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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汤面(19)

张其然唇略勾,瞄了瞄时间,回复:想吃饭?

小狗回:嗯。

张其然四下张望几眼,又回:有交换条件。

小狗:什么?

张其然:说说看,到底用什么模式对付我呢。

对方有了停顿,两分钟后,她发来五个字。

下午,张其然的戏份鲜见的多次卡壳。

导演也很莫名,盯着剧本反复琢磨:“怎么又笑场,这段戏也没这么好笑吧。”

张其然抱歉说去旁边平复一下,重新找一下感觉。

把水递给助理后,他再次打开手机,垂眼看那条回复,那理直气壮的五个字:

“男朋友模式”。

他又笑了,这女的果真有病。

☆、14

张其然没谈过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以前是没钱,现在是没空。

男朋友这个称谓于他而言委实生僻。但成名这半年,他多少收到过一些别人的暗示,有同行,有富豪。

他一律婉拒处理。

崔鸿曾告诫他:要爱惜羽毛,他素人出身,没有退路,更没有后路,别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张其然谨记于心。

可突然被这样叫,就跟被狗尾巴草挠似的,越看越心痒得不行。

所以,这一晚他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剧组安排的酒店,用来惩罚季惊棠逾距的言行。

一点多的时候,还蒙在鼓里的女人关切打来电话,语气俨犹望夫石,问他去哪了,担心他出事。

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张其然不假思索挂断,仿佛接到的是客服骚扰。

女人很知趣,没有连环夺命call。

此后几天,她也没再打扰他,短信都不见一条。

看来黄鼠狼不止是黄鼠狼,还是白眼狼。

一周后在剧组,张其然待在一旁石阶上休息,手机突地弹出facetime邀请,他信手点开。

不料迎面而来的画面皑皑如雪峰,视频里的女人全身裸露,轻轻一动,便如一对白鸽扑棱到眼底。

张其然全身都绷紧了,匆忙按掉,走去一旁墙角回电话。

砖墙的阴影网下来,他头皮上有后知后觉的麻意:“疯了吗?”

对面似有无尽委屈:“我好想你。”

张其然深吸气:“想我不能短信说?”

她嘀咕:“我怕你不回复,怕你再也不理我。”

张其然恐吓:“再这样看我还理不理你。”

她声音愈发低微,碎碎念:“不敢啦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晚上,他回了季惊棠那,各种蹂.躏:“再叫男朋友试试。”

女人全程求饶,要死不活,结束后又满血复活,挨着他胸膛亲昵:“不叫男朋友,叫张小然好不好?”

本搭在她腰上的手掌,对着她屁股蛋就是一下:“胆又肥了?”

她似无痛觉,甜丝丝一笑,“你也可以叫我季小棠。”

张其然没搭腔。

她就挺坐起身,枕臂高呼:“张小然——”

张其然把她两条胳膊拧回来:“抽你啊。”

她细声细气:“你叫一下嘛。”

并用指尖在他全身作恶,愣是换不来一句服软,男人誓将冷酷践行到底:“不叫。”

季惊棠一点不恼,反粗起嗓子,佯作浑厚男音:“季小棠。”

她学得像模像样,当即把他逗笑。

她保持住这个声腔,皱皱眉:“嗯?叫出来也没那么难嘛。”

又回归本音,娇嗔:“对啊,还不是你不肯叫,叫了又不会少块肉。”

张其然笑意更深了,就倚着靠枕,欣赏起她一人分饰两角的即兴演出。

最后只能欺身过去,强行中断表演,用以发泄自己被可爱到的复杂情绪。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张其然眯着眼,任由季惊棠把玩着自己左手,过了会,他在昏昏欲睡中听见她说:“张小然,你手掌好多茧哦,难怪碰得我好不舒服。”

什么女人,中途快乐大叫的是她,这会又开始挑三拣四马后炮?

他睡意全无,反扣住她手。

女人有所消停,他便卸了力道。

过了会,有柔软微凉的触觉贴向自己手心,一下,一下,又一下。

张其然猜是她在亲自己手,眉心微蹙,但没睁眼:“干嘛?”

季惊棠用鼻尖蹭过他掌里那些纹路,闷声:“张其然,忽然好心疼你。”

张其然顿了顿,忽略她突如其来的抒情:“不叫张小然了?”

她好像很惊喜,鼻息都变急。一阵窸窣后,她在被窝里把他胳膊缠紧,像怕冷的猫:“可以叫吗?”

“不可以,”张其然警告,撇开这个粘人精:“你不能好好睡觉?”

她辗转反侧,又轻忽忽说:“一想到我们张小然以前那么辛苦,我就难过到睡不着。”

“行了,”他在黑暗里嗤了下:“你以前可没少雪上加霜,我第一次进局子全拜你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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