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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狂士楚歌(4)

做完这一切,他又把从侧屋里找出来的蝎饼掰碎,就着炉上的温水解决了早餐,这才开始考虑刚才的事。

覃绰大概以为昨夜参与套麻袋事件的时候,他从未发过声,不可能被祢衡认出。可在祢衡回到家,脱力倒下之前,他曾通过隔壁门院的篱笆见到一双眼熟的草履——右侧边缘不起眼的位置磨断了两根麻股,呈十字状裂痕。

这破得别具一格的风味,与打人者匆忙逃离之际,祢衡在挣开麻袋的瞬间看到的某只鞋一模一样。

至于一大早徒步去东市采药,自然也是骗人的。

学舍与东市之间隔了桃林与马场,以覃绰新换上的那双菲履的干净程度,显是连做戏都未做全。

郑平心知覃绰此番表现必定另有所图,不管覃绰所图为何,他都会将那只越界的爪子摁进土里。

相较于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一篮药草,连利息都够不上。

陶罐的顶盖发出“突突”的声响,药汁熬了小半时辰,被郑平倒在碗中纳凉。

面不改色地喝完药,郑平打水洗漱了一番,换上一身细锦制作的常服,在腰间别了把佩剑,打开院落大门。

他就近拦了一辆露车,让车夫送他去主管治安的府衙。

至于去做什么?昨天被人套麻袋打,生命健康受到了威胁,当然是去“报警”啊。

郑平来到府衙,直言要找县尉。

门吏见他衣着不凡、气定神闲,眉宇间别有一番气度,遂不敢怠慢,进门通报。

不一会儿,门吏去而复返,请郑平入内。

进了公堂,县尉本欲起身相迎。可一看清郑平的长相,他的脚立即卡在原地,起不得,坐不得。

郑平敏锐地捕捉到县尉脸上疑似抽筋的表情,故作不知,朝县尉行了一礼。

由于他不是汉朝中人,这礼行得不太规范,可有原主的行事作风作幌子,这随随便便的一礼反而让县尉觉得无比正常……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祢处士前来,有何指教?”虽然对郑平的行礼有些诧异,但县尉的眼神中还是透着一股避之不及的意味。

郑平心想,原主在许都也算是c位出道了。

哪怕被当成搅事精对待,郑平的面上依旧散淡恬然。他未作任何铺垫,把昨晚的遭遇与县尉简述了一遍。

县尉其实是知道昨晚的事的。他主管许县治安,在城区出现伤人之事,出事的又是近期的“大名人”,巡逻卫兵怎么可能不把这件事汇报给他?

然而因为祢衡昨日又一次狠狠得罪了曹操,让一向求贤若渴的曹司空都气得喊出“杀你如杀孤雀”的狠话,县尉不确定昨晚之事是否出自“上面”的示意。再加上祢衡拒绝了卫兵的帮助,本身又无比高傲,容不得折辱,必然不会愿意宣扬此事,县尉便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无事发生。

……哪知道“高傲”的祢衡竟然亲自过来“报案”。

郑平将县尉来回变幻的脸色看在眼中。他“好心”地等县尉将心中的情绪消化完毕,方才接着道:

“县尉既已知晓缘由,可否开始按流程行事?”

所谓的流程,就是备案请诉,即留下书面记录,以便断案与上峰查阅。

县尉心有顾虑,并不想立刻记录案牍,故而捉了些好话说给郑平听,试图忽悠他,假说此事是由游徼负责,郑平不用辛苦地记录诉案,只需要在家等待结果便好。

县尉自认为态度还算亲切,哪知郑平半点也不领情。

郑平学着记忆中祢衡的模样,露出几分狂态,眉眼飞扬、意有所指地对县尉道:

“方才进来时,我见贵衙门口有一只肃穆大气的堂鼓。”

县尉呆滞了下,神情逐渐惊恐:

不会吧……

郑平用实际言论告诉县尉,他不但“会”,还“很会”:“观那面堂鼓的牛皮质感与色泽,敲起来一定十分响亮。”

县尉差点腿一软,给郑平行一个五体大礼。

他哆哆嗦嗦地站稳脚跟,想到眼前这人可是连曹操衙前那口鼓都敢敲,还附带一个辱骂套餐的狠人,自然不惧于在小小县衙前闹事,霎时,县尉的脸色变得苍白而惊惶。

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祢处士……”县尉挤出一个笑。

郑平转身就走。

县尉忙拦住他,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祢处士,若有雅兴,不如改日来后堂小酌,现下……现下还是与我登记诉案吧?”

见县尉因为顾及颜面,不得不妥协,郑平见好就收,缓下脚步,顺着县尉的意往里走。

“还有一事……”

听到这四个字,县尉胡髯一抖,语气虚浮地道:“祢处士请讲。”

郑平附耳道之,县尉泛白的脸色渐渐褪去。待听完后,县尉讶然问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