祢衡”了。

因此,他没有跟曹操抬杠,而是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见他如此“自觉”,曹操眉宇一跳。但曹操终究没说什么,只冷冷地询问:

“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衡离家已久,欲启程回返。”

听到这个答案,曹操差点咬住舌尖。

虽然他每天都在期待祢衡早点卷铺盖滚蛋,但当郑平真的提出离意的时候,曹操一点也不想爽快放人。

原因无他,就跟祢衡喜欢和他对着干一样,他也看祢衡不爽,不想让对方顺利地达成目的。

所以曹操故意开口:“你不过是一介白身,去找县衙便可,何必过来找孤?”

听到曹操称他为“白身”,郑平没有辩驳,更没有拿出侯印的打算——尽管他猜测曹操八成已经知道他身负爵位的消息。

他随口道:“即便我向县衙申请传书,他们也会向你通禀。总归是要经过你的首肯,何必多此一举?”

他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曹操如今对许县的掌控力,让曹操不由双目一凛,重新打量了他几眼。

未看出任何异常,曹操收回目光:“你如此开罪孤,哪来的胆气请孤替你开这份传书?”

“司空是个聪明人。利己利人之事,为何不做?”

这是“祢衡”第一次夸赞曹操,可曹操一点也不觉得愉快。

正如郑平所言,他要走,曹操绝对放炮庆祝,恨不得他走得越远越好。因此哪怕不爽祢衡,想要祢衡吃瘪,狠狠地为难他,却不会真的卡着送他走的通行文书,反而恨不得送他十份、百份,让他早日滚蛋别凑自己跟前碍眼。

可要真的就这么顺他的意,曹操又觉得不爽至极。

他的不爽,不只因为必须顺着祢衡的意,帮他开具通行用的传书——如果不给祢衡开,让祢衡一气之下留下来继续和他死磕,他只会更加不爽,说不定还会被气得英年早逝——还因为祢衡有恃无恐,精准地看穿了他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