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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33)

然后动作若仙般转回身,对所以忘记呼吸的傻瓜们勾起唇角,一笑天下无颜色,缓缓道:“上我的课,可以睡觉,但不许打呼噜;可以吃零食,但不许咬出声响;可以谈恋爱,但不许热情告白;可以看武侠,但不许练习神功;只要不打扰我,我就不会让你挂科。

还有一点,要说明,上我的课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但绝对不许半路杀来,否则,同上处理。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的吗?如果没有,我们开始授课。”

要说这,贵族学校不怕死的女生还是很多的,竟有人问道:“花老师,您不点名吗?”哼!我看这就是想让青菊泪痣对他的印象深刻点。

花青将眼迎向阳光,不答反道:“你觉得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什么?”

那个女生面红耳赤的试探道:“那样对这阳光,应该呈现盲点吧?”

花青摇头一笑:“不,是黑暗。”

在这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寂静中,瞬间……哗然……

人间绝色是花青(二)

花青接着道:“因为看不见,我们便要省去所有不必要的麻烦,我不需要你们糊弄我替他人喊道,你们也无需顾及我所看不见的黑色世界。”

原来,他那浅灰色的眼是应为长期不能视的关系;原来,那飘然的仙姿终究难逃世人苦楚;原来,我这一刻的感觉,叫做心疼。

窃窃私语在他的周围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就如同魔降般将他清透的气息包裹,虽然他淡定如初的等着众人的喧嚣平静下来,但我却无法忍受别人如此强奸他的耳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噌的一拍桌子站起,在众人得倒吸气声中,大声喝道:“上课!”

世界,果然寂静了……

青菊泪痣那浅灰色的清透眸子如能视物般扫过我,嘴角隐约弯起了一抹欢悦的弧度,竟点点头,说道:“我们上课。”

一节课在他从善如流、行若浮云、竞若睡莲的绝美演绎中度过,我竟然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被红糖三角一掌劈下,耳膜欲裂的听见他的愤怒狂吼:“蠢货!下课了!”

我恍然回了神,讪笑一下,忙掉头去照青菊泪痣。

但见他被无数的莺莺燕燕围住,根本就是寸步难行的被困在讲台。

我身体里绝对比大克拉钻石还稀罕的正义感噌噌上阵,当即闪身就要扑上去,却在半空中被红糖三角钳住腰身,,一个后扯将我拍到桌子上!

我一个回旋踢翻身起来,操起旁边的书本就要砸去……

就在这武功对决的巅峰时刻,白毛狐狸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状似感叹道:“哎……淑女形象啊~~~~”

我忽然觉得手中课本有千斤重,当即体力不支的软了下去,继续维持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淑女形象。

凤眼一扫,发现几乎所有同学都围绕在青菊泪痣身旁,热情的要当他的特别助理,而没有人关心我此刻的不良行径。在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得不佩服青菊泪痣的男女通杀神功。

心里有些不爽的嘟囔道:“真看人家看不见,这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货色,竟都一窝蜂的冲上去玩视觉强奸!哼!没有矜持!”

我话音刚落,那位成三圈外三层的人头攒动中,赫然飘出一个分外悠扬的声音,他说:“就请刚才那位喊‘上课’的同学过来当我的助理吧。”

我怨恨的灵魂在听到这句话是瞬间绽放出巨大妖娆的鲜花,当即一个利索回旋扑,以绝对彪悍的力道冲开层层人肉防线,在无数惊叫男女的痛呼声中伫立在他的面前,感觉他的灰眸含着笑意的转向我,那比踢入世界杯还让我兴奋的感觉迅速爆炸,当即就想……压倒……强之……

就在我亢奋的心潮澎湃中,他抽出盲人用的伸缩棍子,轻触到地上,若翩然而去的花瓣般,只留一阵余香在人们渴望的眼力。

望着他的背影走入教室拐角,听见他起唇道:“助教同学,麻烦你帮我引路去寝室。”

我恍然一震,在所有人的混合杀意中撒腿就跟了上去,本想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我,但话到嘴角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只能跟在他身旁,从最初那小心翼翼的呼吸到最后的闲逛溜达,之中转变不可谓不大。

而他就仿佛有第六感般,无论我是怎么拐路,他都能准确地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信步而行。

这一刻,我有种感觉,不是我给他带路,是他在引导我的步伐。

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的侧脸,发现有泪痣和没有泪痣的两边脸区别很大,有红色泪痣的右边显然是妖孽的魅惑众生,没有泪痣的左边则是云淡风轻得如同浮云。

在我的热情大量中,清菊泪痣缓缓微笑道:“香烟与鲜奶遮挡不住鲜活的生命,以及……没有洗漱的邋遢。”

我哑然,我恍惚,我惊叹,我脸红了……

这人是什么鼻子?竟然知道我没有洗脸刷牙就来上课的窘态!昨晚和抽烟的黑翼睡神坐在达哈雷上闲扯了一会,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晨曦时分,赶回学校后就直接来上课了,当然没有洗漱。饥饿的我抢了红糖三角的奶喝,也自然唇齿留香。

惊讶之余不免紧紧盯向他的浅灰色银眸,斟酌了一下用词,问:“你在鼻里装了最先进的探测狗吗?”

青菊泪痣微微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望向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移植了狗鼻子呢。”

嘎……我差点被自己的气流呛死!!!这人太厉害了,竟然知道我真正所想!那么……他是否已经晓得我就是那个在菊花亭里向他索吻的女子?如果他知道是我,我要不要承认?如果他不知道是我,我要不要对他说?貌似师生恋蛮禁忌的,不过,更加刺激啊,这个……到底要不要说?还是……

“咣……”我一个不小心撞倒了树上。

“啊……!!!”一声惨叫传出我的摇滚喉咙,两行鼻血就这么华丽里的亮相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脑袋嗡嗡作响。

耳边隐约听见青菊泪痣的叹息,似梦似烟、似有还无,他说:“撞树上了吧……”

我抹着鼻血,真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真想问他明不明白一个盲人应有的态度?我咬牙切齿头晕耳鸣目花的抚在树干上,闷声坚决否认道:“没有,我没撞树上。”

青菊泪痣将那浅灰色的眼转向我,面上一沉:“欺骗一个盲人是最可耻的行径。”

我呼吸一紧,心里难过,嘟囔道:“是树撞我身上了,不成吗?”

青菊泪痣恍然一笑,转身走开。

我急问:“喂,你去哪里啊?”

青菊泪痣头也不回道:“我要去男寝,而你带我来的地方是女寝。”

我不可置信的扭头去看,果然看见女寝大楼傲然独立,不禁在呼吁中自我安慰道:“得,就这甜腻的香味儿,我也闻得出。”小跑跟了过去,问:“是去教师寝室楼吗?”

青菊泪痣摇头:“不,是去男生寝室二号楼208,现在就他们的屋子有一个空位,且离教学楼近一点。”

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头,分外热心的点评起来:“他们寝室住着三位真神,一个叫鸿瑭,那就一移动雷管,一点就爆,嚣张得不得了。他那海啸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你最好离他远点,免得震坏了耳膜。

一个叫白湖,他说是湖水的湖,不过,直接可以和性格归类为白狐,狐狸的狐。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卖给你东西,你可要量力而为,千万别拖欠他的东西,不然,后半夜都睡不踏实。

还有一个叫段翼,几乎属于安全型。一般来讲他属于也行动物,白天都是他的补眠期,到了晚上才是他的活动期。所以,只要你别打扰他睡觉,他就不会主动招惹你,更不会用枕头砸你。”

我噼里啪啦一顿介绍后,青菊泪痣只是缓缓勾起嘴角,分外扑朔迷离的吐出了一句话:“哦,你就是这么认为他们的?”

我挑眉:“难道说您比我还了解他们?”

青菊泪痣迎着阳光望去:“不了解,所以……需要了解。”

我一手遮在他的眼前三厘米处,笑嘻嘻道:“但愿你们了解的透彻。”哈哈哈……不用看都知道青菊泪痣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让他住到那龙潭虎穴实在是正确了,真想看看红糖三角那便秘的脸,嘿嘿……

青菊泪痣将眼调向正前方,我也将手放下了,两个人不言不语的向男寝二号楼走去,在到门口时,他忽然问道:“刚才,你为什么把手遮挡在我的眼前?”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这么憋死,忙顺着气息,反问:“你怎么知道我遮挡你的眼睛了?”转念一想,又道:“定然是你迎视阳光的敏感肌肤被我伸出的阴影遮到,又闻到我手上的血腥味儿,所以才晓得是我故意挡的光,对不对?”

青菊泪痣点点头,赞赏道:“确实聪慧。”反问:“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我心满意足的傻笑着,无比开心道:“你以后别将眼睛往最炽热的地方转,即使你看不见,眼眸也会受到灼伤,万一你以后可以恢复视觉,这样的动作就更要不得了。”

青菊泪痣微微垂下眼睑,缓缓勾起肉色柔唇,发丝被相思的风吹起,衣衫更是缥缈的不似人间,整个人都沁在一种无法形容的细腻心思中,美极了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