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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98)

青青扬眉顾笑,眼似琉璃,清光流转,熠熠生辉,“锦衣夜行,雪夜狂奔。”

昨夜不眠不休下了整整一夜雪,此时地上已是厚厚一层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青青脚步有些踉跄,他想伸手去扶,她却挥手说,“不必。”

“你很怕我?”程皓然不收手,隔空在后圈着她纤细身躯,仍是不放心。

青青一怔,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月光下雪影中,他双眸堪比星辰璀璨,满满,满满都是她消弭于素白雪色中的影。

青青不愿多做理会,继续深一脚浅一脚沿着高墙上悬挂的灯笼,往巷口走去。

见她避而不答,程皓然不知收束,继续追问,“抑或是,你对我心存芥蒂?”

青青适才还他冷冽笑容,萧索夜风中,能剜走人心头ròu,“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能让我心存芥蒂。将军以为我有那样多的闲情逸致,随便什么人都去怨恨?我不过为着将军着想,青青是天煞孤星,克夫克子。您没瞧见,但凡跟我有几分瓜葛的男人,统统都到了地底下陪阎罗王喝酒去了。将军乃程家长子嫡孙,出将入相,鸿途坦荡,莫要也被我害死了才好。”

照这么说来,确也如此,左安仁死在流放途中,赵四扬战死沙场,就连她新欢唐彦初怕是也活不长了。“胜者为王败者寇。征服天下,与征服一个女人,本质相同。永远只有强者能存活于世。”

青青不愿细想程皓然所言所语,头也不回地嗤笑道:“天下在他手里,还有什么能逃得脱?将军,你们程家要争什么,斗什么,都别把算盘打到我身上,青青势单力薄,无力相帮。还请另觅佳选,莫要再在我身上空耗。”

“哦?原来雪夜相逢,鄙人竟还含着这样一层意思,若不是公主提点,我还想不到自己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青青眸中冷光乍现,却是盈盈轻笑,反问道:“难不成程将军突然间开窍,对青青情根深种,爱得肝肠寸断,不能自拔?”

她料定他回绝,谁知他不过点点头,笑容真诚,“不错。正是如此。”

青青起手就要扇过去,谁知却被他当空抓住了手腕,她恨恨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紧锁在她腕间的宽大手掌,她咬唇,恨恨道:“我虽死了丈夫,却也不是谁人都能欺负的。你若再敢出言轻薄,本宫一定叫你身首异处。”

谁知他混不在意,抬手捏着她下颌,将被她紧咬着的下唇拨出来,低声道:“尽管来就是,我等着你。”

挣扎间手中的灯笼落了地,在雪中烈烈烧过一阵,便成灰烬灭与暗昧夜色中,唯有远处灯光依稀,映出程皓然刀削斧凿似的坚毅轮廓。他高大身影如羽翼一般将她笼罩,似压抑,又似守护。

他望住她粉白细嫩的面颊,丝丝浮动的狐皮毛随夜风舞动,来回亲吻她柔媚似水的肌肤。心中瞬间柔软的情念止不住倾泻而出,流入四肢百骸,细微末节都是跳动的,跃跃欲试的冲动。

程皓然俯身贴近,淡笑如云,“怎么办才好?你的嘴唇,我忍不住想要亲吻。”

青青大惊,抬脚狠狠踹他小腿,却似蚍蜉撼树,他依旧不懂如松。只得恶声恶气威胁恐吓,“你敢?本宫灭你九族!”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细嫩的唇瓣,细细描绘了菱花似的形状。他的眼将她深锁,含笑轻言,“臣下不敢。”

“唔……”

他嘴上说着不敢,却已经撤下流连在她唇上的手指,往后圈住她纤细腰肢,手臂猛然间发力,将她往怀中一带,已低头印上一双缱绻似水的唇。

他胸膛滚烫而坚硬,不知是有意挑 逗或是无意为之,随着他手臂上的力道紧紧挤压着她苏软丰盈的身体,研磨,碾压,似有还无,或轻或重,他的体温渗透进过衣料,灼烫了她的心,点滴欲念便被如此燃放起来,如身后天空,羽箭般上窜的烟花,怦然绽放,绚烂如花,片片蹁跹,一树树姹紫嫣红,万千妖娆,似春日繁花似锦,芳菲锦簇,熨帖了京都寒冷刺骨的未央夜。

她唇上沾染遥远春早的桃李芬芳,丝丝缕缕浸透他口鼻。他箍紧了手中杨柳般纤细柔软的腰肢,片刻不肯松懈。一一将红唇芳泽舔食过尽,仍不餍足,舌头伸进去,想要挑开她牙关。可叹她执拗,紧咬牙关。置于她腰间的手便伸进大氅中,向下去,揉弄她线条迷人的臀。青青惊惶间忘了抵抗,他的舌头顺势而入,一番狠狠搅弄,缠着她,勾着她,相互推拒,抵触又似逢迎,厌憎又似沉湎,他深入嬉闹,扫过每一处,逡巡一般,惹她微颤,惹她迷离,却又沉醉于她柔媚入骨的喘息与低吟。青青已然在这霸道又强势的亲吻中迷失倾倒,目眩神迷几欲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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