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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33)

秦空受不了俩老爷们贴那麼近,姿态又那麼亲密,扯著嘴角乾笑,“哪里……哪里……我能帮上什麼忙啊,不添乱就不错了。”

鄢云抖开江瑉的手,冷哼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唰”头罩乌云,死小子真牙尖嘴利,她就知道他还在记恨!秦空咬唇扭开头,牙刷不选了两把都丢进购物车,“……鄢总,江副总,你们慢慢逛,我先走了,再见。”

鄢云瞪著她,人高马大的挡在路口没动地方,死丫头又给他想落跑?哼,买两把牙刷,另一把帮谁买的?

江瑉直视他们之间电闪雷鸣,嗯嗯,随意一撩拨火便烧起来,这俩明摆著有隐情,他赶紧适时的插进去,“秦空,今天鄢云搬家,我们打算随便弄一顿,庆祝他乔迁之喜,远亲不如近邻,你也来吧。”

秦空一听吓了一跳,拜託,这饭她哪敢去蹭啊?一个现任老总一个前任老总还有一个副总,儼然是大头头们开高端会议,她这小虾米夹在中间,生存值得负,命不久矣。

“不,不,不用了,我……我买了太多东西,不方便去,谢谢江副总的盛情,我心领了。”

鄢云洒脱的把购物车往江瑉手边一推,“我先送她回家,剩下什麼要买的都交给你。”

江瑉憋笑,“行。”

秦空见鄢云大踏步的走过来,不由分说操过她的购物车,直接往收银处推去,她来不及跟江瑉道别,慌慌张张的追上,“鄢总,鄢总,不用了……我什麼礼物都没準备,实在不好意思去叨扰你……”

“礼物是吧?”鄢云顿住,长臂一捞抓了一瓶红酒,“就送这个吧。”

“啊?”秦空傻眼。

鄢云又开始往前走,“发什麼楞,过来结账!”

秦空下意识跟上他,走了两步突地退回来,趴货架找红酒的标价签,结果她顿时眼前一黑,奶奶的上个月的班白加了,内牛满面,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咋遇上这倒楣催的倒楣孩子?

当收银员妹妹用甜美的声音问她“小姐,请问付现还是刷卡”时,秦空想一头撞死,為毛同样的歷史不断的在她身上重演呢?

“刷……刷卡……”

鄢云提著他的“礼物”,轻快的走在前面,秦空则提溜俩大塑胶袋,肩上扛著扫帚和拖把,喘得像条狗似的走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秦空手酸得不得了,放下塑胶袋歇口气,嘴里嘀嘀咕咕的埋怨:“3公斤的洗衣液;家庭装大号沐浴液;买一送一卫浴洁净组合……亲娘,我為毛贪这‘多买多折扣’的小便宜,把自己累个半死呢?”

一边甩手,一边困难的摊开麻痹的手掌,看著指关节被勒出两条深深的红痕,老天爷,她的手指估计要断了,哎,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

“你还要休息多久?让我老姐挺著个大肚子在家一直等,你过意得去吗?”鄢云停下来回头催促。

丫的站著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他来拿拿试试!秦空哀怨的想,又不是她要去他家,是他硬逼著她去的,这会儿鸡毛子鬼吼鬼叫的,叫魂啊?

不过她自知他其实是找她撒气,於是老老实实吞下这一闷亏,拿出吃奶的力气提起袋子,蹣跚著举步维艰的往家走,鄢云上下打量她,讽刺道:“凡事量力而為,别总是眼大肚小,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秦空决定无视他,不就一两句风凉话咩?姐忍姐伟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到了楼下,鄢云指指她住的六层,“我不陪你上去了,你抓紧时间赶快放好东西,马上下来。”

看她一女的累得快散架,待会儿还要爬六层,他大少爷居然出点力帮一把的意思都没有,欲杀人还嫌刀不够快,呸!什麼人呐!?

秦空彻底的怒了,而且怒向胆边生,咬著后牙槽恨恨的说:“你礼物也拿了,人你也捉弄了,咱们两清了吧?”

“清什麼清?”鄢云勾起装红酒的纸袋,一手叉腰,微微倾身问她,“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看起来好像不怎麼情愿啊?”

“一码归一码,我知道你还在气我上次打你的事儿,可那时我不是成心的,也道过谦了,人们都说干大事的人不拘小节,你干嘛老揪著这点往死里整我呢?你到底有多大的怨气啊?趁今天咱们摊开来,一五一十讲清楚!”秦空气得不轻,论谁被当成傻子耍还不悲不愤?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不是?

鄢云好整以暇的问道:“怎麼这会儿你不怕我了?不再一见面就想著逃想著躲想著推卸责任了?”

“不怕了!”秦空粗鲁的抹了一把汗,大声的说:“过去对你充满敬畏,敬你是领导,畏你砸我饭碗,靠,现在算明白过来这些简直浪费表情,反正能出的丑老娘出尽了,咱不跟你玩阴的,直截了当,爱咋咋地!”

鄢云默默的盯著她好半晌,突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前面带路。”

“誒?”秦空脑子格式化,这廝唱的是哪出啊?

“誒什麼誒?天都黑了,我姐不饿她肚子里的可挨不得饿,麻烦动作快点!”鄢云拿袋子向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像赶牛一样。

秦空还是拐不过弯,这哪儿跟哪儿呀?她还以為她一摊牌,马上迎来一场腥风血雨的摧残,怎麼转脸云开日出……月出啦?

鄢云叹气,“笨啊,笨死了!”说著绕过她上楼。

秦空死瞪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道口,才叮叮咚咚跑过去,“喂,等等我!”

三壹回

再次来到小十六的房子,清水的面貌已改,虽不若想像中装潢得如何如何美轮美奐,极尽奢靡豪华之能事可劲儿折腾,但一眼也能看出设计绝对出自名家之手,用一种相当低调的方式来展现屋主的不凡品味,从细节到整体平平淡淡间流畅的高雅。

“给钱。”鄢云指著摆在门口鞋柜上的紫水晶方形瓶子,瓶底躺著一些毛爷爷和零零散散的钢鏰儿。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请人到家里做客,先强行索要礼物不算,现在还要收取参观费,秦空肃然起敬,“要多少?”

鄢云抬抬下巴,“不限,看你有多少善心。”

“嗯,这还是‘功德箱’啊?我投了钱能保佑我趋吉避凶还是长命百岁?”秦空扎紧口袋,这廝一定有“散财童子”的体质,一跟他接近都得破财。

“秦空,你别搭理他,他和你闹著玩呢,那是风水师傅让放的,说是‘入金免灾’,他今天头天搬来,你随便丢个硬币就可以了,主要讨个吉利。”江瑉围著围裙,手里举著汤勺,从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探出脑袋,笑著对秦空解释道。

“迷信。”秦空小声嘀咕,身為高学歷海外归国人士,居然轻信风水之说。

鄢云哼了哼,“我爸妈特别从香港请来的师傅……”

话说了一半断掉,秦空抬头望他,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好像很不自然,依他鲜少提及家事的习性,扯出他爸妈估计是出於下意识想為自己辩护,等发觉了才急急闭嘴,秦空忍不住发笑,这孩子咋那麼彆扭?

鄢云瞪眼,她赶紧低头藏起笑脸,掏钱包翻了翻,找到一枚一元的硬币和一枚五角的硬币,她直接抓了五角的丢到瓶子里,不料手中的钱包被人一把夺过,硬是摸出那枚一元的一起丢进去,秦空瞠目结舌,“喂……”

鄢云拿鼻孔看她,“做人慷慨点,别总是那麼吝嗇。”

秦空差点扑过去挠花他的脸,丫的还敢说她吝嗇,她砸在他身上的钱还少啊?

“噗哈哈~~”一道银铃般的笑声驀然响起。

笑声中江瑉温柔的说:“老婆,你看到了吧,我没骗你吧?”

呃,被鄢云堵在门口“雁过拔毛”,秦空压根忘了前鄢总的存在,她偏头往声源处看去,只见鄢嫣挺著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舒适的靠坐在一张沙发上,江瑉端著一隻汤碗半蹲在她面前,一边细心的把汤吹凉,一边喂到她嘴里,这画面既唯美又和谐,一层幸福的光晕笼罩在他们周身……而秦空却冷不防的想到一个情景,雪花飘飘的寒冬腊月,交不起租子的江佃户到地主家当长工抵债,十六少爷阴阳怪气的说:“既然江佃户来了,家里的骡子啊马啊那些个大牲口就歇了吧。”

从此可怜的江佃户白天下地干活,夜里拉碾子磨面,还要不时给地主老财们捶腰洗脚、倒屎倒尿,受尽凌 辱剥削,然这还不算完,地主婆覬覦江佃户貌美如花多时,背地里下药迷昏了他,趁机压倒XXOO复又OOXX,一通鸡飞蛋打直至吃干抹净之。

不久这事儿被十六少爷得知,他也见色起意,向江佃户娇柔弱小的菊花发动了总攻!人单势薄的江佃户无奈前后受敌,夜夜龙腾虎啸3P啊3P,最终X尽人亡……

想著想著秦空的头顶突地遭到重压,鄢云张开五指扣著她,把她的脑袋扳正,“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麼有的没的?”

“……没、没有啊……”

“还不承认,你口水都流下来了。”鄢云横目。

秦空吸吸口水,打掉他的手,“胡说!”

鄢云明显不信,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

“我哪有不老实!”秦空撇唇。

鄢嫣盯著他们瞄来瞄去,然后跟亲亲老公一样露出颇具深意的笑容,出声喊秦空,“小秦,过来坐,别老站在门口,小云你这算什麼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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