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请从门缝里看我(34)

何然抬起头,眼神锋利若针地瞪向银毛,厉声道:"这是我俩的承诺。我会记一辈子,何必也不会忘。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银毛微愣,竟又要回击,我当即怒喝道:"好了!都给我闭嘴!这个家还是我做主!"

第61节:第十七章 背个裸男回家(4)

紧接着,楼下房东老太太开始用拐杖撞顶棚,吼道:"都给我小声点儿!"

我立刻软了下去,对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半晌后,我这才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咱接着刚才话题说啊,这个家我做主,你们都得听我的。"

银毛一挑眉峰,问:"凭什么啊?"

我攥了攥拳头,阴森森地笑着小声道:"就凭这个!论体重,论拳头,现在我都是老大!再说,就算是全民选举,我也是第一。"伸手抱住何然的小腰,晃了晃,讨好地软语道,"是不是啊,何然心肝?"

何然的小身体狂抖了一下,却还是在我满眼的期待中点了点头。

我冲银毛咧嘴一笑,样子绝对猖狂而骄傲。

银毛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显然看不惯我讨好何然。

我接着说道:"既然我是一家之主,那么,我正式宣布,咱家永久性成员是--何然!临时性编外人员是--你!"

何然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银毛,颇有示威的意思。

银毛则是闭上眼睛,总结出两个字,"幼稚!"

我发现银毛和何然两人绝对是八字不对盘,还是隔离为妙。只不过,这屋子就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想隔离何其难啊?

我摇了摇头痛的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非常想睡觉。

一想到睡觉,我觉得又出现了新的难题。

屋子里仅有一张双人床,怎么睡三个人啊?虽然我可以不顾忌何然的性别,但却不能忽视银毛是异性。就算他对我没有任何的不纯洁想法,保不准我还在梦游中摸他两把呢。想来想去后,我擦了擦水泥地面,将从破烂张那里捡来的方块泡沫拿出来,一张张衔接好,铺到地上。躺下打个小滚,绰绰有余。

我将受伤的银毛折腾起来,看着他痛得直吸冷气,只能抱歉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说话间从床上抽出两条我学生时代用过的单人褥子,将一床褥子铺到地上,另一床褥子留给自己当被子盖。然后又将房东老太太提供的双人褥子铺好,还用手拍了拍枕头,使它看起来更松软一点儿。

一切弄好后,我才对银毛笑道:"好了,你和何然睡床上。"

何然和银毛一致表态道:"不要!"

我一愣,没经大脑地问银毛:"你不同何然睡,难道要跟我睡啊?"

我敢发誓,我绝对从银毛青紫浮肿的脸看到了可疑的红晕。我也绝对相信,自己说完这句话后,脸也一定红透了。

我默默告诫自己,没有矫情的必要,接着说道:"赶快睡觉,不然就到地上来睡。要不是看你一身的伤,睡地上太凉,怕到老了再犯病,你以为我会给你这种领导级的待遇?"转而拍了拍何然的腰肢,"好啦,去睡吧,别闹性子。他半夜要是打呼噜,你就往他伤口上给我狠狠地踢!"

何然终于笑了,扬起的淡粉唇瓣极其好看,"听你的。"

看着他俩都躺下后,我这才到卫生间洗了脸,换了睡衣,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钻进被窝,准备睡觉了。

这时,何然对我说:"何必,你还没给我晚安吻呢!"

我又从被窝里爬出来,跪在褥子上,捧着何然的脸蛋狠狠地"啵"了一口。

就在我打着哈欠退回去时,何然突然支起身子,在我脸上也轻轻地亲了一下,声音不大,却如花开般令人悸动。

我摸着被他亲过的脸颊,嘿嘿一笑,美美地倒头睡觉了。其实,我心里特明白,何然今天的异样绝对是因为银毛的突然加入让他感到不安,极其想在银毛面前证明他和我非同一般的感情。

然而,我在开心的同时难免会想,如果有一天何然的这种感情不再给予我一人,我是否还能习惯一个人的孤独?

爱情,易变;亲情,也不牢靠。而我与何然之间,到底可以共存着怎样的感情,才能在岁月更替中永远执手?

胡思乱想间,手机突然响起,我猛然惊醒,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白婉小心试探的声音,"何必,醒了没?"

我打个哈欠,笑道:"还没呢,你就当我梦游和你说话吧。"

白婉"切"了一声,微停了一会儿才说:"何必,那个人昨晚又来找我了,还问你过得怎么样。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给你打个电话。"

我垂下眼睑,不再回话。

白婉忙道:"好好,我不说了,你别往心里去,别再闹出不开心的事儿。我就寻思着吧,父女之间还有什么隔夜仇,虽然……唉……算了……你啊,还真固执得如同老牛。"

我轻轻呼吸着,却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痛,不知道要怎么和白婉诉说我此刻的心情和一直以来抓狂的感受。有很多东西,不是时间能够弥补的,也不是时间能治愈的。一道伤痕,在每个人身上所反映出的痛苦是不一样的。也许我就是那个比较敏感的人,所以一旦痛了,便异常清晰,不会轻易忘掉。

白婉一直听不见我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又轻咳一声试探道:"何必,你没事儿吧?"

第62节:第十七章 背个裸男回家(5)

我沙哑地回了一声:"没事儿。"

白婉舒了一口气,大大咧咧地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犯病了呢!"继而不好意地一笑,"那个……我就问一问啊,你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

我知道白婉关心我,也很想告诉她我现在的精神状况很好,暂时没出现过什么问题,但却碍于身边有人不方便说,所以只能含糊道:"放心吧,我最近很好。"

白婉却不挂电话,嚷嚷着道:"我就说嘛,咱家何必那神经,绝对够粗犷!你说,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你当初怎么就能精神分裂?难道,真是被你老爸气的?"

我怕何然和银毛听见白婉的声音,忙说道:"好啦好啦,就你'三八',赶快睡觉去吧。我没事儿,好得很,能吃能睡精神好。偶尔还能蹲在路边,看看美男穿什么颜色的袜子咧 。"

白婉哈哈大笑,与我又侃了两句后终于挂上了电话。

我缓缓舒了一口气,不想将旧事重提,更不想记起。至于我到底是不是因为老爸而精神分裂,这其中的因由,又怎么能轻易翻找出来,让伤口再痛?

关于那段往事,我真想将其丢到未知的世界,让我可以依旧单纯快乐,让幸福不会干枯断裂。曾经的痛苦,让我那不堪重负的精神变得脆弱而危险,尽管没有最终疯掉,却成了精神分裂患者,总做出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

如今,我很平和,不想提起,也不想被打扰。

轻轻闭上眼睛,想象着百合花的清香,让自己可以慢慢入睡。

第63节:第十八章 以秘密为名(1)

第十八章 以秘密为名

也许,我从来没有获得过爱情,所以格外渴望那种如溪流般潺潺流淌的相濡以沫,或者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缠绵悱恻。总之,我不挑剔,只想尝试那种幸福滋味,然后懂得珍惜它的美好。

即将入睡时,我听见床上传来低低的呻吟声,当即竖起了耳朵,细细去听。

但闻银毛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哭精,你要是再敢踢我伤口,我可不客气了!"

何然同样小声回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怕踢,你到地上睡去。"

我想笑,却知道不可以助长他们的斗殴之风,只能憋着,翻个身继续装睡。

过了一会儿,只听何然低吼道:"你别压我!"

银毛无赖道:"翻个身而已。怕压,你到地上去。"

接着,床上响起两个人浓重的喘息和暧昧的闷哼,听得我差点儿鼻血狂流。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

我被迫张开眼睛,拿起手机,听着里面传出姜汁儿的声音。他轻快地问:"何必,睡得好不好?"

我的唇角悄然勾起,点头道:"很好!"

姜汁儿笑得爽朗,声音更是亲昵,"起来吧,懒虫。我昨晚给你联系了我的哥们儿,他说可以帮这个忙,我今天领你去找他。"

我的瞌睡虫瞬间被驱逐出境,一骨碌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亢奋道:"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姜汁儿听起来心情也不错,告诉了时间地点后便挂电话了。

我看看时间,一把将何然拉起来,兴奋道:"太好了,我给你找到学校了!"

何然一听,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可随即就烟消云散了。他默默地随着我洗漱一番,穿上干净清爽的衣服,却始终不曾开口说话。

我赫然发现,何然好像高了一些。原本正好的粉色衬衫和乳白色裤子都明显短了一大截。眉开眼笑的我在心里寻思着,得给他买两件好衣服穿了。

我在喜悦中,却发现何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这才问道:"何然,你不高兴去上学吗?"

何然瞧着我,半晌才问道:"你是让我住校吗?"

上一篇:唯恐天下不乱 下一篇:独恋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