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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63)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再次呈现绝对的空白。

我乱了,真的乱了,乱得忘记了反抗,忘记了是否应该打他一巴掌,用以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或者……我应该趁乱好好儿地感受一下这个吻,权当是飞来艳福?

思绪混乱间,我觉得口水仿佛要顺着嘴角流淌出去,忙用力地搅动舌头,努力吸了吸。

银毛呼吸一窒,身子一僵,那铺天盖地的吻便密密麻麻地袭来,差点儿没将我憋过气去。

在我大口喘息中,银毛终于放开了我。我的胸口起起伏伏,脸红得如同刷了红染料。我胆子小,不敢看他,只能尴尬地喘息着,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恨不得隐形了才好。耳边传来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我忙从银毛的身边挤过去,然后噔噔地往楼上跑。

银毛转身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气氛诡异得难以形容。

我心里寻思着,虽然我一直自认为本身条件不错,但明显银毛的外在条件比我高了不止一大截,他应该不会身高眼低地看上我吧?还是说,他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有可能吗?有吗?或者,他觉得我挺可怜的,想为我上一堂免费的生理教育课?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个老师也忒不负责了,怎么刚开了个序,就没有下文了?跟我看过的剧情片也太不一样了。

我必须深刻地教育自己,不能因为对方是个帅哥你就没有了处女操守。不是曾经对自己说过,第一次要留给老公、留给新婚之夜吗?

那个……貌似现在想这个问题不太对头吧?完了,我被银毛彻底搞得内分泌紊乱、思想抛锚了。

终于爬上五楼,银毛动手开了大门,并难得绅士地示意我先进。

当我抬腿迈进门槛时,突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想法。竟觉得他之所以吻我,是因为可怜我。想我干巴巴地活到了二十二岁,竟然连吻的定义都没有搞清楚。

我心中一酸,嘴巴已经抢先理智一步,开口道:"银毛,谢谢你教我什么是吻。不过,我觉得你这样随便亲人家不太好。虽然我是自己人,但还是……啊……"

没等我唠叨完,银毛已经一脚踹上了我的屁股,让我扑通一声趴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银毛随即抬腿跨进屋子,弯下腰,分开腿,跪骑在我的身体两侧,面目狰狞地伸出手指,想要掐上我的脖子。

我吓得失声大叫:"救命啊!"

还没等我的声音拔到一定高度,门口突然蹿出一个人影,举起书包就狠狠地砸在了银毛的脑袋上!

银毛动作僵硬地回过头去看何然,然后两眼一翻,慢悠悠地倒在了我的身旁,彻底昏死了过去。

我忙从地上爬起来,探了探银毛的鼻息,发现他还在顽强地喘气,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疑惑道:"怎么一书包就能将人砸昏呢?看来现在学生的负担太重了,简直能要人命啊!"

何然瞧我没事儿,便从书包里抽出一盒非常"贵重"的巧克力。那原本漂亮的重金属外壳被砸出了一个大凹槽,让何然非常惋惜地轻叹一声,说:"原本这个包装盒挺好看的,可惜被砸坏了。"然后转身将门关上,拉着我进入了主卧室。

两个人坐到阳台上,他将那瘪了的金属盒子打开,拿出一粒包装得特别考究的巧克力,用白皙的指头轻轻扒开它华美的外衣,捏着那漂亮的心形巧克力放到我的嘴边,"喏,吃这个。"

我闻着那诱人的香气,只觉得口水泛滥,张开嘴就想咬。

何然却将巧克力收了回去,然后对我扬了扬下巴,小狐狸样地笑道:"何必,我要个生日吻!"

我呵呵一笑说:"原本我还以为是自己今天过生日,你特意攒钱给我买礼物呢,结果一看日期,简直错得离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想吃巧克力就和我说嘛,以后可不许偷偷积攒中午饭钱,知道吗?"

第114节:第三十章 谁的吻在飞?(2)

何然显然忽视了我的话,又将那巧克力放到我的鼻子下,诱拐着我的神经,提醒道:"何必,你不祝我生日快乐?"

我没有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突然看向何然身后,惊讶地叫道:"银毛,你醒了?"

何然一回头,我迅速张嘴将他手指间的巧克力吞到口中,那醇香的口感让我的毛孔都舒服得想要哼哼。

何然发现上当了,忙向我扑过来,伸手就去抠我嘴中的巧克力,口中还喊着:"还我!何必,你个赖皮!"

我嘴里塞满巧克力,发不出声音,却伸手抓住他挥舞着的爪子,还故意将口中的巧克力咬在牙齿间,摇头晃脑地气着他,挤眉弄眼地告诉他很好吃。

何然突然发起蛮力,竟将坐着的我一下子扑倒,身体迅速地压上我,低头就去咬我口中的巧克力!

在吃食面前我一向有着很高的自我防护本能,当即将巧克力缩回口中,想避免分食的命运。然而,何然掠夺的速度大大超过了我护食的速度。在我将巧克力缩回口中的那一刻,何然已经触碰到巧克力的边缘,并直接伸出小软舌到我口中挖食儿。

唇齿的磕碰中,我的舌头一痛,这才恍然惊醒,一把推开他,努力安抚着狂乱的心跳,含着巧克力低吼道:"那么多的巧克力,你怎么还到我嘴里抢食儿?!"

何然有些委屈地望着我,撒娇道:"可你口中的那块是许愿巧克力啊!"

我扫了一眼盒子里的其他巧克力,果然都不是这种特殊的心形。我颇为恼火地红了脸,暗自告诉自己,要纯洁,要纯洁,继续纯洁……

也许是心理嘟囔有了效果,我似乎又恢复如常,恶心地说道:"得,那我吐出来给你总成吧?"

刚将巧克力吐出一半,何然突然靠近,说:"一半就好。"少年特有的体香再次袭来,我只听咔吧一声轻响,唇瓣便被极其柔软的触觉擦过,双唇间的巧克力已经被何然咬去了一半。

此刻,眼前的何然不再是我捡来的孱弱小孩,反而像一只酒醉的猫,在慵懒中媚态横生。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身子一震,我一把捂住自己那两行突然泉涌的鼻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跑进卫生间里猛拍凉水。

乱了,乱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乱成这个样子?是我多心了,还是何然真的不一样了?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流鼻血啊?为什么不义正词严地教训他,让他晓得男女之间的区别?眼下可好,我竟然对着一个小破孩儿流鼻血,这人都丢到奶奶家了!这以后还要怎么教育他?若他问我为什么流鼻血,难道我要说是因为他刚才的媚态?天!我是不是疯了?!

我越是纠结就越是混乱,可一想到何然刚才眯着眼舔舐我唇瓣的小样子,我这鼻血就噌噌地往外蹿,就跟喷泉似的,特别热情。我悲从中来,难道说我有恋童癖?不会吧,老天你耍我?看来,我得给自己找个男人了。

我好半天才止住了鼻血,深吸了无数口气后,这才装做大大咧咧地走出了卫生间,却看见银毛与何然各霸占卫生间门帘的左右两侧,互相"深情款款"地对视着。

见我出来了,何然忙猫咪似的依偎了过来,软软地问:"何必,你还流鼻血吗?"

我一看何然,脑袋中又再次想起他微红了面颊、媚眼若丝时的小样子,当即鼻血如泉涌。

银毛脸色一沉,忙扯了手纸给我堵上川流不息的鼻子,霸道而强势地拉着我就往楼下走,"去医院看看!"

何然关上门,紧随其后地出了屋子。

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儿,却苦于无法挣脱愤怒的银毛,只得在附近找了一家中医门诊,随便看一看。

经过老中医的望闻问切后,终于得出结论。当然,瞧着老中医的表情便知道,这个结论不好当着两位男士的面前说,于是我摆手示意两个人先出去,但显然没有人肯听我的话。

何然说:"你是因为我流鼻血的,我得听个准儿,不然要担心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必须将这个鼻血问题糊弄过去,不然以后都不晓得要如何面对何然了。

银毛扫了一眼何然,一手指点向我的脑袋,阴森森地道:"行啊,出息了,到底是怎么流的鼻血?"

我汗毛直立,觉得分外心虚,更加肯定这事儿不能和银毛说。

老中医忙着回里屋吃饭,就不再听我们之间的针锋相对,轻咳一声说:"丫头,你这是阴阳失调,内火旺盛,才会导致经血逆流。"

我疑惑地问道:"啥?"

老中医又轻咳一声,说:"就是说,你应该结婚了。"

虽然不晓得老中医到底是不是对我胡扯,但话都说得这么开了,我想以我的智商绝对可以理解得透透彻彻。总结为:我需要男人了。

嘿!跟我想的一样。

要知道,我想男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今天怎么就突然被提到日程上去了?丢脸了,心狂跳了,精神也不安稳了。匆匆付了三元问诊费,我夹着尾巴便逃离了满是药味儿的中医门诊。

第115节:第三十章 谁的吻在飞?(3)

三个人形成三角形,尴尬地溜达着,直到路过一家锅烙馆,我的肚子才发出很勇敢的抗议声。我振作精神,扬起笑脸问何然:"想吃什么,小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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