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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长安长安]无衣(9)+番外

作者: 夏魄儋 阅读记录

虽然也是惯于被人伺候,但他似乎还是觉得我的动作有些,逾矩太过,亲近了?微侧脸颊呈退避的姿态,我也见好就收,收回手。

那之后我便回宫了,没有再去看他,但太医署呈上来的报告,每日都会单列一本摄政王的近况,按照我的要求,细致交代了一应饮食近况。更有御前侍卫的人,呈上来更具体的内容,小到吃了几碗饭,叹了几口气,大到,他们揣测我比较关心的,见了什么人,即便不一定知晓说了些什么话。

甚至有,“摄政王今日挑出了御膳房特在菜里加的,理藩院新进上来的红萝卜,言简意赅:‘难吃。’”这种内容,看着很解闷。

虽然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想给他补点胡萝卜素B,明目。

小林子竟然问我看什么笑得这么甜……对,我也很无奈,他就是这么问的,这么甜,圣上我的威仪何在?想赏他50大板,非常。

西越降将反叛,许之以高官厚禄并未能求得长久的安宁。朝中有好事者说此事只能有摄政王带兵,方能平叛。更有甚者,提出此子当初便是摄政王招降的,此番听闻摄政王病重,大淮内有疫病之忧虑,外缺带兵良将,出尔反尔,举兵叛乱,实是摄政王当年留下的隐患,理应由他解决。

乌烟瘴气如菜市场,我觉得下次还是派他们跟随理藩院的官员,去边邑市菜吧,你来我往,锱铢必较,定能获益良多。

“此番便由端王领朱雀营,朕与辰辉领白虎营,辰年,李成为副将,朕要,御驾亲征。”八皇叔端王也是多年南征北战的悍将,只是一直被笼罩在夫子等将才的光辉之下,又非摄政王嫡系,从而声明不显。辰年,我自是要与他亲近的。李成,自不必说,少壮派无背景的可塑之才,正合我用。

你们千般万般提他好了,我偏不告诉他,偏不许他去。大不了,万一真丢了座城……他大概,为了大淮祖宗基业,还是会来救我的。那万一,我们赢了呢?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确保不被俘,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赢与不败之间,赌一场又有何不可?

当日,宜州城中有一队叛军悄悄出城北上,我觉着他们定是走水路去搬救兵,要出兵截住他们时,八皇叔未曾阻我。

但他其实早已发现,按风向,水路为逆风,远比陆路要慢,这定是疑兵。而纵容我出兵去追,则是将计就计,让李嗣同相信我们中计,从而一举破城。

我轻易中计,咳咳,的确有些丢份。但一打了胜仗,二也没用夫子带病出战,三也证明我起码能任人唯贤,我大淮的战场,也不是只有他俞修齐。

难怪乎八皇叔这么多年出不了头,虽然面子不值钱,那毕竟,也是圣上的颜面。

穿来前有人告诉朕,夫子带病出征会死,朕决定不放他出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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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陛下,陛下此行大捷,行军难免奔波,臣观陛下,倒是精神壮实了许多。”夫子是想说我晒黑了么……他数十年如一日,历尽风吹日晒不可破的冷白皮,比不了比不了。

“都是夫子往日的教导之功。侄儿今日见夫子身体大好,又闻得此间有一太平酒肆,于这长安西城一片久负盛名。此酒肆只两间雅阁,即便是高官富贾,要订得一雅间,也是需要提前月余。遂想同夫子一道,来品味一番,虽然你我叔侄二人入主长安日久,但这长安的盛景与民间凡俗朕却见得不多。趁此机会,侄儿先干为敬,以这梨花酿,庆祝此战大捷,也愿夫子身长健。”举杯一饮而尽,对面那人也以袖掩杯,饮毕这一杯甜酿。

夫子大病初愈,但若以茶代酒,又太过失了氛围,所以我特选这口感绵,酒劲小的花露酒。

此间酒肆名声大噪,自有其特异之处。

除却酒品,菜品上佳以外,此处雅间也不设高台,不置矮几,饭桌高度在此两者之间,席间可置矮榻,也可圪蹴——也就是,蹲着吃饭。根据客人的需求提供矮凳。这长安城里,四处可见蹲景,男人们蹲着聊天,抽旱烟,下棋,而这酒肆,虽然多接待达官贵人,却又致力于满足贵人们好奇民生百态的心理,难怪乎赚得盆满钵满。

门口传来“哚哚”的叩门声,我们停下话头,示意来人上菜。

侍卫检查过传菜的人周身才放人进来。传菜小厮依次放下菜品时,手腕微微发抖,我看了他一眼:“我听说,每日传菜都练就一门功夫,两手臂可以端得八道以上的菜品,而不会泼了分毫。可是因此,手腕受了伤?”

“这位客官说得不错,老毛病了。”口音听起来带着一股老长安的憨厚,似是卸下了好些菜,外加奔跑得出了汗。抬手擦汗时,惊变骤生,只见此人突然从发间摸出一柳叶状薄片,掷向我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