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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记(43)

廖景将车子拐上了一条村道,颠簸的路面终于让丁良略清醒了一下,他睁开眼,眼神飘忽地看着外面,声音带着点异样的慵懒低沉:“唔——这是要去哪儿?”

“找个地方过夜,现在都十二点半了。”

“都半夜了啊……”丁良摸了半天才打开车窗,雨下大了,一大片水雾飘进来扑在脸上,草草擦了擦,嘟哝道,“这荒山野岭的……”

“你说过让我随便开的。”廖景继续往山里走,“现在反悔也没用了。”

丁良迷蒙地笑了笑,关了车窗,靠在那儿不吭声了,又捡了一支手卷烟叼在嘴上。

很快车子驶入了一个幽静的山坳,几处民居错落在山坡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村落,廖景将车子停在一家挂着“开心农场”牌子的农户门前,按响了门铃。

这是村长的家,开着家小小的类似旅馆的农家乐,不过这时候是淡季,没什么客人。

村长一个人在家,因此非常谨慎,廖景好说歹说半天才同意他用驾驶证登了记,又瞧了瞧丁良,问:“他谁啊?跟你什么关系?”

“我叔。”廖景黑着脸说,“你要不要看看我爷爷的户口本,我打电话让他老人家连夜给您送来?”

丁良抽过手卷烟,表情有点怪怪的,似笑非笑,村长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但见他的模样装束都实在不像个坏人,便丢给廖景一把钥匙:“楼上角落里那间,不过浴室不能用了,只能在天台的简易房里洗澡。”

“凑合吧。”廖景付了押金,拉着丁良上了楼。

房间很小,除了两张单人床就是一个电视柜,连个椅子都没有,灯也坏了,只有一个低瓦数台灯还能亮。

丁良一进门就软趴趴倒在了床上,眼睛盯着台灯转来转去,抑制不住地傻傻笑着。

“洗澡吗?”廖景把他半抱起来脱外套,丁良下巴搭在他肩头,脑袋无意识地晃来晃去,喃喃道:“真晕,你到底给我抽了什么?”

“我手里都是好货,舒服吧?”

“嗯,舒服,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周身都散发着甜腻的气味,迷离的表情实在太过诱人,廖景按捺不住地亲了他。丁良的汗疯狂地从周身的毛孔里渗出来,很快衬衫就湿透了。

“我、我得去洗个澡。”丁良推开他站起身,“太热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抽出来,卷起来直到腋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橘色的灯光下后腰的纹身像活了似的,随着他轻微的动作舒展开来,像妖媚的花朵正在开放,暗夜里撒发着致命的诱惑。

第24章 农场之夜

丁良摇摇晃晃出了门,外面大雨瓢泼,廖景忙拎着外套追出去,将他裹起来半拖半抱弄进天台的简易房,打开了天花板上的浴霸。

房间里很快暖和起来,廖景开了煤气,兑好水,丁良斜靠在墙壁上,一直迷离地看着他笑,直到见他脱衣服才问:“你干嘛?”

“洗澡。”

“……”丁良乜斜着他,眼神变幻,带着点哀伤,又带着点颓废的妥协,甚至有那么几分宠溺的纵容,喉咙里咽过一声轻叹,转身脱衣服。

一个澡洗了快半个小时还没完,楼下的门铃忽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廖景警觉起来,从放纵的情绪中快速抽离,关小了淋浴。

水声中听到村长开了门,有人大声说:“村长,大雨把路冲断了,有个吉普车陷在水田里啦,司机来求救,说车里有女人和孩子,孩子都发烧了,你看怎么办呐?”

“赶紧去帮忙啊。”村长是个热心肠,急急火火地说,“这会儿正好雨小了,快去叫几个劳力来,带上工具,我跟你们过去看看。”

报信的人诺诺答应,一行人呼啦啦都走了,村长百忙之中还没忘反锁了大门,大概是怕廖景和丁良给他来个卷包儿会。

“人都走了。”廖景放松下来,关了水,胡乱将两人擦了擦,半抱着丁良回了卧室。

村长到天亮都没有回来,农家院静谧得恍若仙境一般,在烟草的作用下两人彻夜放纵,直到晨光微显时才睡了过去。

傍晚时廖景终于醒来,发现丁良还昏沉沉睡着,脸色虽然不好,但叫起来有反应,知道他只是昨晚发泄得太厉害累着了,便兀自起床洗漱了,换了衣服下了楼。

村长居然还没回来,大门依旧反锁着,廖景暗叫头疼,去厨房看了看,还好还有些食材,被丁良耳濡目染了这么久也会做些简单的饭菜,便炒了两盘米饭端到了楼上。

丁良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揉腰,见他进来问:“天,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腰好疼,都要断了。”

廖景哼了一声:“不记得最好。”将炒饭放在床头柜上,“饿了吧,我炒的,没你做的好吃,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