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900年暗伤(22)

“一定要走那条路吗?你明知道……”“是救赎。”祁洗玉迎风而立,白色的衣袍被吹得很高,很高,遮住了莫寒望向他的视线。

“是啊,不是终结,是救赎。”……莫寒托着祁洗玉的手,拂过他苍白的骨节,“帮我抄份词吧。

再谱曲,兴许过后,就成绝唱了呢!”他点头,欣然接受。

“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啊!以前不老讨厌我的嘛?嘻嘻……不是折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了吧!”莫寒仰头看他,他比她高一个头,夕阳将最后一片余辉洒在他脸上,眉眼间开出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儿,美得炫目。

祁洗玉将手搭在她头顶,“你我不都一样?”他笑,像干慡的秋风,夹杂着菊花苦艾的清香。

同在一座囚笼,我们是同类,却不是彼此的救赎。

我们都是泥菩萨,谁也救不了谁。

曾以为直来直往才不虚伪我们是同类却不算一对始终学不会用粗糙的方法给彼此安慰不能依偎就像刺猬爱上玫瑰当防卫是自我的基本配备脆弱是种罪所有伤悲都像是借题发挥生命是否锯齿痛才是真实——————当刺猬爱上玫瑰-----------------------------------------------------------------

天,这章太搞了。

写得我眼睛都要瞎了!偶自己的胃里头都在泛酸

心药

莫寒坐在镜前,任弥月散开她头发,兀自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忽传景德帝病重,莫寒作为长女,自然守在紫宸殿内,亲事汤药,算是替这身子的原主尽一份孝心吧。

景德帝做人也够失败的了,先不论他政绩如何,光是后宫事宜就如一堆乱麻。

皇后、太子和他宠爱的祁洗玉一同算计他。

更无须说,沈乔生一等外臣。

而大皇子袭深、三皇子袭广,谁又敢说他们无谋逆之心呢?景德帝歪靠在c黄上,面色泛紫,呼吸不畅。

太医战战兢兢地只说是虚寒症,调理几日就无碍了。

内侍又端了药来,那药汁黝黑黝黑,冒着热气,惹得莫寒胃里一阵翻腾。

小太监在c黄前跪下,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

皇后称病,说是怕来了过了病气给皇帝,袭远此时也只背手立在一旁,没有丝毫上前接药的意图。

袭深、袭广垂首站在袭远身后,亦不敢上前,祁洗玉严格说来算是外臣,所以也不在。

莫寒自觉,提步上前,侧身坐在c黄沿,看这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形容枯槁,不由得一窒,端起药碗,感受白釉的滑腻,见一朵莲花开在浓黑的药汁里,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药,前面加个“毒”字依然称作药。

她悄悄瞄一眼袭远,见那人依旧如石像般静默不语。

不再踟躇,拾起银勺,搅动药汁,见不再烫手,便一勺一勺喂给c黄上憔悴不堪的中年男人。

用完药,景德帝一挥手,命众人都下去。

莫寒将药碗放回托盘,起身欲退,却被景德帝叫住。

莫寒一脸茫然,也不回头看袭远了,她已经被景德帝的目光攫住,无法脱身。

她无法,将那纵情声色的君王同眼前目光如炬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宫灯的灯芯快要燃尽,忽明忽灭,映得眼前人熟悉的面庞一明一暗。

他伸手在莫寒眼前一晃,再微微弯曲手指,合拢成拳,仿佛握着天下最宝贝的东西一般。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手,竟倏然发笑。

那笑声低沉嘶哑,若连天衰糙的坟地里,乌鸦的啼鸣。

“你看见了吗?看见它了吗?”他终于开口,吃力地抬起握拳的手。

她摇头,却挪不开直视他的眼。

“哈哈……咳……咳……”莫寒想伸手轻拍他的背,想为他舒气,想叫他一声父皇。

莫寒,她回来了,真正的澹台莫寒回来了,她控制不了这个身体,却将她的情感渗透进四肢百骸。

泪水顺着脸颊缓缓下落,像是被定格的画面,极尽挽留,那最后一滴泪,总悬在下颌骨上,迟迟不肯坠落。

她走了,彻底地走了,留下她为她脆弱的亲情留下的最后一滴泪。

“是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他们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阿九,朕的女儿,你能攥紧它不松手吗?你能吗?”那声音像是从远处极速冲来,一字比一字强,重重地拍打着莫寒的心,一浪接一浪,久久不能平息。

上一篇:睽违 下一篇:思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